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有千萬理由,但抵不過她一句,“你也不能只要我,不是嗎?”
他確認只要她,但是他們之間還隔著家族,隔著老爺子,隔著一個暮嘉音。
這句話現在不能說,說出來,會成為殺死她的刀。
他現在什么要做的,只是把她留在身邊。
保證她的安全,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即便她惱他,恨他。
他也得這么做。
“好,我們就這么過。”他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抬高,咄咄逼人地看著她的眼睛,“安音,別忘了,你是我秦戩的女人,我想怎么就怎么,你只能順從。”
他回過頭來望住她,沖她微微一笑。
安音心中一陣牽痛。
看著他冰冷漆黑的眸子,就像一塊浸在冰水里的墨玉,冰寒刺骨,沒有一點柔情,她的心冷到了極點,也亂到了極點。
他向來霸道,但此時更霸道蠻橫得讓她心寒。
她四歲差點被舅母凍死在雪死里,他把她撿了回去。
他雖然把她交給福叔照看,但福叔是管家,手邊事情多得做不完,不可能一天到晚看著她。
秦宅大,人又多,她一個四歲的孩子,摔死在哪兒都沒有人知道。
又不能一直把她關在屋子里。
于是住進了東閣。
她在夏家,兩歲多的時候,就開始被舅母家大大小小使喚,別人這的孩子三歲還在母親懷里打滾的時候,她已經在跑腿伺候人。
在夏家的時候,家里有一個人沒睡,她都不能睡,因為他們隨時會讓她去跑腿。
她住進東閣的第一天,是晚上。
秦戩還沒回來。
她像夏家一樣,抱著膝蓋,坐在門邊等著。
他回來,看見她,皺了下眉頭,可能是一個人住慣了,突然多了一個她,有些不習慣。
但他終究沒有說什么,徑直走了。
后來,她才知道,他當時是以為她一個人害怕,才等在門口。
他不喜歡有人粘著她,怕他粘成了習慣,所以才沒理她。
直到她端著一杯熱水,送到他面前,他看著她燙得小手發火,不住微微地抖,卻死死握著水杯不肯放下。
他接過水杯,在她面前蹲下,問她,“誰讓你做這些的?”
“沒…沒有人。”他的眼睛好黑,好冷,她有些害怕。
“沒有人讓你做,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天冷!”那天是暴雪天,她看見他發梢上結著的冰渣…
“以后不要這么做,回你房間睡覺去。”他冰冷說完,起身走開,卻隨手喝掉了那杯熱水。
過了一會兒,福叔趕來,拿著燙傷膏,把她的手里里外外地抹了一遍,并告誡她,小孩子晚上要九點前就上床睡覺。
“可是三少爺…”她在夏家的時候,如果還有人沒有睡覺,而她先睡了,會挨罵,甚至挨打。
“他不需要人服侍。”
福叔雖然這樣說,但她還是害怕,第二天晚上,仍然等在門口。
他看見她,臉直接黑了,二話不說地擰著她,丟到她的床上,然后在她小屁股上狠狠的一巴掌,直接把她打哭了。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