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又痛,又怕,怯生生地看著他。
他說,“下次,九點后,我再看見你沒在床上,就不止一巴掌。”
后來,一到九點,她就飛奔回房,再不敢蹲在門口。
漸漸地,也就習慣了九點睡覺。
雖然福叔說,他不需要她服侍,但她住在東閣,隨著年齡的增加,會做事越來越多,見到有事,哪有不做的道理。
漸漸地,他習慣了她的存在,也習慣了她打點他的所有起居。
而她也習慣了在他身邊。
說是服侍,其實是她喜歡做那些,喜歡他在她的打理下,變得更帥。
他…真好看!
就算拉長了臉,也好看。
百看不厭!
他整天冷冰冰的,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她從來不認為他會喜歡她。
再加上一直知道他有一個沒過門的未婚妻,所以對他更不會任何奢望。
只覺得就這樣呆在他身邊,看著他結婚,生子,安穩閑逸地度過后半生,一輩子就這樣了。
可是,自從她被綁架,他救了也回來以后,或許是她在船艙里的樣子刺激到他,令他發病,差點強占了她。
然后一切就全變了。
他是讓女人沉\淪的惡魔,他咄咄逼人,步步進逼,從來不掩飾對她的欲望。
沒有哪個女人,能招架得住這樣的他。
她也不例外,卻又清楚地知道,走向他,就是步入地獄。
即便如此,內心深處仍然有一點惶恐的念頭,想要抓住,卻又不敢去抓住。
徘徊而糾結。
這時,他將話都說明白了,那種惶恐變成一塊冰,深深地沒入她的心臟,那寒意引來噬心的痛。
她知道,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下去,重新直視著他的眼睛,“三少爺對我玩膩了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秦戩臉上是一種復雜難以言喻的表情,眼中目光一閃,他的嘴角卻往上一揚,“好!”
安音的心臟里的血液,像被抽干,一顆心皺巴在一起,每一次呼吸,心都痛得忍不住輕顫。
她深吸了口氣,平靜道:“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他退開。
這樣的結果,意料之中,她痛,他也痛,沒有誰比誰好過。
但除了這樣,他沒有別的辦法留住她。
安音起身,大步走向學校的方向。
她…不想‘回家’。
秦戩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大步追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向自己的車。
“放開我,我回去上晚自習。”
“不是請假了嗎。”他抓著她不放,走得更快。
他一眼不看她,她看著他冷硬的下顎線條,在心里告訴自己:什么也不要去想,或許明天一覺醒來,他已經不再需要她,她也就可以解脫了。
但‘解脫’二字,卻像一把她,把她心挖去一塊,心里空空的,那滋味,比痛苦還要難受。
她知道想下去,只會更絕望,強迫自己收回視線,不再看他。
他的手心冰冷,而抓著她手腕的力道很大,指骨像鐵箍一樣冷硬,她的手腕像要被他捏碎,很痛…
但那痛,卻讓她心更亂也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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