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珂看到里面的死耗子,目光被鮮血刺激,一陣反胃感直逼食道。
用手掩唇,惡寒感逼的她想吐。
“唔…”
抓過桌上的紙巾,她顧不上形象,慘白著一張臉,跑到墻角的垃圾桶那里,屈身,吐了起來。
“這是誰搞的事情?去把你們經理給我叫來!”
白敏蓉拍桌,憤然而起。
活了這么多年,還沒有誰敢在她白敏蓉面前耍橫,搞這種惡心人的事情。
蘇怡也被恐嚇到,看白敏蓉發火,趕忙勸著,“您先別發火!”
作為桌上唯一的男性,陸景鳴騰的一下子站起身,過去抓侍者的脖領。
“這他媽是誰干的好事兒?”
侍者也沒有想到餐罩里竟然是死耗子,整個人顫顫巍巍,說不出來話。
“我…我不知道,就是…就是有客人讓我送來的!”
陸景鳴脾氣暴戾,咒罵了一句“我艸你媽”,當即一拳就砸到了侍者鼻梁骨上,瞬間,一道血飄忽。
白敏蓉氣不過,手指著門口,氣呼呼的說:“把你們的負責人找來,查不到始作俑者,我讓你們酒店負全責!”
“呦!”
忽的,一道譏誚的聲音傳來。
“好大的口氣,我說你們吵什么吵,不就是一只死老鼠嗎?至于這么大驚小怪的嗎?要知道,我還有其他大禮沒有送呢!”
聽到輕謾的話,眾人抬頭去看。
逆著光的關系,唐鑫鑫的臉,在光影里,顯得越發陰沉。
姜珂已經認出了對方是誰,捏著紙巾的手指,下意識攥緊。
“怎么是你?”
陸景鳴一看是上次在崇文找姜珂麻煩的人,眼神立刻透著敵意。
陸景鳴不吱聲還好,他一開口,唐鑫鑫立刻丟了一個惡毒的眼神過去。
她可是沒有忘記這個小混球叫自己大媽!
“是我怎么了?很意外嗎?”
轉頭看向角落里的姜珂,唐鑫鑫嘴角的笑,更冷。
姜珂看出唐鑫鑫對自己的憎惡,趔趄站起身。
她要往唐鑫鑫跟前走,卻被陸景鳴一把給拉了回來。
“你干什么去?這個女人是瘋子,你要和瘋子一般見識嗎?”
姜珂想說,那也不能讓大家因為我受她的恐嚇。
可這話,她說不出口,一旦說出去,她之前傷害唐菀瑜的事情就會被曝光出來。
她不能讓陸家人看到自己身上有污點,所以,她要和唐鑫鑫,私下,把事情處理好。
“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
姜珂掙扎,陸景鳴卻不讓她過去。
“你能處理好什么?這種瘋女人,讓保安拖出去就是了,干嘛和她較勁!”
白敏蓉正視唐鑫鑫,然后厲聲質問。
“你到底是誰?想干什么?”
白敏蓉聲音不客氣,有極強的氣場。
唐鑫鑫冷冷撇嘴,看向蘇怡,問。
“你認識我么?”
蘇怡臉色很差,她哪里認識她是誰?
見蘇怡不答話,唐鑫鑫笑得不屑。
“確實,堂堂州長夫人怎么能認得我,不過唐菀瑜,你總該認得吧!”
果然,唐鑫鑫提了這個名字,蘇怡的臉,一下就沒了血色。
把蘇怡的樣子都看在眼里,唐鑫鑫目光殘冷。
“怎么,記起來了?”
再去看白敏蓉,唐鑫鑫說。
“陸夫人可能還不認識我,我覺得我有必要向你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唐菀瑜的堂妹唐鑫鑫,不過陸夫人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堂姐是誰,就足夠了,我堂姐…”
“唐鑫鑫,你夠了!”
姜珂掙脫開陸景鳴的手,走上前,一把鉗住唐鑫鑫的手腕。
“有什么話,我們出去說!”
“出去說?呵…”
唐鑫鑫丟開姜珂的手,冷冷一笑。
“要是出去說,我不就不能撕了你這朵白蓮花嘛!”
姜珂情緒有些繃不住。
“你到底想怎樣?”
“想怎樣?”
