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秦戩看見她軟弱的一面,沒話找話,“我的鞋掉了。”
秦戩把安音放上摩托車,拿過一塊塑料布,蓋在安音頭上,冰冷的手指撫過她的面頰,“等我,很快。
安音微微一怔,眼淚竟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好在這時天已經很黑,加上雨又大,淚水剛剛涌出,就被雨水沖去,不會被他看見。
看著秦戩走開,忍著腳痛,握著車龍頭,打火。
只想快點遠離他,免得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再次動搖。
可是,車被打濕,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把車打燃。
“火花塞帽打打濕了。”
身后傳來秦戩的聲音。
安音身體一僵,回頭。
秦戩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安音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深吸了口氣,從摩托車上跳了下來。
磨破的腳底踩在地上,痛得倒抽了口冷氣。
安音強迫自己不去看秦戩那清雋俊朗的面龐。
秦戩嘆了口氣,上前彎腰把她抱起。
安音用力掙扎,但很快發現,任她怎么掙扎都是徒勞,環在她腰間的手,把她穩穩地攬在他身前,她根本掙脫不出去。
她停了下來,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他胸脯緊貼著她的手臂,在冷雨中熱得炙人,安音身體僵住。
他臉頰輕貼上她的耳,低聲問,“又想逃?”
“沒有。”安音打死不認賬。
“我沒把你怎么樣,你用不著急著逃跑。”
“都說我沒逃了。”
“是嗎?”
“是。”
安音和他分了手,一個人在小公寓,理智上告訴自己,他不再出現在她面前,是對的,是她想要的。
但她心里就是憋屈。
她四年那年,以為會凍到在雪地里。
是他把她撿了回去,讓她活了下來。
他給了她溫暖。
她潛意識中就默認了他的存在。
默認很快成為習慣,習慣也就成了依賴。
只是之前,她沒有察覺。
和他分開以后,他的不出現,讓她嘗盡了孤獨的滋味。
明知道這是分手后的必然結果,但巨大的落差仍讓她感覺無措。
安音討厭依賴著他的自己。
“你放我下來,我要回去了。”
“車壞了,你怎么回去?”
“跟你沒關系。”
“你忘了,我是你的導師,你的一切,都和我有關。”
“我說沒關系,就沒關系。”
“看樣子,真是氣得不輕。”
他眼里噙著笑,轉過她的臉,抹去她臉上的雨水,審視著她的眼。
安音推開他的手。
“要我怎么樣,才肯消氣?”
“我沒有生氣,只是想回去…”
“到了。”秦戩把安音放下。
安音轉頭,面前是一間低矮的土屋。
沈爺爺打開門,“家里簡陋,姑娘別嫌棄。”
到了這里,安音反而不好再吵著要走,只好硬著頭皮進了門。
秦戩跟在她身后進了屋。
沈爺爺見安音一身衣裳雖然濕透,但仍能看得出來,衣裳料子是極好的,怕是哪家有錢的小姐,看了下自己這間破舊的茅屋,有些不安,“這地方實在是太破了,只是今晚雨還會下得更大,姑娘將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