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的力氣不小,姜珂被推了一個趔趄。
倒地后,一陣筋骨錯位的疼,由腳踝蔓延開,痛的她直皺眉。
再去看,只見幾個男人,開始撕書,砸教具和畫板。
“你們住手。”
那是社會人士捐贈給福利院孩子用來學習的東西,被他們砸了,等于說,孩子們以后沒有讀書的課本了。
姜珂忍著疼,起身意欲去阻止,卻再次被男人不耐煩的推開。
“egda”滾 男人邊罵,邊砸東西,泄憤的姿態。
見自己叫不停幾個粗暴的男人,無計可施的姜珂,被一旁一個鐵質的教具,吸引目光。
本想威脅這幾個男人,卻在瞧見沒有隨莫妮及時逃走的小女孩,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姜珂瞪大了眼。
姜珂注意到了那個躲在角落里的小女孩,一眾男人,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他們先是一愣,旋即淫邪一笑,跟著,其中一個男人上前,像是拎小布偶似的,把那個小女孩拎起。
他邊笑,邊說著粗俗的話。
“怪不得老大喜歡這里的雛,長得確實好看啊。”
姜珂聽的胃部一陣惡寒。
這世上,越來越多的變態,把魔爪伸到了孩子的身上。
當看到那個男人的毛手,往小女孩還沒有發育的月匈部狠狠掐去時,姜珂再也無法忍受,操起手里的鐵質教具,往男人的后腦勺,狠狠打去。
伴隨一聲悶重聲,男人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叫聲,跟著,兩眼一白,倒在了地上 j市長宴請完陸靳城,和陸靳城從酒店里出來,剛下臺階,就被福利院的一群孩子給圍住了,要不是有保鏢近身,他們怕是要過去抱j市長的大腿。
“我們的老師被抓了,警察不分是非對錯,j市長要為我們主持公道,放了我們的老師。”
他們喊著,叫著,每個人都竭盡全力。
為了替他們福利院受猥褻的小女孩伸張正義,他們的安琪老師已經得罪那些小流氓了,現在,她為了保護他們的小伙伴,又一次被拉進漩渦之中,被那些個混混倒打一耙,現在正被拘留在警察署里呢。
j市長本來和陸靳城談笑風生,聽到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聲,皺眉。
“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雖然他們德國崇尚民主自由,但是,現在外賓在,他們跑來找自己伸張正義,這不是讓外賓看笑話嗎 j市長很在意他們的城市形象,再者說了,他正打算就經濟貿易往來,和陸靳城進行磋商。
一眾人當著陸靳城的面兒來找自己鬧,這不是讓外賓看笑話嗎 j市長的秘書見情況影響到了慕尼黑對外的形象,難為情的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
“你們讓j市長為你們處理事情,那么請你們誰站出來,把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兒,告訴我們,我們政府方面,一定第一時間,高效、客觀、全面的幫你們處理問題。”
莫妮在孩子中間,見政府方面打官腔,再加上孩子們嘰嘰喳喳,聽起來沒有頭緒,她站出來,把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兒,說給市長秘書聽。
姜珂被抓,那些個混混反咬一口,說她傷人。
雖然姜珂說自己正當防衛,而且福利院確實被砸,但是她也確實出手傷人。
兩方各執一詞,警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判斷,最重要的一點是,姜珂被帶去警署,她什么證件也沒有,在這點上,被警方質疑她的身份。
然后,那些個混混請來了律師做保釋工作,而姜珂這邊,沒有人來給她保釋,她只能被刑拘在警署里。