唐鑫鑫往姜珂耳邊靠,瞇著眼,毒辣道:“看你姜珂跌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姜珂身體明顯一顫。
“你就這么恨我?我沒有得罪過你!”
就算唐鑫鑫再怎么在意唐菀瑜,也不至于搞死自己吧?
“管你得沒得罪過我,看你不順眼,就想搞你,怎么樣啊?”
姜珂抿著唇,臉色差到極點。
“我說你這個女人煩不煩?你是蒼蠅嗎?趕緊給我滾!”
陸景鳴上前,把姜珂拽過來,護在身后。
沖侍者喊:“你們酒店就他媽這么服務的嗎?沒看到客人被騒擾嘛,還不趕緊把這個瘋女人趕出去!”
知道這個房間里坐著的人都是誰,酒店方面不敢怠慢,趕緊把撒潑的唐鑫鑫往外拉,任由她如何耍皮,也不給她猖獗的機會。
唐鑫鑫被拉走,耳邊不再有她叫喊的聲音,姜珂的身體一下垮了下來。
若不是及時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椅背,她一定跌倒在地。
“小姜,你沒事兒吧?你怎么就得罪了那個瘋女人啊?”
姜珂大腦里很亂,臉色很白,陸景鳴說什么,她都聽不到。
白敏蓉覺得晦氣,讓酒店這邊趕緊把死耗子處理了。
蘇怡生怕白敏蓉因為這事兒去調查姜珂,不斷安撫白敏蓉,讓她消氣。
陸芊凝從地上踉踉蹌蹌站起身,驚顫未定,她手搭著唇,說:“我好像…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姜珂眼波震蕩了一下。
咽了咽唾液,她嗓音干澀的說。
“陸伯母,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我會處理好今天的事情,請您不要介意。”
白敏蓉倒也不忍心責備姜珂,畢竟她也是受害者。
“沒事沒事,就是這樣的女人啊,你以后離遠點就是了,保不齊她哪天又瘋魔,真就傷了你!”
姜珂挺慚愧的,咬了咬唇,點頭,沒再吭聲。
誰也再沒有吃飯的心思,就讓酒店服務生把一桌子的殘羹冷炙撤下去。
白敏蓉要走,蘇怡主動說讓家里的司機送她。
白敏蓉說樓下有司機在等她,沒有讓蘇怡送她。
臨走之前,白敏蓉拍了拍姜珂的肩。
“今天雖然發生了點不愉快,但是小珂,景鳴這邊,還是需要你多費些心思。”
姜珂點頭,說:“陸伯母您客氣了!”
待白敏蓉結賬離開后,蘇怡把姜珂叫到樓下大堂吧,問她:“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找你麻煩了嗎?”
姜珂沒做隱瞞,點頭。
“今天是第三次。”
一聽這話,蘇怡無比頭疼。
用手扶額,她頹廢的嘆氣。
姜家最近還真就是干什么都不利,先是自己老公出事兒,現在,唐家人又來找姜珂的麻煩。
捏了捏手指,姜珂說:“媽,要不…我去自首吧!”
蘇怡表情都怔住了。
手指著姜珂,她問:“你瘋了嗎?”
四下掃了一圈,見沒有什么人,她壓低聲音。
“事情都已經被壓下去了,你去自什么首?讓那些不知道你傷人的人,把這件事兒重新傳的滿城風雨嗎?”
如果可以,姜珂也不想負刑事責任。
人都是自私的,沒有誰真的愿意為自己的無知買賬。
可是…唐鑫鑫的一再出現,讓她實在無法裝作若無其事!
用手指敲桌面,蘇怡都有些氣急敗壞了。
“你爸現在在政府的工作本就不好做,你別再給他添堵了。”
喝水潤嗓,待蘇怡覺得自己心里的煩躁散了些,她說。
“這件事兒,讓你哥著手去處理,你別跟著攪合,這幾天,你就老實在家待著,什么時候你哥把這件事兒平息了,你再出門。”
“可是媽…”
“沒有什么可是,你要是不想我們姜家因為你的事情毀于一旦,接下來你就給我安生些,如果你不聽話,我不介意重新把你送回英國!”
