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先回去,你在這里等,回家等都是一樣的,等醫院這邊有什么消息,我讓他們第一時間告訴你。”
姜珂搖頭說不。
“我不想回去,我想留下陪我媽,我怕,我真的怕她再出現別的意外。”
犯罪兇手,連警車都敢攔,還襲警,做出來傷害自己母親的事情。
這些喪心病狂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她怕,真的怕,怕自己不在這里守著自己母親,自己母親再遭遇什么不測!
“你媽媽出了這種事兒,這里會有警察二十四小時輪番值班,你不用擔心你媽媽的安危。”
用手撫姜珂蒼白到近乎透明的小臉,他嘆氣。
“小珂,回去吧,你在這里待,我不放心。”
現在,有人把主意打到蘇怡身上,連襲警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陸靳城不敢保證,對方還會做出來什么慘無人道的事情。
他現在很擔心姜珂,生怕自己因為工作忙,一個照顧不到,姜珂就會出現什么事情。
姜珂隱約還有淚霧在打旋的眸,對視陸靳城,見他目光里,透著無奈和疼惜,斂眸,攪手指。
思量了好一會兒,不想讓陸靳城難做,也不想自己一再給他添麻煩,會讓他分心,無法正常工作,只好點頭,答應他。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陸靳城送姜珂回水浦。
相比較而言,水浦這里,住著的,都是政府里的要員,屬于官員家屬樓,安保措施,在海州是頂尖的。
而且隔壁就是軍區駐扎部隊,一旦這里出現什么情況,警衛員和官兵,傾巢出動,就算是有戰爭爆發,都能頂一陣。
姜珂在這里待,他倒也不用擔心她的安危。
回水浦的路上,一路上,眼神都格外空洞看著一切的姜珂,突然開口,問陸靳城說。
“你說,到底是誰指使了那些身份不明的男人,對我媽,做了這種事情?”
姜珂不傻,敢做出來襲警這種事兒的人,不是一般膽大包天的人。
想也知道這伙人,上面有大人物罩著,亦或者說,是上面的大人物指使他們這么做的。
他們才敢做出來襲警、藐視法律的事情。
不然,借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做出來這種掉腦袋的事情。
陸靳城削薄的唇緊抿,良久,才說。
“不好說。”
“聽那兩個和你母親一起過去省檢院的女警說,對方有四五個人,都是戴著面罩的蒙面人,而且沒有說話,無法斷定這些蒙面人的身份。”
姜珂貝齒死死咬緊下唇。
“是郝德勇,一定是他搞出來的事情。”
“連警察都不放在眼里,除了他那個級別的人物,其他人可不敢干出來這種事情。”
在姜珂淺顯的認知里,他們家,樹敵的對象有袁書記,蕭東升父子,還有這個郝德勇。
而袁書記倒了,袁梓奕即便是嫁給了葉振軒,她再怎么興風作浪,也不敢這么作妖。
在她看來,袁梓奕相比較報復她,更想她父親東山再起。
就她這種不急于求成的女人,才不會因為一時的報復,耽誤了她一早設計好的前路。
至于蕭東升父子,他們在海州城都蟄伏了這么久,都沒有對自己母親下黑手,要是想對自己母親下手,做那種傷害自己母親的事情,他們早就下手了,何至于等到現在。
而且,自己母親和他們父子倆沒有過爭執,也沒有相關的利害關系掛鉤。
他們父子就算是想搞事情,也會是搞自己父親,而不是浪費時間和精力,搞自己母親。
拋去實在沒有作案嫌疑的袁書記和蕭家父子,只剩下一個前段時間被自己得罪的死死的郝德勇。
只有他,只有他是做出來這件事兒,最有可能的元兇。
要知道,他曾和她說過的話,猶言在耳。
他說過,他希望他們下次見面,是一次別開生面的見面方式。
從他的話語里,已經可以預料出將來可能發生的某些事情。
再加上,郝德勇的身份和地位,決定了他有藐視法律,做出襲警這種事情的資本。
如果不是他這個級別的人物,鬧出這么大的事情,輕易不好壓下去!
陸靳城沒吭聲,安靜的聽姜珂把她的想法道出。
雖然他現在沒有掌握到什么證據,但是姜珂的分析,不無道理。
確實,相比較袁書記和蕭家父子而言,這個郝德勇,最有犯罪嫌疑。
而且,他確實也有做了這件事兒,把這件事兒壓下去的狂妄資本。
“警方會盡快調查,我也會督促他們盡早破案,在案件沒有水落石出之前…”
說這話時,陸靳城轉頭,看向姜珂。
“小珂,答應我,別做出來什么沖動的事情!”
男人的目光,篤定而認真。
“即便你心里有數,已經認定了兇手是誰,也別做出來沖動的事情,知道嗎?”
姜珂這種嫉惡如仇的性格,是她的優點,也是她的缺點。
太沖動會誤事兒,會讓本來很輕松就可以解決的事情,變得棘手。
姜珂對視陸靳城看自己的目光。
雖然她知道她應該答應下來陸靳城和自己說的話,可是,心里別扭著,擰著一股勁兒,讓她并不想對陸靳城承諾些什么。
“如果我不答應你,你會不會對我失望?”
陸靳城放緩車速,目光在姜珂的臉上梭巡。
見她認真的表情,眉眼間格外堅韌,不像是在說笑,他抿唇。
片刻,他問。
“你想怎么做?”
“血債血償!”
姜珂回答的格外肯定,目光也隨之深刻幾分。
“如果我讓你們警方去處理,你們一定是走正常的法律程序,讓元兇繩之以法,用牢獄之災,頂替他犯下的罪案。”
陸靳城:“…”
“但是,我不想讓事情就這么算了,讓元兇用幾年的牢獄之災,就換得我母親后半生的痛苦,所以我想…”
姜珂哽咽了一下嗓音。
“如果可以,我要讓對方付出等倍的代價。”
聽姜珂說完話,陸靳城炯爍的眸色,沉暗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