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靖西握著手機,手指不聽使喚的顫抖。
那頭人問“易總,你還在聽嗎”
“為什么這些事當年我讓你去查的時候你沒查出來,”易靖西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問。
“許正喧二十年前的學生有的出國的出國,還有的去了北京、上海,我只是找左右鄰居和許正喧共事過的教授問過而且當年你調查的資金沒有這么多,我這次是親自飛日本問了你母親一位同學,然后那位同學又幫忙聯系到其他同學。”
易靖西沒等他說就掛了。
他像夢游一樣來回在病房里走了幾圈,猛的將手機給砸了。
一瞬間四分五裂。
曾淮走進來的時候還被手機殼砸到了褲腿。
他愣了愣,不過也早習以為常。
這些日子,易靖西的脾氣越來越喜怒無常。
手機早就不知砸壞了多少部。
“易總,你現在傷還沒好,還是別太情緒激動比較好點,”曾淮彎腰把手機殼撿起來。
易靖西沒說話,只是慢慢的蹲下身,將俊美的臉埋進膝蓋里,然后使勁捶打自己的腦袋。
曾淮看著他顫抖的肩膀,錯愕,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看過一靖西太多次發脾氣,但好像這次不一樣點。
哪怕只是看著他的背影,都仿佛充滿了絕望。
“我媽呢,楚蕾呢,”易靖西猛的抬頭,瞪大的眼睛是通紅的,臉色顯得有幾分猙獰。
“我不太清楚,我剛來,”曾淮都被他眼神嚇了一跳,畏懼的后退兩步,“這個點,是不是辦出院手續了。”
易靖西立刻像陣風一樣沖了出去。
他一路奔到一樓辦手續的地方,沒人,又跑上病房,只有曾淮一個人在,“她還沒上來”
“沒啊,”曾淮搖頭。
易靖西猛的想起那一日莫瑾的警告,心沉了半截,“你馬上幫我去問易氏股東莫瑾的電話。”
曾淮這會兒也意識過來,連忙打電話去公司要了莫瑾電話。
易靖西拿了曾淮手機撥出去,里面傳來莫瑾輕笑聲,“你反應還挺快的嘛,看樣子上次沒被打傻。”
“我媽呢”易靖西冷沉的問。
“靖西,快來救我,”電話里,猛的傳來楚蕾的叫聲。
“你給我老實點,”有人警告。
“莫阿姨,如果你覺得不解氣,什么都可以沖我來,”易靖西深吸口氣說,“你想找多少人都無所謂,把我打殘我都心甘情愿。”
“原來上次打我兒子的就是你,”楚蕾尖叫起來,“你要做什么為什么不沖我來。”
“閉嘴,”莫瑾不耐煩的警告了一句,又對易靖西說,“別叫我阿姨,我無非是找你媽媽聊聊天,多少年沒回來了,跟你媽敘敘舊,打打網球,當年你媽多愛跟許正喧打網球,這不許正喧坐牢了,就我來作陪。”
“阿姨,既然你們要打網球,請您告訴我地址,我也來作陪。”
“也好,畢竟你媽到時候肯定會打網球打累了,免得我還要把她送回去,不過你最好一個人前來,我不喜歡太多人來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