姜珂瞳孔深處很暗,少了一慣的靈動。
半晌,她點頭,認同了自己母親的話。
姜珂隨蘇怡回家的路上,接到了陸靳城發給她的短信,問她吃完飯了么。
看著屏幕上的字,一瞬間,姜珂的眼,便被一層薄薄的水霧彌漫。
淚花在眼眶里打旋,漫出的水華,模糊了手機上面的字。
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姜珂偷偷抹了兩把眼淚,回復道:說自己已經吃完了,現在和自己母親在回家的路上。
知道姜珂和家人在一起,可能不方便接電話,陸靳城就給她發短信。
等到家了給我來個電話 姜珂回了一個好!
回到家里,姜珂情緒不高,整個人很疲倦,和蘇怡說了句我上樓了,就回了房間。
心情很糟糕,很亂,她沒給陸靳城打電話,拿著換洗的衣服,去了衛浴間。
浴缸里注滿水,升騰的霧氣彌漫,虛弱的光線被折射暈染,色散在水汽里。
姜珂把自己埋在水里,頭枕在浴缸邊沿,思緒放空。
不知過了多久,水都變涼了,她伸手,開了花灑,把水溫調到冷水檔,任由冰涼的水柱灑下,盡數淋在自己臉上。
密密匝匝的水布滿姜珂的臉,刺骨的涼,很是冰冷,逐漸扼住她紛亂的思緒。
被冷水沖了好久,直到冰涼感逼的她快要窒息,才伸出手,關了水閥。
許是在水里泡了很久,姜珂指腹和腳趾都起了一些褶皺。
裹著浴袍出衛浴間,她情緒較之前,好了很多。
等到姜珂注意到手機振動,已經是陸靳城第九遍給她打電話。
走過去接電話,陸靳城問她在哪里,怎么才接電話。
泡在水里太久的關系,失了水,姜珂嗓音很干澀。
“我剛剛在洗澡,怎么了?”
電話那端的陸靳城,薄唇緊抿成弧線,眉頭緊鎖。
剛剛他回家,陸景鳴把發生在和雅居的事情都和他說了。
本來陸靳城還在等姜珂到家給他打電話,不過沒有等到她的電話不說,還從陸景鳴的口中知道這件事兒,他徑直打了電話給她。
有數秒的沉默,然后陸靳城說。
“我在你家門口!”
姜珂詫異了一下,本能性走向窗戶那里。
“…你過來了?”
陸靳城嗓音極淡的“嗯”了一聲。
姜珂不知道,他打她電話不通,怕她出什么事兒,索性就開車過來她家這邊。
一瞬間,姜珂的眼眶又紅了。
他總是會在她落寞的時候出現!
哽咽了下嗓子,她說:“我馬上下去!”
姜珂隨手撈了件運動衛衣套在身上,穿著拖鞋就出門了。
果然,在家門口的風景樹下,看到了男人倚在車邊的挺拔身影。
陸靳城指間夾著煙,黑發被夜風吹起,凌亂中透著蠱惑魅力。
待姜珂走近,他看著穿著單薄的小丫頭,黑眉輕蹙。
“你怎么特意過來了?”
陸靳城沒有答話,把手里的煙蒂扔到鞋下熄滅,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先上去再說。”
合上副駕駛車門,陸靳城繞過車頭,坐進主駕駛艙。
剛坐好,合上車門,姜珂突然撲過來抱他。
兩個小手攬著男人的肩往自己那邊拉,她靠在他的肩上,軟軟呢喃。
“你是不是知道了,所以才過來的?”
陸靳城沒有否認。
“陸景鳴都和我說了。”
姜珂就知道一定是有誰和他說了今天發生在和雅居的事情。
小腦海往男人的頸窩里拱,像小孩子,無比貪婪的模樣。
陸靳城伸手撫姜珂的發。
“是不是很委屈?”
姜珂搖頭,“沒有,沒有委屈!”
她否認,可嗓音干巴巴的,還帶著沙啞的淚腔。
陸靳城沒有拆穿姜珂,伸手攬抱她。
用下巴抵著女孩的發旋,他說:“這件事兒,我會幫你處理好!”
“不用!”
姜珂不想再給陸靳城添麻煩。
他每天忙政府,忙市局的工作,已經夠累的了,自己不能再增加他的負擔。
抱陸靳城抱緊,她說:“我沒事兒,你抱抱我就好了!”
