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6靳城回家,姜珂看他濃眉緊鎖,很疲倦的樣子,不知道該怎么安撫他。
好不容易平息了郝德勇的事情,他暫且能過一段風平浪靜的日子,可是,蕭東升這邊又不安生,注定讓他的處境,舉步維艱,越困難。
而且,她父親那邊法院開庭日期,也下來了,在一周后。
所有的事情,都積壓在一起,步步都是硬茬子,每一場都是硬仗,要想步步為營,很難。
而且蕭東升計謀和心思,縝密又周詳,就像是深井里,永遠看不清的一泉水。
至于葉振軒方面,敵友不分,黑白不明,他是秉公執法,還是包藏私心,姜珂看不穿、亦看不透。
眼前,尚且擺著兩座黑壓壓的大山,掣肘他們的行動和處境。
還有郝德勇,暗中蟄伏,伺機而動,等著機會,給6靳城致命一擊。
除卻蕭東升一眾人之外,還有多少對他們虎視眈眈的敵手,姜珂不清楚,也尋不到他們的蹤跡。
他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是善茬兒,他們工于心計,玩弄權術,在明與暗、黑與白、罪與善之間,博弈較量。
姜珂不確定6靳城有十足的把握,能面對接下來的每一場大風暴,只能祈求他絕處逢生,在政/氵臺斗爭的漩渦里,險中求勝。
睡覺前,6靳城到衛浴間里沖澡,姜珂坐在床邊,腦子里,都是亂糟糟的事情,占據她每一寸思緒。
6靳城沒有說,但她卻看得出他的寫在眉宇間的心事兒。
蕭家父子,一直是他心口橫亙的大毒瘡,他們之間結下的梁子,豈是官場里的爾虞我詐。
還有用他們孩子的血為祭,刺痛在他心扉上的新仇舊恨。
一再思索估量,再站起身,姜珂踢掉腳上的拖鞋,赤腳踩在地毯上,往衛浴間走。
衛浴間的門沒有鎖,隔著門,能聽到里面水流砸在地磚上,嘩啦啦的聲音。
姜珂伸手推開門,穿著單薄的睡裙,進門。
霧氣騰騰的水汽,纏繞在姜珂的眼前,糾纏她的絲和身上單薄的睡裙,濕漉漉的貼合她的肌膚。
邁步走上前,一片迷蒙水霧間,是男人被層層霧氣朦朧勾勒出的體型輪廓,虛幻迷離,綽約不清。
頭上的花灑,往下流稠密的雨絲,打在6靳城的身軀上。
壁壘分明的身上,是匯流的晶瑩水珠,形成密密麻麻的水柱,往下淌,匯入地漏…
6靳城迎著水流的沖刷,冷硬輪廓處,是密集的水,形成流注,往下滴流…
后脊背,突然貼上一道柔軟的身體,6靳城微愣。
在回頭,被霧氣糾纏的眉眼里,是姜珂潮濕的頭。
姜珂雙手環抱6靳城的腰身,臉頰貼在的盡是水珠的后脊背,輕聲呢喃。
“蕭東升進省委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雖然你不說,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介懷我們孩子流掉的事情!”
想到自己沒有出世的孩子,在陰謀算計中,成為了可憐的犧牲品,即便半年過去了,姜珂至今仍有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