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蕭家父子從中阻攔也好,還是葉振軒在里面跳戲也罷。
自己父親的案子,一波三折,他們旁人不覺得累,姜珂她自己都覺得疲憊不堪。
“不管我爸的案子,真也好,假也罷,我現在,只希望調查組能還原真相,盡快結束這個案子。”
她沒有精力再繼續在自己父親的案子里,浮浮沉沉。
案子一天不徹底結束,糾纏她的事兒,對陸家的影響,就會越來越多。
就像是滾雪團,雪不停,雪團就會越滾越大…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等再回到海州,姜珂剛隨陸靳城進家門,白敏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問她有沒有回來海州,說是晚上要一起吃個飯。
姜珂自然知道白敏蓉會找自己吃飯,是因為陸靳城那一句“您預備讓您的孫子,流落在外。”
說來,她也是佩服陸靳城,什么胡謅的話,都敢說。
這九個月后,自己沒能生出來孩子,怎么交差?
臨時往肚子里塞個球?
還是再搞出來一出流產的戲碼?
平時越是沉默寡言的人,玩起出其不意那一套,越嫻熟輕巧。
除了陸靳城,敢算計玩弄自己老子的人,姜珂真就沒有見過第二個人。
把自己推上風口浪尖,不知道該怎么應付白敏蓉的邀請,姜珂輕抿了一下嘴角后,和她說。
“伯母,我不知道靳城今天幾點忙完工作,如果他正常時間下班,我們就能過去您那邊。”
看了眼一旁拿水杯喝水,一臉面無表情的男人,姜珂把燙手的山芋往陸靳城那里扔。
“這樣吧伯母,我讓靳城等下給您打個電話,和您確定一下,行么?”
他敢說自己懷孕,這個簍子,自然要他自己補上。
她還不想自己沒有懷孕,特別尷尬的過去陸家老宅那里。
然后在兩位長輩的熱切關心下,回應有關自己懷孕一事兒。
陸靳城聽到姜珂用商量的口吻和白敏蓉說話,把應付長輩的苦差事兒往自己身上推,抬起眼皮子看她。
收到陸靳城看過來的目光,姜珂嫌棄的眨動了一下眼睫,目光往別處看去。
“行行行,那你等下和小三聯系一下,然后讓他給我來個電話。”
和自己這個老幺兒,白敏蓉打罵不得。
有時候自己和他氣個半死,他也無動于衷。
白敏蓉身為母親,真的厭倦了自己說教不了自己的兒子。
有姜珂從中幫她拆陸靳城的臺,她倒也樂得自在。
“那好,我和他聯系完,讓他給您回電話。”
等掛斷和白敏蓉的電話,姜珂把手機扔到一旁,氣鼓鼓的瞅著陸靳城說。
“陸靳城,你真是能給我找麻煩,你是不是看我每天都太悠閑了?”
“我沒有懷孕,你干嘛要對伯父伯母說我懷孕的事情啊?伯母找我回家吃飯,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應付,你真是愁死我了!”
陸靳城臉上的表情很淡。
“早晚都會懷,早說晚說都一樣。”
姜珂一臉錯愕的聽陸靳城這番說辭。
早晚都會懷,早說晚說都一樣…
這是什么奇葩說辭?
雙手抱臂,姜珂一臉厭棄,“我看你就是想給我添堵,看我尷尬!”
“我不管,你等下和伯母說,你晚上要忙到很晚,不能過去他們那邊,改日再說。”
她空癟個肚子過去陸家老宅算怎么回事兒啊?
還有陸靳城說自己懷孕這一茬兒。
到時候他們問自己,自己實話實話,還是瞞天過海?
實話實說,注定讓兩位長輩下不來臺,空歡喜一場。
但是瞞天過海,以后又該怎么辦?
真像陸靳城說的那樣,臨時懷一個?
姜珂怎么看,都覺得這兩個辦法都不靠譜。
陸靳城問姜珂:“不想回去?”
姜珂說:“我回去倒是無所謂,但是陸小三,我沒有懷孕,伯父伯母問起來,我怎么回答?”
