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放了茶杯,回頭道:“年總,既然您有案子要談,那我先回避一下吧”。
“有什么好回避的,我又不會答應這個案子”,年均霆不以為然的用修長的指尖敲著桌面。
洛桑一愣,蕭肆震驚的瞪大眼,“你瘋了,這么大利潤的案子你都不接”。
“我又不缺錢”,年均霆聲音幽幽,透著慵懶,“易靖西這種人我欣賞不來,一個連自己未婚妻都可以用來利用完然后毫不留情踢掉的男人,你以為他真會輕輕松松讓你賺那么多,我沒接觸過這個人,但我猜這人必定陰狠,你知道我一向欣賞不來這種人,我答應你見他,純粹是給你面子”。
蕭肆無語,不過畢竟也了解兄弟的為人,“話是這么說,不過那許家也是罪有應得吧,誰讓那個許老頭子大把年紀還猥褻學校里的學生,特惡心了點”。
年均霆“呵呵”兩聲,“許家是惡心,可易靖西也不見得多干凈,算了,我也不是什么伸張正義的人,我就是欣賞不來”。
午后的陽光流淌在年均霆那張輪廓深邃的容顏上,帶著與生俱來的尊貴傲氣,卻十分明亮順目。
洛桑怔怔看了幾秒,平靜的心里掀起了一抹震動。
自從父親入獄后,身邊圍繞的親人、朋友無不唾棄、躲避,很多人都在罵自己父親,新聞媒體上大篇章的贊美易靖西正直、大義滅親,卻沒人想到他背后的齷齪。
沒有許家,沒有父親的垮臺,沒有逼得她一無所有,能有易靖西的今天嗎。
或者說,沒有當初她在許正喧面前百般為他說好話,他連起步的平臺都不會有。
可唯獨這個平時看起來囂張難伺候的年均霆卻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可見這個人雖然站在商場的頂端,但至少還有未泯的良知和正直,這樣的人并不多了。
突然之間,洛桑覺得年均霆要順眼多了,至少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要真實。
“年總,我想去趟洗手間”,洛桑突兀的聲音打斷人談話。
年均霆不滿的瞪她。
“可能…要久一點”,洛桑又假裝難以啟齒的補充了一句。
年均霆頓時臉都要綠了。
“去吧去吧”,蕭肆揮手,“人家一天到晚守著你,上個廁所都不太方便,難得我在,放心”。
“謝謝蕭少”,洛桑感激的道了一句,快速低著頭離開了辦公室。
她剛出來沒多久,身后,一身筆挺西裝的易靖西衣冠楚楚的剛從電梯跨出來,便看到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他鷹眸一瞇,以為出現了錯覺。
這背影怎么這么像消失許久的許洛桑。
可她沒道理會出現在盛霆投資的高層啊。
“易總,怎么了”?前面帶路的陸康見他突然不動了,問了一句。
“沒”,易靖西搖頭,收斂心思邁開長腿走進總裁辦公室。
洛桑在洗手間呆了五分鐘出來,碰到在秘書室忙碌的陸康,得知里面還沒談完,“我似乎不太方便進去,我可以在會客室里坐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