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戩聽安音說出真相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應,容老爺子就知道秦戩知道這一切,但他仍然要得到秦戩的肯定回答。
“是。”秦戩回答干脆。
“什么時候知道的?”
“自從懂事,知道我要容姨的女兒以后,就猜到了。不過,真正知道真相是在404。”
容老爺子沉默。
是啊,秦戩兒時被人‘下毒’,容貞卻有辦法解毒,那時,他們也迷惑過,完全不懂醫和毒的容貞怎么會有辦法?
但容貞說是暮家的秘方,便把他們都忽悠過去了。
暮家是帝王后嗣,家里有各種秘方,不奇怪。
而且,當時的情況,只要能給秦戩‘解毒’,其他的什么事都不重要。
秦暮兩家本就世代聯姻,秦戩長大注定是要娶暮家的女兒。
當容貞提出訂下婚事的時候,秦老爺子一口答案。
在秦老爺子看來,以秦容兩家的關系,娶他的外孫進門,自然比娶暮家其他分支的女兒好。
秦老爺子由于對他信任,哪里會去想這一切都是容貞精心算計,又哪里會想到容貞是拿他孫子的命來換自己女兒的命。
容老爺子手攥成了拳,老秦錯信了他。
“師傅,無論我有沒有中盅,我和安音都是真心的。”秦戩端起桌上的茶,雙手捧給容老爺子。
“如果沒有容貞給你下的盅,你們真心,我和老秦高興得很。但你們現在這情況,你們不如不真心。”
秦戩從小跟在容老爺子身邊,一直都老爺子老爺子的叫,很少正兒八經的叫他師傅。
秦戩打會說話的起,就叫他容老爺子,就比叫家老爺子多了個姓。
剛拜師的時候,他擰著秦戩,打他屁股,讓他叫師傅,他仍然滿口的老爺子。
其實,秦戩叫他老爺子,叫得親熱,他也喜歡聽,但終究‘師傅’更親。
那時逼秦戩叫師傅,也是想壓壓他的倔脾氣,秦戩死活不叫,他也就懶得理他了。
這時這聲‘師傅’卻叫得他心里苦澀。
“那是您這么想,我倒覺得這盅得挺好。”
“挺好?”容老爺子看著秦戩,氣不知打哪兒出。
“嗯,挺好。如果沒這盅,安音最多只能活到十八歲。我把她撿回去,四歲就養著,養到十八,突然就沒了,那多傷情。這樣,我們都活著,還活得不錯,當然挺好。”
秦戩語氣輕易,帶著些玩味的不正經,但說出的話卻是真心話。
“一派胡言!”容老爺子氣笑了,如果安音不是他的外孫女,他會送秦戩一句——我看你是被迷得神魂顛倒,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戩怕把容老爺子氣狠了,不再玩笑,“老爺子,安音什么都告訴您,是想求您幫幫我們。現在只您能幫我們了。”
如果能得到容老爺子的幫助,秦氏多少會有顧忌。
容老爺子想到了血魔,臉色晦暗,看向安音:“你這樣想的?”
秦戩這樣想,他可以理解,但如果安音明知道自己會吸人家元陽,還要求庇護,就不應該。
即便是他的親外孫女,人品也值得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