以前在警校演練的時候,她不過是被關在一個密閉的車廂里四個小時,就有點受不了了,他十天是如何熬過來的。
江聿寧握著她的手也微微顫抖,大概是回憶起曾經那段過往,太過痛苦,“每次都是餓的昏迷過去,醒來面對周圍黑漆漆的,卻寧愿自己死掉,可是真說到死,卻好像又舍不得,到了第七天好幾撥救援多都撤走了,還是第十天的時候才發現了我,當時只聽到周圍好多聲音,眼睛被刺的睜都睜不開,醒來的時候我爸在我身邊,他說他也是前兩天才蘇醒的,一醒來就趕緊重新找救援隊去找我,我媽是第二十天才知道我出了事。”
年汐氣憤的雙唇哆嗦,“你父母真是…。”
就算為了工作也不能這么忽略自己兒子,尤其是他的母親,這么多天了連電話都聯系不上。
“我不怪他們,從小他們就沉浸在自己的研究里,”江聿寧低低說,“小時候也很希望他們能陪陪我,我能跟他們撒撒嬌,后來慢慢大了,他們也有他們自己的使命,只是我怕,那次我就在想,為什么大家都想不起我,可能我這種人就天生會被人遺忘吧,不想說話,不想跟外面的人接觸,不想…。”
“別說了,”年汐再也聽不下去直接將他拉到自己面前,抱住他腰,將臉埋在他腰上。
這一刻,她多想自己早點遇到他,可以多給他點溫暖。
“汐汐,你看,我十天十夜都可以熬過來,所以其實我沒有那么脆弱,”江聿寧低頭彎腰撫摸著她后腦勺,“被埋在地下的時候,我沒有負擔都舍不得死,現在我有你這個牽掛,我更舍不得。”
“我明白了,”年汐深深閉目點頭,“你去吧,我只有一個要求,活著回來。”
就算他殘缺不全,沒關系,她也可以照顧他一輩子。
翌日清晨,六點半。
年汐睜開眼,江聿寧還縮在被窩里,這兩天他應該是沒有休息好,睡得很沉,哪怕睡著時,雙手也緊緊握住她的。
她在他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才躡手躡腳的抽回來,替他掖好被子,悄悄地出門。
平時她是喜歡睡懶覺地,可昨晚幾乎一夜沒睡。
她閉著眼睛,腦子里胡思亂想。
蘭姐也是剛起來,看到她這么早醒來立即就去廚房做早餐。
七點二十,年均霆拿著一個牛奶杯從樓上穿著一身運動衣下來,看到客廳里年汐扶著沙發在慢慢嘗試著走路時,眉頭狠狠擰了擰,“你干嘛,醫生說你最少還得一個星期。”
“我想快點好起來去工作,”年汐抬起頭,烏黑的眼底深邃的看不出一絲波瀾。
年均霆怔了怔,現在的年汐讓他覺得一絲絲陌生,似乎一夜之間,她好像哪里變了些。
“我決定了,”年汐說,“我要盡快好起來,然后加入國際刑警組織,我不能陪伴他去,但是我可以和他一起努力,隨時接應他。”
年均霆錯愕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