“你別給我出懷一個給他們看的餿主意,現在破爛事兒這么多,都還沒有處理,我還不想懷孕。”
現在連起來的事情,樁樁件件,都要煩死她了。
她連行/房的興致都沒有,懷什么孩子?
“不想懷就不懷。”
陸靳城倒也縱容姜珂:“實在不想回去,我們就不回去,等下我給我媽打電話,行了么?”
“如果你能和伯父伯母解釋我沒有懷孕的事情,更好不過了!”
陸靳城問姜珂,“那我要是和他們兩個人澄清,有沒有什么獎勵?”
姜珂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陸靳城。
隨即,目光變為嫌棄。
“你從我這里占得便宜還少么?”
“陸州長,你能不能要點臉,別得寸進尺,嗯?”
所有人都說陸靳城成熟穩重,低調內斂,做事兒不喜歡張揚,待人接物,也不喜歡故弄玄虛那一套。
可是只有姜珂知道,他們外人眼里的陸靳城,不過是個披著偽善皮囊的陸靳城。
真正的他,無恥又不要臉。
很多時候,特別是在床上,沒節操、無下限。
情到濃時,會繃緊下頜線,咬著腮,說不符合他身份的葷話。
姜珂不是沒有聽說過,那些有錢的、當官的,玩得都埋汰,什么花樣都會用。
陸靳城待她雖然沒有過分,但能折騰這點,卻是真的。
這樣一個對外形象禁欲的男人,一旦開葷,比任何人都來勢洶洶。
這不,央求他辦點什么事兒,都得伺機占你下便宜。
好像,不從自己這里占到點什么便宜,他不痛不癢似的。
陸靳城輕笑了下。
“我喜歡得寸進尺。”
“特別有成就感。”
姜珂斜睨了陸靳城一眼。
“突然覺得,我就不應該和你回來海州。”
“那你也跑不掉。”
陸靳城過去拉姜珂小手,低首,用鼻尖抵她的額頭。
“入了我的局,你覺得你還能跑得掉嗎?”
會選擇即便沒有在通的高鐵,連夜也要過去T城找她,是他真的擔心自己晚到一步,姜珂就離開不見了。
失去她的感覺,太難受。
雖然不見得有痛徹心扉那么強烈,但是,沒有她,生活索然無味,好像一瞬間,他失去了自己的心,以一具空殼的姿態,行尸走肉般生活。
姜珂答不上來話。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她也不想跑掉。
沒有他,她的痛,不會比他少。
相反,家里的一再變故,她更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不想情緒再被影響,姜珂忽視心里泛起的闌珊之意,和陸靳城說。
“你別和我說沒有用的,等下你和伯父伯母說我沒有懷孕的事情,我還不想在他們面前,以后糗到抬不起頭。”
陸靳城嗓音極為性/感的“嗯”了一聲。
“親我一下,親我一下,你說什么,都依你。”
姜珂說:“都說人的臉皮和年齡成正比,陸靳城,你還真是越來越厚臉皮了呀!”
“沒辦法,和你,這臉皮就薄不起來。”
姜珂輕嗤了一聲。
“能不能不要給你自己厚臉皮,找這么拙劣的借口?和我有什么關系?”
“你是我女人,我孩子未來的媽,和你怎么沒關系?”
姜珂忍不住笑出聲。
“你就是在給你自己,伺機占我便宜,找借口。”
“你說是就是吧,為了占便宜,一再找借口,我也挺掛不住面子的。”
姜珂笑得更加明動,嬌靨如花。
“你這是不打算再繼續故弄玄虛了?”
“被你識破,也就沒有再故弄玄虛的必要。”
“嘖,你倒是坦誠,知道裝不下去就不裝了!”
說這話時,姜珂用手戳男人心口,小女人撒嬌的模樣。
“嗯,不裝了,所以,能讓我占個便宜么?”
姜珂說:“除了讓我親你,你就沒有別的占便宜的方式了嗎?”
“都二十一世紀了,陸叔叔,你能不能有點新意,別這么古板,嗯?”
“那你想讓我在床上折騰你?”