愛人間的一個擁抱,往往勝過千言萬語的安慰。
陸靳城擁著姜珂的削肩,把她大半個身子都按在了自己的懷里。
下頜蹭了蹭姜珂頭上的發,一聲嘆息,緩緩溢出…
有陸靳城的安慰,姜珂的情緒好了很多。
時間不早的關系,她沒有再黏著陸靳城,讓他早點回去休息。
姜珂再回到屋里,姜律把她叫到了客廳。
“你的事兒,媽都和我說了,最近兩天,我會找時間過去唐家一趟!”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注定改變不了什么。
所以現在,他們能做的,也就只有盡力彌補。
姜珂沒有吭聲,她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所以自己家人怎么說,就怎么是。
“你也別因為這件事兒受什么太大的情緒影響,往往你越是這樣精神不振,對方越容易抓到你的致命弱點,知道嗎?”
姜珂點了頭。
正是因為她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即便心理有陰暗面,她也不會暴/露給外人看。
無論何時,她都要是高貴冷傲的模樣,只有用粉飾的外表冰封自己的內心,才不會讓外人看到她的脆弱和要害!
“還有,你打算進政府里工作的事情也別催爸,他自己現在都一腦袋包,煩的不行,所以你最近安分些,別再捅婁子!”
“爸怎么了?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嗎?”
姜珂記得自己母親那會兒也和自己說了,說自己父親在政府的工作不好做。
“沒怎么,就是碰到點事兒,已經處理完了,不過遭遇滑鐵盧,形象大打折扣,明年四月份的競選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兒,所以特殊時期,咱們都別給爸再添堵。”
姜珂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看情勢,這次事情似乎對自己父親很不利。
“我知道了!”
姜珂在家偃旗息鼓了幾天,這期間,她除了和陸靳城有電話短信往來之外,與其他人斷了一切聯系。
難得有這么清閑的時間,姜珂自己都安靜了下來。
周四下午,正在陽臺榻榻米上邊看書邊曬太陽的姜珂,接到了自己哥哥打來的電話。
姜律打電話給姜珂沒有什么要緊事兒,就是告訴她,他本來要去唐家處理唐菀瑜被傷一事兒,畢竟唐家今非昔比,當年不接受自己的錢,現在唐家破產,一筆不菲的錢,對他們來說,足夠過幾年安生的日子。
可不曾想,在自己之前,陸靳城已經去過唐家。
留了一筆錢給唐家不說,還許諾唐家說政府要是有什么項目,可以給他們家去開發。
這話儼然是在告訴唐家,不用擔心資金問題,有政府做擔保,公司完全有死灰復燃的可能。
這還不算,陸靳城竟然還找了本市的權威專家給唐菀瑜做復健。
摘除子宮不能懷孕的事情彌補不了,但其他方面,努努力,或許還能增加幾分恢復的可能。
要知道,唐家沒倒臺之前,一直在堅持給唐菀瑜做復健,不過是后來沒有足夠的金錢支撐她繼續復健,才耽擱了下來。
可以說,陸靳城把方方面面都顧慮周全,特別是他登門一事兒,很有誠意。
聽完這些話,姜珂驚訝了一下。
陸靳城竟然幫自己做了這么多!
“…他真的這么做了?還親自登門?”
“是。”
姜律回答的中肯。
說來,陸靳城會做這么多,姜律也沒有想到。
第一次,他竟然覺得陸靳城在而立之年就坐上了別人一輩子也坐不上的位置,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樣的男人,確實有魄力。
處事兒手腕,別說是自己,就包括蕭莫宇,也望塵莫及!
姜珂心底劃過暖流,無言感動在胸口積聚。
陸靳城對她的好,讓她自行慚愧…
對比而言,自己為他做的事情,真的好少、好少!
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再如何愛他,才能比肩他給予自己的呵護!
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對自己哥哥說。
“晚上我要去找他,爸和媽那邊,你幫我掩飾一下!”
姜律:“…”
姜珂發了短信給陸靳城,告訴他說,她晚上要過去湘汀苑等他,不管多晚都等他。
陸靳城是在開完會才給姜珂回的短信,問她怎么想過來找自己了。
姜珂說沒有為什么,鄭重其事敲了三個字過去——
想你了!
