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與其說是承認,更像是一種宣告。
宣告姜珂是他的女人!
因為陸靳城的話,姜珂怔住了。
她刁鉆任性不假,但是不傻,雖然做不到長袖善舞,可是某些話,傳遞出來的是某些訊息,她聽得出來。
本就局促發愣,陸靳城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姜珂神經一緊,整個人近乎石化。
“我爸來了,等下和我過去見見我爸!”
姜珂驚的說不出來話,瞪大眸,表情錯愕,看男人的目光,由最初的訝異,轉變成難以置信。
再回過神兒,心里糾結,連帶臉上的表情,都跟著發生微妙的變化。
和陸靳城在一起久了,她能辨出他哪句話認真,哪句話在開玩笑。
看他的樣子,和語態,根本就不像是在逗自己。
姜珂不由得心想,你就算是想膈應蕭莫宇,想和袁梓奕公開我們兩個人的關系,總不至于,就讓自己這么堂而皇之地去見長輩吧?
不光是姜珂,其他在場幾個人,表情也因為陸靳城的話,變得吃驚。
這明顯就是公開關系,然后面見家里的長輩呀!
袁梓奕斂住臉上微妙的表情,以為陸靳城和自己開玩笑,哂笑道:“靳城,大家雖然都是成年人,但是有些玩笑能開,有些玩笑不能開。”
陸靳城反問袁梓奕,“我像是在開玩笑么?”
袁梓奕那抹強顏歡笑僵住…
陸靳城看袁梓奕的表情,不管她之前是知道他和姜珂在一起,還是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今天,他坦誠不公的告訴她,他們兩個人已經在一起!
不同于袁梓奕臉上玄妙的表情,一旁的蕭莫宇,臉上雖然沒有過多的表情,但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早已握緊成拳。
陸靳城視線在幾個人間掃了一眼,余光瞥向蕭莫宇時,明顯沉了幾分。
再把目光定格在姜珂還有些怔忪的臉上,他說。
“我等下過來找你。”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等陸靳城走后,幾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微妙。
姜珂處在被動的立場,尷尬極了。
明知道蕭莫宇和袁梓奕早就知道自己和陸靳城在一起的事情,可當有些事兒,從隱蔽到曝光,即便有心理準備,還是會有落差。
姜珂正失神,只聽袁梓奕苦笑一聲,問她。
“小珂,所以你說的L先生,就是他嗎?”
姜珂否認不了,索性,坦誠相待。
“是他。”
“那你當時在朋友圈回復我說我可能認識他,并沒有回錯,是么?”
姜珂不想袁梓奕看出自己很早就對她有敵意,就說。
“不是,那條消息,我確實回復錯了。”
袁梓奕自嘲一笑。
自己和她第一次朋友圈互動,怎么就那么趕巧把消息回復錯了?
再斂住笑,她轉身,一聲不響地離開…
姜珂知道蕭莫宇知道自己和陸靳城在一起的事情,并沒有對他說什么,只是微微頜首一下,抬腳,往會場外走。
說來,陸靳城過來搞這一套,姜珂完全懵了。
她一直都覺得這個男人有分寸,做事兒不會像自己這樣,說一出、是一出。
可是,他今天的表現,剛才的話…太出乎意料。
即便姜珂努力說服自己,認為陸靳城這么說、這么做,只是為了挑釁蕭莫宇。
可是想了想,到最后,她自己都覺得他故意挑釁蕭莫宇這個理由,站不住腳。
實在想知道陸靳城到底想干嘛,她迫切想要打電話,把他叫出來,讓他把話向自己解釋清楚。
收到姜珂的短信,陸靳城正和省里的領導說工作上的瑣事兒。
看了眼手機短信,和在閑聊的官員說自己有事兒,要出去一趟。
人來人往的宴會廳,姜珂怕有人撞到自己和陸靳城走在一起,就說了一個特別隱秘的地方給陸靳城,讓他過來找自己。
待陸靳城找到姜珂所說的地方,他并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正準備拿手機,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哪里,手腕突然被握住,跟著,整個人被力氣,往過道里拉。
狹小的過道里,雖然很深,但是很窄,只有八十厘米寬,僅能容得下兩個人面面相對。
姜珂一手握著陸靳城一個手腕,問他:“你真打算讓我和伯父見面啊?”
對姜珂,陸靳城似乎有用不完的溫柔和寵溺。
略暗的角落里,他黑眸緊鎖她妍麗的五官,反笑著問她。
“以為我在開玩笑?”
她當然以為他在開玩笑。
“我找不到你讓我這么突然見伯父的理由,所以,我只能當你在開玩笑。”
姜珂說的是實話。
好端端,怎么就這么突然讓自己見他父親?
要知道,他之前對自己說過,帶自己回陸家老宅之前,會提前和自己說,讓自己有個心理準備。
可是,他現在不和自己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張,真就一點心理準備也不給她。
陸靳城說:“沒有和你開玩笑。”
“既然你家里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情,我這邊,父母也應該知道。”
“那你為什么要這么急啊?就算是你讓我見伯父伯母,至少…你也應該提前和我說一聲啊!”
“今天趕巧碰到了,過去打一聲招呼,無傷大雅。”
不如陸靳城來的理所當然,姜珂心里還是別扭。
用纖細的手指在男人的身前勾畫,把玩男人西裝外套上面的紐扣,她喃喃道:“可是我真的沒有準備好。”
“我還以為,你過來找我說這話,是為了膈應蕭莫宇,哪知道,你竟然是動真格的!”
陸靳城說:“蕭莫宇只占一小部分的原因,最主要,我還是想讓你認識一下我父親。”
姜珂知道蕭莫宇是其中的原因,但不想,僅僅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讓自己和他父親見面,確實是他心里的真實想法。
見姜珂小臉有些擰巴,陸靳城挑了一下眉,然后稍稍側首,問她。
“不想和我見我爸?”
姜珂格外忸怩,與其說是忸怩,更像是局促。
“…也沒有,就是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