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安音睡得很不安穩,反反復復的做著一個夢,夢見那個變態的試驗基地,夢見兒時的哥哥,被綁在手術手室上,手術臺上邊上站著幾個穿著手術服,將手術刀一點點伸向哥哥。
“不要——”
“不要——”
“不要!”
安音猛地驚醒,眼前沒有手術臺,也沒有哥哥,是一雙關切的深邃眼眸。
她看著面前漆黑如墨的眸子,腦海里卻停留在在手術刀的刀刃沒入哥哥胸膛的時候的畫面。
夢中那張孩童的臉,突然變成了暮瑾言的臉。
哥哥,暮瑾言?
為什么會這樣?
是日有所思,夜有夢?
還是,這個夢是在暗示著她什么?
安音看著秦戩怔怔出神。
“怎么了?做惡夢了?”秦戩捧住她的全是冷汗的小臉,審視著她,她看著她,但視線卻像穿過了他的身體,并沒有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音聽見男人熟悉的聲音,回神過來。
是夢。
安音長噓了口氣,軟軟地靠向面前的男人,頭擱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聞著他身上獨往獨特的男人味道,怦怦亂跳的心漸漸平復。
“嗯,做了個惡夢。”
“夢見了什么?”
“我夢見了哥哥。”安音沒有瞞著他,“那時他還只有幾歲,被固定在手術臺上,他身邊圍著好幾個拿著手術刀的人,他們正要間剖開哥哥的胸脯。”
“只是夢而已,別怕。”秦戩想到了暮瑾言,眸子暗沉了下去。
“我哥哥還活著,是嗎?”安音想到了母親說的話,“無論你哥哥是否活著,都不要去找。”
當年,‘暮世良’出現在試驗基地。
所以,母親帶著她和哥哥,被劫車的事,她認為‘暮世良’是脫不了關系的。
虎毒不食子。
可是‘暮世良’居然連她和哥哥都要除掉。
難道是因為‘暮世良’認為他們的親生父親不是他嗎?
除了這個解釋,安音想不明白‘暮世良’為什么要對他們兄妹下手。
當年,她還只是嬰兒,可是哥哥卻已經知道事了。
他目睹了整件事的全過程。
如果當年‘暮世良’真參與了那事,而知道哥哥活著,極有可能殺了哥哥滅口。
因為哥哥是暮家這一支唯一的嫡子。
暮家極看重血脈,尤其是純血的暮家嫡血。
他即便暮家這一支的家主,但做出殺害嫡血的事,必然引起整個暮氏的憤怒。
所以,如果‘暮世良’知道哥哥的下落,第一件事必然就是殺人滅口。
她懷疑暮瑾言是她的哥哥,但暮瑾言的處境十分特殊,而她只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她不能輕易說出來。
免得禍從口出,一個沒留神,把暮瑾言推到了刀刃上。
秦戩輕抿了唇。
暮瑾言不讓安音知道他身份,是為了保護安音。
安音現在還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現在告訴她,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秦戩伸手攬住安音的肩膀,把她抱進懷里,輕道:“嗯。”
安音并不指望秦戩能告訴她,哥哥在哪里,但這聲‘嗯’卻讓她莫名的心安了。
ps: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