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項少龍聽見你說的這些話,不知道還會不會要你這個學生?”
“教授是明事理的人。”
“他明事理?”柳拂像聽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或許,他確實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但他是一個好大夫。而且,當年,他要出去行醫,你肯支持他,和他一起出去,或許你們的關系也不會是這樣。”
“你一個小丫頭,敢教訓我?”柳拂變了臉色。
“我不敢。”安音無畏的正視著柳拂,“我知道你的故事以后,就想到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你不離開那座山?是為了養盅,對嗎?”
柳拂沉默。
“看來,我猜對了。教授為了行醫,不肯留在山里,而你為了養盅,不上離開那座山,你們誰都不會為對方讓步。夫人,其實你們很像。可憐的只是祁白…
安音說完,轉身走了。
柳拂向來清高,而且從小時盅術就很厲害,族里沒有誰不怕她,再加上她的身份,武凌沒有人敢對她無禮,更沒有敢說她的是與不是。
今天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給說了。
偏偏這個小丫頭的話,字字敲打在她的心坎上。
安音離開柳拂的房間,見丁紅在天井里看魚。
走了過去,“紅姐,我們走吧。”
“柳拂和你說了什么?”
“她說,我們買不到藥。”
“賣給暮家了?”
“是教授和柳拂之間的恩怨造成的。”
“那我們回去告訴教授,再想辦法。”
“好。”
離開柳拂的小土樓,在回去的路上,順道買了幾杯咖啡。
安音回到小土樓,進門,就看見祁白抱著手臂,靠在二樓的走廊的柱子上。
祁白看見安音進門,垂眼向她看來,見安音抬頭向他看來,微微一笑。
安音心里卻一陣難受。
他有父有母,而且父母都是那樣優秀的人,可是他卻和她一樣,像孤兒一樣長大。
他們在秦氏長大,生活條件確實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能比的,但越大的家族,越要看人臉色。
在他們光鮮的外表下,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生活的是何等卑微。
上了樓,丁紅去找項少龍轉達柳拂的話。
安音走到祁白面前,看了眼他身邊的房間門,“秦戩,他怎么樣了?”
“還行。項少龍為了讓他多睡少想東西,給他下了鎮定藥,剛剛睡著。她…沒有為難你吧?”祁白嘴里的‘她’是指柳拂。
“沒有。”安音把咖啡交給祁白,指指門,“我去看看他,你等我。”
“好。”
安音推開門,輕手輕腳進了房間,果然見秦戩正睡得很沉。
為他掖了掖被角,又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
祁白仍然靠在柱子上,沒有換姿式,只是在安音出來的時候,抬眼向她看來。
安音走過去,靠在他身邊的欄桿上,拿過祁白手上的咖啡,打開蓋子給了祁白一杯,自己雙手捧了一杯,湊到鼻子下聞了聞。
真香。
武凌雖然維持著許多舊風俗,但現代人的生活,也一樣不少。
就連咖啡都煮得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