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兒,他坑自己,讓她以后怎么見人?
尤其是像陸家這樣的紅門,來往交際的,都是各界的知名人士。
自己就這么稀里糊涂的被冠上一個懷孕的帽子,萬一不知情的陸家長輩,和旁人說了,她以后出門,怕是不用帶臉出去了!
“你要是不把事情和伯母解釋清楚,我真的不會再和你睡在一張床上!”
陸靳城特別有自信道:“你不會。”
“你這個小丫頭這么粘我,才不會舍得和我分開睡!”
說這話時,陸靳城無比寵溺,高挺的鼻,剮蹭姜珂小巧的瓊鼻。
姜珂伸手推開陸靳城,嘟翹著唇,眼神哀怨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還真以為我和你開玩笑啊?”
“陸靳城,你也太小瞧我了!你看我今天舍不舍得和你分開睡!”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要到睡覺的時候,姜珂沖完澡,抱著床上的被子,就準備出門,往客房走。
剛走到門口時,陸靳城正好擰開門把兒進門。
瞧見準備出門的姜珂,手里還抱著一床被子,他微怔后,眉梢輕挑了一下。
“干什么去?”
姜珂輕傲的別開眼,“能干什么,睡覺唄!”
“去哪兒睡?”
“客房!”
“去客房睡什么?這里沒有你住的地方了?”
姜珂說:“我這人一向說一不二,說和你分房睡,就一定會和你分房睡!”
“胡鬧!”
陸靳城伸手要去拿姜珂手里的被子,姜珂用雙手,護緊手里的被子,不讓陸靳城搶。
閃躲開男人的手,“誰和你鬧了?”
“你這種男人,不給你點深惡痛絕的教訓,你就會一直得寸進尺!”
見姜珂不讓份,一副堅決和自己分開睡的架勢,陸靳城倒也不再去拿她手里的羽被。
將雙手環臂,他穿著袖口挽起的白襯衫、黑西褲,姿勢慵懶的倚在門口那里。
“你和我分開睡,拿臥室里的被子干嘛?客房沒有被子?”
姜珂反問陸靳城:“我就想拿這里的被子,不行嗎?”
客房那里很少有人住,被子不免會受潮。
主臥的被子,是蠶絲被,防潮。
她身為女孩子,自然要蓋防潮的被子睡覺。
陸靳城拿下巴點姜珂手里的被子。
“你把被子拿走了,我晚上蓋什么?”
“現在天氣也不冷,你不蓋被子睡唄!”
“實在不行,床下的儲物格里,有薄毯,你蓋毯子睡!”
陸靳城略有些無賴道:“你手里那床被子,我蓋習慣了,蓋別的東西,睡不著覺。”
“反正被子在哪兒,我在哪兒!”
陸靳城這話,大有你姜珂帶著被子跑,我就跟著過去的意思。
姜珂就知道,依照這個男人的秉性,肯這么輕輕松松的放自己過去客房睡,才奇了怪呢!
白了陸靳城一眼,“懶得和你多說話,讓開!”
這個男人就是可惡。
自己今天必須給他點顏色看看,不然,他會繼續得寸進尺下去。
陸靳城立在原地,巋然不動。
見陸靳城不讓地方,姜珂惱羞成怒。
“陸靳城,你怎么這么煩人啊?讓開!”
陸靳城依舊不動。
再伸出長臂去拿姜珂手里的被子,他嗓音,極盡縱容。
“別鬧了,乖!”
“誰和你鬧了?手拿開!”
姜珂嫌棄的撥開陸靳城的手。
好像,他的手上,沾了什么細菌似的,讓她生厭。
當姜珂護著手里的被子,再一次要出門時,陸靳城長腿一伸,大刺刺的橫在了姜珂的跟前。
“陸靳城,你!”
“真是任性的小丫頭!說吧,我怎么哄你,才能不和我分開睡?”
姜珂用怨懟的目光看陸靳城。
“你說你怎么哄我,我才能不和你分開睡?”
“你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啊?”
她因為什么和他生氣,他再清楚不過了。
一通電話就能搞定的事情,非要拉自己下水,故意讓自己難堪。
她不是開不得玩笑。
而是,陸家兩位長輩要是問起來自己懷孕的事情,她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這個男人胡編亂造的話,對她的影響,就是添堵。
因為自己家里的事情,面對陸家的兩位長輩,她本就局促。
他陸靳城倒好,火上澆油。
現在還鬧出來這樣一出自己懷孕,讓他們兩位長輩空歡喜的鬧劇!
“我心里有沒有你,你不清楚?”
“你心里有我,就是一再給我添堵嗎?”
“你這個男人怎么這樣啊?我小了你九歲,你就不知道謙讓我嗎?”