說來,莫妮也是沒有辦法了,被這么不公平對待,才出此下策,帶孩子們來找市長,在他面前鬧,請他出面,主持公道。
秘書聽完事情是怎么一回事,轉述給j市長。
當即,j市長皺眉來火。
若是陸靳城不在,他一定痛罵警署那群不分好歹的飯桶。
隱忍情緒,他對秘書說。
“這件事兒,你趕緊去處理,別影響了明天世博會的開幕。”
秘書說“我馬上去辦。”
等秘書離開,j市長一臉不好意思的和陸靳城說抱歉,讓他看笑話了。
陸靳城嗓音極淡的說“沒有事情。”
因為沒有相關證件,姜珂確實也打傷了人,事情處理起來有些棘手,因而,她是凌晨一點半,才從警署出來。
本來,身心俱疲的她,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卻在看到警署門口,在迎接自己回去的莫妮和一眾小孩子,就像黑暗中,看到了曙光一樣,臉上綻開淺笑。
姜珂走上前,問莫妮“這么晚了,怎么不帶孩子去休息啊”
“孩子們說,看不到安琪老師回來,他們不放心,就吵著嚷著讓我帶他們過來這里等你出來。”
莫妮剛說完話,孩子們像是會唱歌的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喊姜珂的名字。
一時間,姜珂清淺的眼窩,有淚霧閃動。
異國他鄉,因為有這些孩子的陪伴,她沒有再覺得孤單。
深呼吸了一口氣,姜珂把淚水逼回去,平靜了一下情緒,問莫妮,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兒。
莫妮把自己無計可施之下,帶孩子們去市里找市長一事兒,說給她聽。
“我知道市長今天要宴請外賓,他一定不希望自己在外賓面前出丑,所以,我們去找他出面幫忙處理這件事兒,他一定會讓秘書去做的。”
莫妮都沒有去找當地的領導,在她看來,這么晚了,等那些個領導明早起來再處理這件事兒,指不定一晚上的時間,姜珂就在警署出了什么事兒,索性,直接去找市長。
自己帶孩子都鬧去了市長那里,他們一定會迅速并便捷的處理好這一切。
姜珂聽莫妮把話說完,整個人的心弦,因為“外賓”兩個字,震顫著。
她知道,市長所宴請的外賓里,一定有陸靳城。
又一次想到陸靳城,她極力渴望得到平靜的心扉,再次起了漣漪 心里,被一種惆悵、茫然、想念、又不舍的復雜感覺占據,她的情緒,陷入低谷。
她要如何沖破,用什么方式才能擺脫這張被困得死死的情網啊 沒有過久的沉思,j市長的秘書從警署里出來,對姜珂說“這件事兒,是我們警方處理不周,我代為道歉,讓你受驚了。”
“這些個被保釋出去的罪犯,我已經代j市長,督促他們盡快偵辦此案,然后,關于福利院被砸,設施被毀一事兒,我們政府會出資,重新完善修葺福利院里的一切設施。”
對這個處理結果,姜珂倒還算滿意,點了點頭,她對秘書說“謝謝。”
慕尼黑喜達屋酒店。
沐浴過的陸靳城,本來打算睡覺休息。
不過,熱情好客的j市長,非說自己在宴會席上不盡興,特意拿著他珍藏多年的紅酒,跑來陸靳城的房間,找他喝酒。
經歷自己今天在街上誤以為自己看到姜珂而產生幻覺一事兒,陸靳城有意讓j市長幫忙在偌大的慕尼黑找一下姜珂,倒也沒有拒絕他的熱情。
午夜,電視里放著跑馬賽,而j市長,則是和陸靳城兩個人在沙發區獨飲。
陸靳城惦記著找姜珂的事情,而j市長則是就兩個城市之間的貿易交往,有意和陸靳城走的更近一步,以方便以后的經濟合作。
兩個人正喝得微醺時,處理好事情的秘書,過來敲門,報告此事。
陸靳城在酒店門口那里時,已經知道事情的一個大概,而且現在事情也已經處理完,自己也算挽尊,就沒有讓秘書避著陸靳城,讓秘書實話實說。
秘書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訴j市長,然后,又補充說道。
“當事人一方是一個中國的女孩,因為她沒有相關證件,所以事情處理起來,有些麻煩。”
陸靳城本無意聽兩個人對話,而且他們說的是德語,他只能聽出來一個大致。
