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音吃了一驚,顧不上春光無限,抓起地上濕衣,沖進林子。
火堆用樹枝搭了個架子,用來烤衣衫。
安音立刻把衣服抖開掛上,恨不得瞬間把衣服烤干。
在火邊坐下,見秦戩烤著野雞,沒看她的腿,覺得自己多心了,人家根本沒看上她的腿。
想起趙晴開過的玩笑,說男人看女人,十八歲看臉,二十八看胸,三十八看腿,四十八的老男人看臀。
這家伙雖然囂張蠻橫又霸道,但他還沒28歲,是看臉的年齡,離看腿的階段還遠著呢。
安音想到這里,就坦坦然了,在坐堆旁坐下。
看著火上已經烤得焦黃的野雞,直咽口水。
一天沒吃東西,快餓死了。
“熟了嗎?”
秦戩瞟了安音一眼,她看他的時候不是嫌棄就是跟見鬼一樣,看著烤雞卻兩眼放光。
感情他在她眼里還不如這兩只野雞。
想到這里,恨不得把這兩只野雞拿去喂狗,不給她吃了。
“不怕我了?”秦戩撕下半邊烤得焦黃的野雞遞給她。
“三少爺向來一言九鼎,說過的話,不會不算數。”安音故意激他。
秦戩睨了她一眼,懶得再理她。
“其實,這世上美女那么多,你長得這么帥,想要什么美女,弄不到手?干嘛總欺負我?”安音吹涼了野雞,咬下一大口,滿嘴的油,香得想把舌頭吞掉,這混蛋還是有優點的,起碼烤的雞好吃。
“你覺得我帥?”
“帥。”安音再惱他無賴,這點否認不了,無論相貌身段,還是氣質,無一不帥到爆。
“那有沒有后悔,和我分手?”
“不后悔,我好好的良家姑娘,哪能總跟你鬼混。”
“要不,我收了你。如果你表現好,我再給你扶正。”秦戩半真半假地打趣,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刺痛從他眼底深處一閃而過。
“妾?”安音‘嗖’地一下站了起來,秀眉直豎,“姓秦的,如果你不介意給我做牛郎,我一塊錢睡你一次,睡到你精盡而亡。”
“精盡而亡?就你這小身板?”秦戩好笑。
“用不著我的身子,我能有一千種辦法解決掉你。”安音坐下,用力撕咬雞肉,當是咬對面坐著的混蛋。
“哧!”秦戩不以為然。
二人吃完,已經天黑,頭頂密密麻麻的星星。
安音在后山住過,知道這谷里景致極美,但沒想到竟會美成這樣。
秦戩沒有回屋的意思,摘了片樹葉,背靠著樹桿,把樹葉放到唇邊輕輕吹了起來,是一曲江南的民間小調。
那曲子講的是一個女子的丈夫在外打拼,妻子在家中苦苦等待丈夫歸來。
丈夫一去多年,毫無音信。
她聽說每天夜里,在屋外點一盞燈,就能讓丈夫回來。
于是,她每天都在屋外點上一盞燈,然后她每天就坐在窗口望著那盞燈…
安音記得她當初聽秦戩講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曾經問過秦戩,是丈夫有沒有回來。
秦戩那時說,“有人等著,死也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