姜珂一下燒紅了耳朵。
懟了陸靳城一下,“不正經。”
陸靳城笑出聲,“我不想折騰你,你倒是希望我折騰你。”
用手撥弄姜珂亞麻色的長發,他說:“想不到我的小丫頭這么饑渴,早知道,今早就應該喂飽你,再回來!”
姜珂赧然,恨不得在地上扒出來一道地縫鉆進去。
她就納了悶了,她說哪句話了,會讓他覺得自己很饑渴呢?
不想再理會陸靳城,姜珂說:“趕緊去忙你的工作去吧,越老越不正經,從你嘴巴里,就聽不到幾句正經話。”
陸靳城也笑。
又用手撫了幾下姜珂的頭發。
“我先回政府,等下記得吃飯。”
姜珂點了點頭,“我知道。”
等姜珂送陸靳城到玄關那里,他換完鞋子的時候,她伸手拉他的手臂,踮腳,在男人猝不及防下,吻了他的頰側。
很輕、很柔,似一縷風、一片云一樣的一枚吻…
再移開時,姜珂雙手摸口袋,神色無虞說:“等下記得和伯母說我沒有懷孕的事情。”
陸靳城看向姜珂,旋即笑了。
“行,我等下和她說。”
陸靳城說完這話,姜珂又探過身子,親了他的臉頰一下。
“買一贈一,你不虧待我,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看姜珂呶唇明艷的樣子,陸靳城笑出聲。
在姜珂額上敲了一個大板栗。
“你這個鬼靈精啊!”
姜珂用手摸額頭,“反正你按照我說的做,不給我添堵,我是不會讓你吃虧的。”
陸靳城說:“給你添堵,我也不會吃虧。”
“你一個小丫頭,怎么可能算計的過我?”
姜珂也不否認自己算計不過陸靳城。
“我是算計不過你啊,不過,你蠢蠢欲動,想干點什么事兒,我不依你,你也是夠糟心的!”
“說到底,還真就不一定是我們兩個人,誰給誰添堵呢!”
陸靳城:“…”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等陸靳城再離開水浦,姜珂準備回房間休息一下,補一下覺,緩解一下舟車勞頓的乏累,她接到了陸景鳴打給自己的電話。
看到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手機號,她稍作遲疑,接了電話。
等電話接通,那邊傳來陸景鳴像是看到怪物一樣驚訝的聲音。
“小姜,你懷了我小叔的孩子?你居然懷了我的小叔的孩子?你還真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和他在一起了啊?”
陸景鳴還沒有過變聲期,粗嘎的聲音,像是鴨子一樣的傳來,姜珂下意識皺了下眉頭。
敢情這個小混球打電話過來,是聽說自己懷了陸靳城孩子一事兒啊。
“我不和你小叔在一起,難不成要和你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啊?”
陸景鳴就想不明白了,論顏值,論脾氣,論年齡,他不知道自己比自己那個小叔優秀了多少倍。
他實在想不明白,他的小姜怎么就看走眼,看上了自己小叔那個艮皮爛肉的老男人?
“小姜,不是我說你,你對待感情的事兒,也太不重視了啊?”
“你想想,你才二十三歲,年輕貌美,有顏有身材,你再看看我小叔,年紀一大把,官架子十足,嘴巴臭,脾氣差,動不動還喜歡發火,耍一耍官威,你怎么能看上他啊?”
“不是我說話難聽,你就算是著眼眼前的利益,也不能不為今后的日子做考慮,做打算啊?”
“我小叔大了你快十歲,等你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時候,他都老掉牙了,還能滿足你嗎?”
“陸景鳴,你一個小屁孩,在那兒嘚啵兒、嘚啵兒的說什么不著調的話呢?”
姜珂冷聲訓斥陸景鳴。
都說現在的小孩子,人小鬼大,這話還真就是一點兒也沒有錯。
這個小屁孩才多大啊,竟然都懂得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那一套了?
“你信不信你說這些話,被你小叔知道,他能打的你滿地找牙?”
“那你不告訴他,他不就不知道了嗎?”
“小姜,我真的是為了你好,就算是你不和我好,那你也不能糟蹋你自己,和我小叔那個老男人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