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音看著他身上的傷,一顆心七上八下。
秦戩換好衣服,看了安音一眼,快步離開。
秦戩走了,安音也不好一個人再留在這里,沒精打采地離開秦戩的住處,慢慢回走。
秦戩到了三師叔孟任齊的書房門口,“三師叔。”
“進來。”書房里傳來孟任齊嚴肅的聲音。
秦戩推開書房門,邁進門檻。
孟任齊站在書桌后,寫著大字,秦戩進了書房,他也不抬頭,把秦戩晾在一邊。
秦戩站在書房中間,一言不發地耐心地等待。
孟任齊雖然愛寫幾個大字,卻是急性子,秦戩一聲不哼,他反而耐不住性子,臉垮了下去,抬起頭,手中大毛筆指著秦戩,“你…你…”
秦戩在玄門已經十幾年,對這些個尊長再熟悉不過,見孟任齊跳了腳,反而微微一笑,和聲道:“墨汁滴了。”
孟任齊是一根筋的人,脾氣來了,生氣有兩種表現,一是梗著脖子不理人,二是大發雷霆。
如果是不理人,那就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硬又臭,很難講得通道理,十分難搞,他當場跳腳的話,反而好對付。
‘啪’一大滴墨汁,滴在了鮮紙上,毀了好好的一副字。
孟任齊看著那灘墨,怔了一下,氣惱地摔下大毛筆,再看秦戩,火氣沒卻不知不覺地消了不少,不禁有些無奈,罵道:“死小子。”
秦戩上山的時候,本該是男孩頑皮的時候,可是秦戩小小年紀卻整天板著臉,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的,從來不笑,也不搭理誰,即便見到他們這些長輩,雖然禮貌半點不缺,但連多的一個字都沒有。
孟任齊知道秦戩從生下來,就被從母親身邊抱走,在極嚴格的環境中長大,但仍看不得秦戩那冷冰冰的樣子,想著各種辦法折騰他。
沒想到這小子看上去跟個木頭冰塊一樣,實際上古靈精怪,一肚子壞水,他捉弄秦戩,反而被秦戩將計就計算計回來,害他吃了許多啞巴虧,讓他恨得牙癢癢,便去想出更刁鉆的辦法整蠱秦戩,結果自然是在秦戩吃盡苦頭的同時,他也吃了更多的鱉。
斗來斗去,他竟喜歡上這壞小子,這壞小子不是自己的親傳弟子,他卻把自己壓箱底的東西都教了他。
秦戩見孟任齊的氣消了,便走上前,把大毛筆擱上筆架,收去花了的字畫,重新鋪了新紙,站在桌磨墨,“三師叔祖是找我是因我和安音的事?”
孟任齊憤憤地哼了一聲,秦戩開門見山,他也就不用拐彎抹腳,“那丫頭做出那樣傷風敗俗的舉動,即便是新學員,不懂規矩,但一來就往你床上爬,簡直太不知廉恥了。你不把她打發了,居然還和她鬼混,你瘋了,還是腦子抽了?”
“她不過是來看看我的傷,哪有那些想法。”
“你是想和我說,她爬到你身上,不是想勾引你?”孟任齊黑著臉,狠狠地瞪著秦戩,仿佛秦戩只要說出一個‘是’字,他就能一口把他吞了。
死小子做了混帳事,居然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