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
“做了老板后,朋友的關系當然不能像以前一樣純粹了,”曾淮淡淡一笑。
洛桑明白,朋友可以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但成了老板就該注意很多事了,“曾大哥,我叫你一聲大哥,是覺得你還不像易靖西那樣,我記得以前也經常這樣叫你。”
曾淮點頭,“洛桑,你突然找過來是有什么事想問我嗎”
“曾大哥就是曾大哥,”洛桑臉上的笑漸漸收斂,“我想知道易靖西為什么會清楚我媽的事,他還清楚我有個弟弟,是不是他手里掌握了什么線索。”
洛桑昨天晚上仔細想過很多,自己的媽失蹤已經很久了,易靖西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會這樣輕易的找到,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年了,年均霆都說過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到的,但他偏偏又清楚自己弟弟的事。
所以易靖西有某些線索,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曾淮驚詫的看著她。
洛桑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一點點,“曾大哥,你難道一直打算這樣跟著易靖西嗎,沒有想過退路”
“你來該不會是想說服我離開易總吧,”曾淮何其敏銳,再加上這段時間也有不少競爭對手挖過他,所以也能猜到一些。
洛桑笑了笑,“我想以曾大哥你的能力,如果想離開,早就離開了。”
曾淮聞言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煙,“再怎么說,我和靖西也是同學,那么多年的朋友,當初畢業我工作不太好找,靖西讓我跟著他,一跟就是這么多年。”
“但他卻越來越不信任你,”洛桑一語戳破,“你明明對他忠心耿耿,可現在的他卻多疑、善變,我聽說前些日子你們公司的一位女藝人程流蕓,因為你的幫忙讓她成功解約跳操去了別的娛樂公司,易靖西知道了和你大吵一架,認為易氏在那種情況下,你根本就不應該放藝人離開,但其實程流蕓是你女朋友。”
曾淮豁然一驚,眼神流露出深思,“看來你是做了一番調查的。”
洛桑聳肩,“你身處在娛樂圈,總裁特助和下面的女藝人生出感情并不奇怪,你只是為她著想,易靖西是你朋友,你可以陷在里面,但是你不能把你女朋友耗死在易氏這個無底深淵里。”
曾淮一言不發,手里的香煙已經快燃燒到尾端。
“我需要你幫我,”洛桑終于說出了真實目的,“我要翻案,我希望你能出庭作證指出易靖西的所作所為,如果你無法說出口,那律師問你的時候,至少能實話實說。”
曾淮錯愕的看著她,半響苦笑了,“你覺得這可能嗎”
“曾淮,是為了你自己的良知。”
洛桑眼神充滿懇求,“我知道你不像易靖西那樣,上次在我們許家老別墅碰到你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易靖西很多事你都是不贊同的,如果你真的跟他那么親密,
你就應該清楚我爸是冤枉的,我不明白易靖西跟他有什么仇,拋開仇怨,我爸難道不是個好校長嗎,當年的當事人和陷害他的人不是步步高升就是移民出國,而他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卻呆在監獄里,他已經這么大了,坐了三年牢,在那種地方,能熬過幾年,他要是死了,你也會良心不安吧。”
曾淮沉默,一根煙抽完了,大概因為心情抑郁,又點燃了一根。
“我不瞞你,我手里已經有一份錄音可以證明易靖西當初干的那些事,是案件里受害人曾麗娟留下的,里面有易靖西給她錢的證據,但可惜曾麗娟因為意外去世了,所以我們證人不夠,我需要你的幫助,”洛桑直勾勾的注視著他。
曾淮無法直視她的眼睛,“對不起,這個忙我不幫不了。”
他說完轉身欲走。
“我只是因為我爸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想盡快把他救出來才會找你,但你明白,我既然手里已經有這份證據,為我爸翻案是遲早的事,”洛桑在他后面說,“我爸坐牢坐的越久,或者我爸如果在牢里病逝,將來易靖西的刑會更重,到時候你身為易靖西的貼身助理,說不定都會被連累牽扯進官司。”
曾淮停下腳步,轉過身,“洛桑,你是在威脅我嗎。”
“我只是在實話實說,”洛桑搖頭。
“想想你的家人,而且易氏易主是遲早的事,再者,易氏本來就是我的,易靖西是用怎樣卑鄙的手段聯合那些股東騙走我手里的股份你應該一清二楚,今天的股東大會,
你也應該很清楚,易靖西董事長的位置是保不住了,易氏去年前年投拍了好幾部大片,兩百億的資金全部砸在里面,再加上這個度假山莊剛建沒多久,一直沒賺多少錢,你比誰都清楚,如今的易靖西不過是強弩之末,現在已經有很多公司在虎視眈眈盯著易氏,想要收購吧,易靖西還能堅持多久呢,當他手里沒有錢的時候,當年的真相還能用錢掩蓋多久。”
曾淮身體狠狠的緊繃起來,聲音嘶啞,“如果我出賣了易靖西,以后在這個行業里。”
“你不是在出賣,你是在幫他,”洛桑微笑,柔聲說,“他做的那些事你贊同嗎,如果你們意見一樣,就不會經常在辦公室爭吵了,你是個人才,就算在易氏呆不下去,以后也可以去宇錫,均霆打算進軍影視圈,最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你想通了就打陸康電話。”
洛桑遞了一張名片過去。
曾淮看著那張名片,過了好一陣才接過,捏在掌心里。
“曾大哥,想想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你認為易靖西做的該是一個男人做的事嗎,如果你認為他做的對,今天當我什么都沒說,而且你的女朋友也在這個圈子,將來有一天,你成了圈外人,或者你也背上了官司,你女朋友還會跟你在一起嗎,這就是個現實的社會,只有等你站穩了,你才能娶到你心愛的那個女人。”
洛桑意味深長的說完,轉身欲走。
“等等,”曾淮忽然說,“你剛才問起你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