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坐在駕駛室的是暮瑾言,暮瑾言臉寒如冰,他看著前方,但前方的任何東西都顯然沒有入他的眼。
看來,暮瑾言連他的車都沒注意到。
他這是怎么了?
秦戩皺了一下眉頭,給安音留了個言,說晚些回去,然后放慢車速,跟在暮瑾言的車后。
暮瑾言心不在焉,連后面跟了輛車都不知道,他漫無目的,不知不覺,車停在了軍區大院門口,才赫然回神。
他長吐了口氣,緩緩把車調頭,等車調了頭,才看見跟在后面的LykanHypersport,怔了一下,車緩緩滑前,在和秦戩的車并排時停下,打開車窗,“你怎么在這兒?”
“跟你來的。”秦戩往軍區大院里睨了一眼,“怎么不進去?”
“時間不合適。”
見母親能有什么時間不合適的,只不過,他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好,不知道能用什么樣的情緒面對母親。
母親是病人,母親這里不是他不開心的時候可以尋求安慰的地方。
秦戩看見暮瑾言眼底閃過的黯然,“去喝一杯?”
“行。”
“想去哪兒?”
“隨意。”
秦戩不再說話,車調頭往前駛去,暮瑾言默默地跟上。
他沒有走遠,就在前面的酒吧。
這個酒吧,秦戩祁白和容潯沒少來,但對暮瑾言而言,卻很陌生。
暮瑾言下車,跟在秦戩身后進了酒吧,見酒吧里有不少軍人,知道是軍區大院駐軍消遣的地方。
秦戩回頭看了暮瑾言一眼,“這里沒包間,不介意吧?”
暮瑾言環視了一下四周,“你常來?”
“以前不時會來坐坐。”
二人找了個位置坐下,秦戩抬手叫來酒吧女,問暮瑾言,“這里沒紅酒,只有啤酒和白酒,你喝什么?”
“你熟,你說了算。”
秦戩轉頭向酒吧女:“黑啤來一桶。”
啤酒送上來,秦戩給他和暮瑾言一人倒了一杯,端起啤酒杯,“一口干?”
暮瑾言端起啤酒杯,在秦戩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然后一口氣喝掉。
秦戩冷眼看著,這小子真有心事,一言不發的喝掉杯里的酒,重新給二人滿上,“感覺如何?”
“挺好。”
暮瑾言是事事約束自己的人,怕失誤,也怕意外,從來不會放縱自己。
所以酒吧這種地方,幾乎是不會踏足。
換在幾個星期以前,暮瑾言絕不會想到,自己會坐在這種地方,不理不顧,大口地喝酒。
他酒量原本還行,但今天心情不好,一杯酒下去,又喝得急,竟有些上頭。
但這份暈,卻像在他憋悶的快要炸掉的胸膛上開了個孔,讓他有了可以透氣的地方。
端起啤酒杯又是一飲而盡,長噓了口氣,似乎人總算活過來了。
秦戩也不問暮瑾言怎么回事,就陪著他一杯一杯的喝。
幾杯酒下肚,秦戩才道:“這黑啤是老板自己釀的,雖然是啤酒,但度數高,和一般的啤酒不同,你悠著點。”
暮瑾言笑了一下,“既然出來喝酒,就要喝個痛快。省著喝,多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