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個綁架犯離開,周圍的環境,有片刻的安靜,連帶風絲吹過荒草的聲音,都聽得見。
等那個叫坤哥的男人抬腳,踩著砂礫碎石,走近姜珂,瞧見姜珂臉上蒙著的黑布被淚水打濕,笑著說了句。
“哭什么?”
男人的聲音,沙啞似濃煙熗過,透著戲謔。
姜珂警惕性退后步子,卻撞到了車子的車頭。
“嗯…”
腰背上竄開酥麻,她啞著帶淚腔的嗓音,質問。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綁架我?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干嘛要綁架我?”
想到她母親的遭遇,她真的很怕自己也經歷那種人間地獄,烈焰熔爐般的悲慘對待。
她尚且簡短的人生閱歷中,已經經歷了很多的事情,真的再也不能承受自己被殘忍對待,身體不干凈這種事情。
坤哥說:“我也是替人辦事兒,不然,就你這種一哭起來,梨花帶雨的小姑娘,我哪里舍得綁架啊?”
說這話時,男人伸手,粗糙的掌心,略有些下/流的摸姜珂的臉頰。
一陣反胃感,翻江倒海似的翻涌,姜珂排斥,本能性避開。
“我給你錢,給你錢,你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你放過我,我求你放過我。”
坤哥不聽姜珂的話,懶洋洋的說了句。
“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幫大人物辦事兒,對方我開罪不起,還得靠他罩著我呢。”
這個叫坤哥的男人,是社會上一撮黑惡勢力,勢力范圍不大,不過手下養著二十來號的弟兄,在城西這片,作威作福。
現如今,國家打擊黑惡勢力的手段強硬,他們存活不了,唯有傍上上面的大人物,才能確保自己和手下二十來號弟兄的安危。
不然,依照他們之前做的那點腌攢事兒,被揭發,都得進去蹲大獄。
聽坤哥說“大人物”三個字,姜珂立刻把策劃這件事兒的由頭兒,落到了郝德勇的身上。
袁書記雙規了,掀不起別的風浪。
依照蕭莫宇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姜珂相信,他即便會對自己做些什么,也不可能費勁心力搞這種一波三折的事情。
除此之外,是郝德勇,只有郝德勇了!
“是郝德勇?是郝德勇讓你綁架我的?”
坤哥見姜珂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郝德勇,一怔后,哈哈大笑。
“既然知道,你還問我為什么綁架你?”
姜珂由心底往外,滲出對郝德勇的厭棄和鄙夷。
是郝德勇,果然是他。
果然是他搞出來了這么多故弄玄虛的惡事兒!
忍著心里的恐懼,她質問坤哥。
“你想怎么樣?想怎樣啊?”
坤哥說:“你是郝副/.渻./長要的人,我哪里敢對你怎么樣啊?”
坤哥剛說完話,不遠處,駛來一輛黑色奧迪轎車。
瞧見對方下車,來人是誰,坤哥嘬牙花子,說了句:“要你的人來了。”
說著,他抬腳走上前,像巴結的哈巴狗,迎上前來的男人。
來人是郝德勇的私人秘書,姓劉。
劉秘書無暇聽坤哥和自己寒暄示好,掃了眼姜珂,問他:“事情都辦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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