姜文驥和蘇怡都不在家,姜珂拾掇好自己,出門。
和之前一樣,她先到藥店買了計生用品,然后過去湘汀苑那邊。
不過這一次,她看到藥店不遠處有無人售貨成/人用/品店,她貝齒摩挲了幾下唇瓣,一咬牙,鬼使神差走了過去。
第一次買這種成/人用品,姜珂心里其實還是有些害羞的。
生怕這個時候有誰進來買東西會讓自己處境窘迫,她投幣,趕緊買了一款黑色忄青/趣內/衣,然后動作麻利的出來。
把買好的東西全部都塞進包里,她打車過去湘汀苑。
姜珂到湘汀苑那邊才下午四點。
本來有打算自己下廚做幾個菜,不過想到自己連一杯蜂蜜水都勾兌不好,索性,她還是放棄了燒菜的念頭。
把家里簡單收拾一遍,她回房間里,試了自己買回來的忄青/趣內/衣。
她知道這種東西可以調節閨房樂趣,可是當她把零零散散,和布片一樣的蕾/絲/內/衣穿上身上,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輕薄透明不說,在重點部位,竟然還開了口,有說不出的誘/惑!
姜珂赧然的把東西穿上,待照鏡子一看,從耳朵到脖子,都紅了起來。
實在是太羞人了,比沒穿還讓人覺得可恥!
用手抱臉,她為自己今天所做的決定感到頭疼。
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今天怎么就腦抽的買了這種東西!
想也不想,她脫下來扔到一旁,準備當垃圾處理。
只是,她出臥室之前,還是下意識瞅了一眼扔在垃圾桶旁邊的忄青趣內/衣。
有幾秒的遲疑,最后,她還是走過去,俯身,把扔在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
今天市局那邊抓了兩個搶/劫運鈔車的搶匪,陸靳城和兩個副/局在審訊室外看了快兩個小時的視頻錄像,等到他再過來湘汀苑,已經晚上八點鐘了。
知道姜珂還沒有吃東西,他特意從酒店打包了幾樣菜回來。
陸靳城進屋時,一眼就注意到今天的姜珂與眾不同。
雖然洗了澡,頭發也吹干了,和之前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但是刑偵出身,他還是聞到很淡,但味道很魅惑的香水味。
再有就是姜珂今天的衣著,總讓他覺得哪里不對!
把手里的打包盒遞給姜珂,他問。
“噴香水了?”
姜珂沒有料到陸靳城嗅覺這么靈敏,耳朵有些發燙,下意識為自己辯解。
“我朋友從國外回來,給我帶了一款香水,我今天試噴了一下。”
她自己嗅了嗅袖口,“味道很濃嗎?”
“還好!”
姜珂確實有些餓了,又看到陸靳城點了一些辣,更是胃口大開。
陸靳城沒有吃多少,多數情況下都是看著姜珂在吃東西,偶爾才動筷,夾一些菜。
姜珂隨意和陸靳城聊著,問他這幾天在政府里的工作怎么樣。
陸靳城說還好,主要是市局那邊,最近有些忙。
吃完飯,陸靳城要去洗澡,回頭看了眼姜珂,問:“今晚還走嗎?”
姜珂搖頭,“不走了,我都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了!”
后面的話,她說的羞澀,因為局促,兩個小手從伸手死死摳住桌沿。
陸靳城笑了笑,“我先去洗澡。”
姜珂坐在客廳,聽著衛浴間里傳來嘩嘩的水流聲,莫名心猿意馬。
伸手攥著睡袍的一角,她一再捏緊放開,放開又捏緊。
成年男女獨處一室,還是在分開幾天不見的情況下,雖然談不上干柴烈火,卻也情難自禁。
知道自己等下要面對的是什么,甚至她一早過來之前,就已經料到這場不可避免的肉搏大戲。
只是,不同于往日情/愛的是,她睡袍里,穿的是讓男人發瘋,也足夠讓自己羞恥的睡衣。
局促又忐忑,她無法料想到陸靳城知道自己穿了這樣的睡衣,會怎么想自己!
她并不是真的想放浪,只是想在你來我往的事情上,多一些趣味性。
可是,她真的好擔心陸靳城會當她是一個喂不飽的小、蕩、婦!
正踟躇,陸靳城突然喊她,讓她去房間里,幫他拿一下浴袍!