姜珂明明是在控訴陸靳城惡劣的行徑。
偏偏,這話說出去,無端惹出撒嬌的意味。
陸靳城說:“我謙讓你,所以,別和我鬧了,行么?”
“那你給伯母打電話,和她解釋說我沒有懷孕的事情。”
說到底,姜珂也不想和陸靳城分開睡。
他們兩個人的關系那么好,若不是試圖用分開睡這種事情威脅他,讓他乖乖就范,她哪里舍得和他分開睡?
“現在太晚了,明天給她打電話。”
陸靳城這么說,姜珂絲毫不買賬。
在她看來,這個男人就是壞。
用“明日復明日”的方式,敷衍自己。
姜珂就不信了,依照這個男人的聰明程度,說話之前,會不做思量。
拔槍崩郝德勇的時候,那種情況,他都沒有失了理智,還留了后手。
說這話時,他怎么可能不事先做好權衡?
越發肯定陸靳城就是要給自己添堵,讓自己掛不住面子,她橫豎不肯答應陸靳城,不分開睡的要求。
“那就等你明天給伯母打了電話以后,我再回來和你睡!”
話閉,姜珂擰著性子,繼續往門外走。
等姜珂一條腿都邁了出去,陸靳城長臂一伸,拉她睡衣的后脖領。
“你這個小丫頭怎么這么倔?”
姜珂說:“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今天,我就是要教教你,倔字怎么寫!”
姜珂去掙陸靳城大手的拉扯。
“放開我,陸靳城,你再這么和我沒完沒了下去,我把睡衣脫下來給你好了!”
陸靳城嗓音不溫不火。
“別鬧,我不蓋你手里的被子,睡不著覺。”
他就差沒把話挑明說:睡覺不摟著你,我睡不著覺。
姜珂又和陸靳城掙扎了幾下。
待掙扎了好幾個也無果,她氣惱的“誒呀”了一聲。
“被子給你,我不要了,行了吧?”
說著,姜珂伸手,把手里的被子,往陸靳城的懷里塞。
待把手里的被子“物歸原主”,她氣鼓鼓的轉身,出臥室的門!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等姜珂在客房準備睡覺,手機里進來陸靳城發給她的短信。
和我分開睡,你能睡著么?
姜珂看到短信,“嘁”了一聲。
心想,知道自己睡不著覺,還不麻溜認錯,這個男人怎么就這么死腦筋啊?
都說在官場混跡的人,都很圓滑。
擺在那兒的,不僅僅是能力,為人處世的世故,還有常人不能比的情商,以及豐富的人生閱歷。
可是在陸靳城身上,姜珂看到的,是過分、過分、還是過分!
明知道和他母親說了那樣的話,會讓她難堪。
但是,他絲毫不認為他有錯。
還大言不慚的讓自己給他懷一個!
她就想不明白了,他怎么這么能欺負自己?
看自己年紀小,不禁事兒,可以隨便欺負糊弄嗎?
懶得搭理陸靳城,反正他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自己和他說話,只會助長他囂張的氣焰,倒不如晾著他不管。
思及此,姜珂把手機關系,扔到床頭柜上,扯著客房的被子,蓋在身上,閉眼睡覺。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姜珂這一/夜睡得并不好。
凌晨快一點鐘,等到她隱約有了睡意,能徹底進入夢鄉,窗外,突然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
看天氣預報,姜珂并沒有聽說今晚有雨。
可突然而至的大雨,滂沱澎湃,噼里啪啦的砸在玻璃窗上。
在通透的玻璃窗上,流下支離破碎的雨痕。
蜿蜒流下的雨水,將玻璃窗,洗滌的清透,映襯出窗外慘敗飄搖的景象。
這場大雨來得突然,茂盛的枝干,被大風吹得稀稀拉拉,迎空擺動。
而天邊紫色的閃電,似要將天際撕扯成七零八碎的幾塊,異樣恐怖,仿若世界末日來臨。
當一道白光閃過,伴隨驚雷滾滾,咔嚓咔嚓的巨響傳來,姜珂嚇得一個激靈,當即大叫了一聲。
“啊!”
用手捂住耳朵,她嚇得心驚肉跳。
又是一道閃電,犀利閃過,掀起雷滾九天的霹靂,仿若,這道閃電,要刺破玻璃窗,劈進房間里來。
看著窗外不斷響起的打雷聲,姜珂嚇得再也不敢一個人待在房間里。
從床上起身下床,她顧不上穿拖鞋,赤著腳,快步往門口那里走。
打來反鎖的房門,她又快步往陸靳城的房間那里跑。
等走到主臥那里,她用手大力拍打門板,委屈巴巴的喊著房間里的男人。
“陸靳城,你給我開門,外面打雷了,我自己一個人不敢睡,你快給我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