不過,秘書一句“當事人一方是一個中國的女孩”,就像是突然蟄刺到了他某根神經的一樣,轉頭看向秘書。
秘書回答說是。
“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中國女孩,來德國不久,不過德語說得很棒。”
陸靳城沒記錯的話,姜珂精通多國語言,其中,就包括德語 “她年紀多大,還有她叫什么名字”
因為陸靳城的詢問,j市長和秘書都微怔。
不過以為對方是中國人,同身為中國人的陸靳城會好奇,也沒有什么可奇怪的地方,就如實相告。
“二十多一些的年紀,名字叫安琪。”
陸靳城本來有所希冀,卻得知對方的名字叫“安琪”,他眸色暗了下來。
陸靳城記得,姜珂的英文名叫“侍rey”,而不是“安琪。”
察覺陸靳城眼眸里微變的異樣,秘書在一旁補充說明。
“陸州長,你不用擔心,這件事兒,我已經處理好了,不會讓你的同胞,在德國境內,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對待。”
陸靳城沒有心情聽秘書打圓腔的話,心緒漸沉,腦子里,心里,想的都是姜珂 次日,世博會召開。
因為警方沒有正確處理福利院被砸一事兒,政府方面盡力做補償,給福利院的孩子,每人發了一張門票,邀請他們去參觀。
被混混砸了福利院一事兒,孩子們都嚇得不輕,莫妮有意帶他們放松一下心情,便在孩子們躍躍欲試中,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莫妮一個人不好照看二十幾個孩子,就讓姜珂也跟著一起去。
“我、我不去了吧。”
陸靳城特意從海州過來慕尼黑,為的就是參加這次的世博會開幕,自己去,即便開幕日人山人海,也保不齊會遇見。
她有難以割舍,也有不愿輕棄,卻知道,自己和他再也回不去。
“安琪,你就和我一起去吧,正好你還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姜珂搖頭說不去了。
“我今天想看書,就不去了,你帶孩子們過去吧。”
莫妮說“安琪,打從你來福利院,也沒有能好好放松一下心情,出去好好逛一逛,這趕巧我們都還有門票,孩子們也想去,就一起去吧。”
莫妮勸不動姜珂,那些孩子,也奶聲奶氣的央求姜珂和他們一起去世博會。
姜珂有些受不住孩子們的念叨,曾經的陸景鳴,現在的這群小孩,分分鐘嘀咕的她腦仁疼。
架不住這群小孩子的軟磨硬泡,最后,她妥協。
“好了,老師和你們一起去,你們先去準備一下,老師也準備準備。”
得到姜珂肯首,心性善良的孩子們,發出歡呼雀躍的聲音。
等孩子們離開,姜珂回到自己房間,坐在床邊,用手撐額。
有些相遇,可能避不開,但是,她要是選擇回避,就算是想撞見,怕是也沒有那么容易。
姜珂給自己洗腦,她告訴自己說,偌大的世博園,自己作為游客,陸靳城作為領導,怎么會就那么輕易的撞見啊 一再告訴自己,自己和陸靳城不能那么趕巧碰見,直到她說服了自己,心里不再那么凌亂,她才站起身,過去衣柜那里,找自己的衣服。
有些相遇,讓人措手不及,并不是姜珂想避開,就能趕巧避開的。
這不,她和莫妮帶著孩子剛到世博會門口,j市長,就和一眾外賓,在保鏢的用戶下,下車,出現在開幕儀式現場。
知道外賓里,一定有陸靳城的身影,姜珂本有意回避目光,卻還是克制不了心里的真實想法,鬼使神差的往人群里眺望。
因為有執念,姜珂一眼,便在人海中,梭巡到了陸靳城的身影。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她卻無比確信那個人就是陸靳城。
就像那天在街上,她也僅僅是一眼定格,便確定了那個人是陸靳城。
很多重逢、很多相遇,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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