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你是不是忘了,你當年拿過全國英文演講比賽第一名、數學競賽第一名、化學競賽第一名…大大小小的比賽,你自己拿過多少第一,你是不是忘了?!”晏伽一只手擱在桌面上,指節泛白,說話也用了力,凌厲的眼睛看向她。
林梔避開他的視線,看向窗外:“再多的第一也掩蓋不了最后那場考試的失利,那些第一又有什么用呢?到頭來,我的人生不還是沒法由我自己做主嗎?晏總。”
“你應該學會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由別人推著走!你不是一個失敗的人,為什么總是喜歡給自己貼‘失敗’的標簽?”
“那晏總自己學會掌控自己的人生了嗎?還是說,晏總一并要連他人的人生也掌控在手里?”
晏伽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林梔冷笑一聲,回過頭,繼續翻看手里的文件。
半晌,晏伽回過神,氣得發笑:“林梔,你在我面前,無時無刻不像一只刺猬,但在別人面前,哪怕是那個老東西面前,都像一只唯唯諾諾的貓。”
說著,晏伽指著一張車禍現場彩色印刷照片:“看見了?你跟這個老東西道歉的時候都比在我面前乖巧。”
照片上的林梔在鞠躬道歉,一臉歉意,絲毫沒有此時的張揚。
“現場錄音我也有,林梔,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放給你聽。”
“你處理掉!”林梔不想聽,瞪他。
“不可能。”晏伽靠在桌子上,看她,“我當然得留著,這是證據。”
“你要留多久?”
“看我心情。”
“晏伽,你是不是很喜歡看我狼狽的樣子?就算我不狼狽,你也要讓我灰頭土臉,挫敗不堪,對嗎?”
“林梔,你講不講道理?你在車禍現場的樣子,難道也是我逼的?你講不講道理?”晏伽氣得不輕。
林梔一下子無話可說。
正好服務員過來送餐。
林梔拿起她的冰咖啡喝了一口,壓住心里頭的悶氣。
此時此刻,她胸口悶悶的,呼吸加快,心跳也在跟著加快。
晏伽不急不緩地喝著咖啡,偶爾會接幾個電話。
陳康終于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原來是在德國。
陳康還是怕晏伽想不開,但每次通電話發現晏伽狀態還行,他才稍稍放心。
為了幫晏伽轉移一些不好的注意力,陳康將晏氏集團正在做的一個德國項目悉數發給晏伽,一時半會都不讓晏伽清閑。
晏伽沒辦法,只要他還在晏氏集團一天,他就得干一天活。
等會兒下午他還得去見一見項目負責人。
陳康每次電話結束前都會叮囑他按時吃藥,晏伽嫌他嘮叨,比老太婆還嘮叨。
過了十分鐘,林梔終于翻完手里的文件。
她將文件還給晏伽:“事情結束了,對嗎?”
“對。”晏伽收好文件夾。
“謝謝。”
“我以為你不會對我說這兩個字。”
“我還沒有說完。”林梔又道,“我們之間的糾葛,也到此為止。”
“用完就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