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師兄。”安音平時做事,都有條有序,整理起來非常快,只一會兒功夫,就做好了交接。
明杰接過安音遞過來的資料,翻看了一下,“行,我幫你盯一星期,有什么問題,我給你電話。”
“好的。”
明杰離開,安音看著獨留下來的詔言的資料,心情有些復雜。
不管她承不承認詔言的父女關系,但手續卻得由她來辦。
因為在世人看來,在血源上,他們是直屬親人。
安音深吸了口氣,離開公辦室,去到詔言的病房,例行公事的做了檢查。
她每次進病房,都是一副職責所在的樣子,不冷不熱。
但詔言每次看見她,雖然沒有多的話,但看她的眼神都特別的溫和,而且安音每次離開的時候,都能看見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
自從他回醫院以后,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她,但安音卻能感覺到他是想見到她的。
她做完檢查,讓護士先走。
之前,每次檢查完,安音絕不多停留,總比護士先走,這時留下,讓詔言有些意外,同時意識到她有話說。
等護士離開,安音才看向詔言,“你要出院了。”
詔言之前,逃也要逃出去,這時聽說可以出院了,卻怔了一下。
安音裝作看不見詔言迷茫的神情,“你出院后是要回暮家嗎?如果是的話,我幫你聯系車。”
他是重要證人,就算出院,安音也不敢讓他自己瞎跑。
“不回了,我本不是暮家的人。”詔言苦笑,那個身份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你打算去哪里?你還得繼續做手術,不能失聯。”
“你給我一個電話號碼吧,然后給我一個大約的手術時間,我到時候聯系你們。”
不知道為什么,聽著這話,安音卻有總感覺,他不會來做下次手術了。
“恐怕不行。”
“如果你不方便給我手機號碼,也沒有關系。”
“不是這個。”
“那是…”
“暮世昌還沒抓到,而且他冒充暮世良的事,你是直接證人。”
“沒抓到?”
“是。”
詔言在安音面前,總是小心翼翼,連說話都格外小心,甚至帶著些討好,生怕惹她不開心,但聽了這話,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寒意,那一瞬的表情,是安音在這張臉上沒有看見過的。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會跑的。等我買了手機,把號碼留到服務臺,讓他們給你,你們需要我的時候,我會來的。”
“你有錢買手機嗎?”
“錢可以賺。”詔言臉上浮過一抹傲然,“在人類的世界,不能說生存容易,但賺點錢,卻不難。”
“口氣真大,你不用暮世良的身份,你連身份證都沒有,誰會雇傭你。你別說,你想去干殺人搶劫,偷雞摸狗的事。”
詔言眼里閃過一抹澀意,“安音,我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堪。”
其實安音說完那話,心里也有些后悔。
她并沒有真的那樣,她只是看見詔言,就覺得委屈,就忍不住想說話刺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