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吁了一口氣,“梁法官,死的也是夠怨的!”
“這世上沒有絕對公平,只有相對公平。”
陸靳城看姜珂替梁法官抱不平的樣子,又說:“所以,有人為梁法官的死,負相應的責任,總好過他死的糊里糊涂。”
姜珂還是不這樣認為。
即便是有人為梁法官的死,付出了代價。
但背后操縱一切的人,依舊逍遙法外,始終讓她心有不甘。
倘若說,被處理的,不是韓檢察長這個傀儡,而后幕后真兇,她也不至于這樣替梁法官的死,鳴不平。
“這個世道,就是黑暗,不該死的人,成全了那些該死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那些該死的人能伏法,還真就是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談不上完全黑暗,還有公平可言,有些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小珂,你要相信,那些作惡的人,死的,會比任何人都慘。”
就目前而言,姜珂看到那些作惡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只期望,將來的某一天,一切,真的如陸靳城說的那樣,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時候一到,一切都報!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等姜珂再隨陸靳城去見其他人,眸光不經意間一瞥,她瞧見了蕭東升,還有和他一起過來的程雯靜。
難得見蕭東升在公開場合帶程雯靜出來,姜珂盯著他們夫妻二人看了幾秒后,不自覺想到昨天蕭莫宇找自己,還有在陸家發生的事情。
以及其他之前那些林林種種,連她自己也記得不大清楚的事情。
如果不是知曉蕭家父子做出來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這樣交際寒暄,溫文爾雅的蕭東升,當真是人模人樣,一點和魔鬼這樣的詞匯,掛不上勾。
等陸靳城注意到姜珂視線看向別處,他本能性抬頭隨她的目光看過去。
瞧見不遠處的蕭東升和程雯靜,他輕抿了下嘴角。
而后,和姜珂說:“不僅蕭東升帶他夫人過來,你表姐,也過來了。”
姜珂抬頭看陸靳城,嗓音透著些許不可置信。
“蘇苕也來了?”
今天來這里的人,在姜珂看來,都是有頭有臉,響當當的人物。
蘇苕這個不夠格的人,也能出現在這里,倒是讓她意外。
“嗯,以州法院審判長女伴的身份過來的。”
陸靳城這話說得含蓄。
他沒有直接挑明說,因為趙明恒想讓蘇苕出席這個晚宴,礙于他不方便帶蘇苕,讓蘇苕以他女伴的身份出席今天的晚宴,就托州法院那邊的審判長,帶蘇苕過來。
這樣,蘇苕過來今天的晚宴,名正言順。
不然,他趙明恒帶蘇苕過來,名不正、言不順,還有極大可能,亦或者說百分之可能,落人口舌和話柄。
趙明恒一路摸爬滾打過來,是個十足的老油條,就算是老狐貍,也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貍。
會養了蘇苕那么久,都沒有讓人逮到把柄,豈能這么輕易就讓人抓住他的狐貍尾巴?
他很聰明,也會算計。
知道怎么的做法,會達到他想要的結果。
姜珂忽的譏誚一笑。
“嘖嘖,我這個表姐還真是有本事兒,傍上趙明恒不說,現在連州法院那邊有活動出席,都少不了她,我之前,當真是小瞧了她的本事!”
和蘇苕,姜珂真的有好久沒有碰到了。
不過,對蘇苕,她當真是一點兒想念也沒有。
換做商昀,一些時日沒有見,她還會想一想。
偏偏自己這個表姐,就目前而言,和自己最親近的人,她卻一點兒也不想和她來往。
或許,知道她做了那種見不得人,從那一刻起,她就把她自己和她那個表姐,劃清楚了界限,把她們兩個人,歸結為不同世界里的,不同類人。
陸靳城沒有說話,而是拉過姜珂的手,輕握了一下。
“她有沒有本事兒,你不用理,你和她,不是一類人。”
有些人的本事兒,是別人給的。
而有些人的本事兒,是靠自己博取來的。
蘇苕雖然是靠她自己,得了她現如今擁有的一切,但是卻讓人不恥,也讓人瞧不起。
“我知道我和她不是一類人,所以,我明知道得到和林曉媃有關消息,最應該找的人是她,我也沒有去找,就是因為我清楚,我現在和她,在思想、觀念,乃至認知上,都存在偏差,說白了,我很清楚我和她是兩個世界里的人!”
見姜珂清楚她不應該和蘇苕走太近,陸靳城很是放心。
“你就算是要和她有接觸,有來往,也記得留心,你表姐那個人,比蕭莫宇難對付多了!”
姜珂:“…”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姜珂本是和陸靳城提及蘇苕,難免就多說了幾句話。
乃至的,沒一會兒,她就注意到隨法院審判長過來晚宴宴會廳這里的蘇苕。
蘇苕穿著一身香檳色無袖長裙,V字領,領口開的有些大,能看到即便沒有穿內/衣,也格外勾人的事業線。
望著盤起發髻,穿著打扮越發成熟知性的蘇苕,姜珂不得不感嘆,環境真的很容易改變一個人。
改變的不僅僅是她的內心和行為談吐、舉止動作,還有她的外表打扮和穿衣風格。
再也不是那個會穿著牛仔褲和白色T恤衫的蘇苕,也不再是那個會去英國找她玩的蘇苕,也不再是那個小時候會和她一起蹬自行車,到郊外去玩的蘇苕。
環境和經歷,改變了她,也拉開了她們表姐妹二人之間的距離。
等姜珂別開眼,不再去看蘇苕,偏不趕巧,她的視線,恰好與一直盯著她看的程雯靜,在半空中交匯在一起。
和程雯靜,姜珂當真是打從她從德國回來,一眼未見。
今天,是她們兩個人,闊別半年后,第一次遇見。
姜珂與程雯靜看過來的目光,交織回望。
瞧見程雯靜目光里帶狠,透著對自己恨不得置于死地的厭棄和憎惡,姜珂先是一愣,由腳底往上,沁著骨血發麻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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