姜珂對衛浴間那里說好,然后趿拉著拖鞋,回到臥室。
找到浴袍,姜珂過去衛浴間門口。
她屈指敲了敲移門。
“浴袍我給你拿來了。”
“沒鎖門,自己進來。”
姜珂尷尬了一下,但想想,自己又不是沒有見過,有什么可羞的!
伸手拉開移門,很快,里面繚繞的霧氣纏住了自己的視線。
燈光在層層水霧里散發清淺的光,姜珂本能性往深處看了看。
隱約能看到人體輪廓,她伸手把浴袍遞上去。
“給你浴袍。”
陸靳城伸手接了過去。
不過同時,也攥住了姜珂的手腕,把她整個人拉到了浴室里。
姜珂一個避而不及,嚇得不輕。
待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按在了瓷磚壁上。
與陸靳城離得近,這下,她才看清楚男人匿在水霧里剛毅冷惑的臉廓。
男人臉上掛著水珠,黑發濕漉漉的,全身/精赤,這樣的陸靳城,像是一尊杰出的藝術品,惑人心扉。
姜珂仰頭看他。
“你嚇死我了?干嘛把我拉進來啊?”
濕氣讓睡袍有些潮,貼著肌膚,很不舒服。
姜珂伸手去推陸靳城,陸靳城卻在這時,低首,吻了下去。
當紅唇被含住,姜珂身體僵硬了一下。
下一秒,兩個原本推搡男人胸膛的手,繞到了男人的頸上。
癡纏的吻,不斷落下,從鬢發到嘴唇,脖頸…
陸靳城的手游走在姜珂的背上,往懷里攬,大有一副把她糅進身體里的架勢。
姜珂回應的很主動,待有所喘息,她貼著他的薄唇,撒嬌般問道。
“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說這話時,她后面帶了一個嬌懶的尾音,像撓人心弦的貓爪子,讓人頭腦眩乎…
陸靳城吻著姜珂的發和耳部的敏/感地帶,略帶一些薄繭的手,已經在摩挲她女喬/嫩的肌膚。
吻著她的肌膚,他癡喃道:“你說呢?”
說完,他已經探到了墳起,指尖帶著跳動的音符。
“真是恨不得把你拆穿入腹。”
姜珂在這時,抱住陸靳城的脖頸,跳到了他的身上。
“我今天給你吃了我的機會!”
翌日,細碎的晨光,透過窗紗灑進室內。
陸靳城醒來時,姜珂還在酣暢大睡。
不同于男人體力的充沛,姜珂渾身酸軟的不行。
當然,最讓陸靳城沒有想到的是,姜珂在睡袍里,竟然穿了能逼瘋他的睡裙。
他昨晚儼然如一只怒紅了眼的獸,任憑姜珂虛軟的不住說“我不行了”,他也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伸手替姜珂拉了拉滑下肩頭的被子,他起身,進了衛浴間。
等姜珂再醒來時,陸靳城已經買好了早點,這會兒正在看早間新聞。
面對陸靳城,姜珂有些羞。
她昨晚真的被他折騰的身子要散架了。
雖然她知道那些助興的東西會讓男人瘋狂,但沒有想到,陸靳城儼然成了一頭困獸,兇猛的不行。
撕碎了那幾塊可憐的布料不說,還掐著自己的肌膚,不斷質問自己爽不爽。
她覺得他昨晚真是瘋了,讓她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最后,隨便他搓癟揉圓。
撿起地板上根本就沒有辦法再穿的睡裙扔到垃圾桶里,姜珂洗漱了一番后,出臥室。
電視機里正放著晨報,一身煙灰色襯衫和西褲的男人坐在沙發里,長腿支在茶幾上,手里拿著遙控器把玩。
熹微的光芒,從窗子里投射進客廳,在陸靳城周身形成了光圈,隱約可以看到塵埃在空氣里跳動。
聽到聲音,陸靳城抬頭去看,視線里,是姜珂手摸著后頸的羞赧模樣。
嘴角勾出一抹笑,他問她:“睡好了?”
姜珂點頭,臉上有些熱。
“那吃飯吧!”
說著,陸靳城站起身,往餐桌那里走。
姜珂視線定格在男人頎長挺括的背影上。
望著他襯衫西褲,一絲不茍的俊朗模樣,很難把昨晚在自己裑上恣意放縱的男人,重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