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期笑了:“可能身體確實不怎么舒服,他這段時間比較忙,我都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
“我哥呢?喬氏不是都交給我哥了嗎?”
“你哥也忙,但下半年你哥的表現差強人意,你爸回喬氏后查出許多錯賬,他現在都不敢見你爸。”
“不應該啊,哥哥不是這么不小心的人,盡管他可能經驗不足,但不至于賬本出錯。”
“上半年試圖投資京城高科技,市場沒拿下還虧了不少錢,你哥下半年狀態就不怎么好,做事情總出錯。”
“反正現在京城高科技市場都被紀哥哥的JY拿下了,也一樣,哥哥不需要自暴自棄,爸爸應該開導他。”
“指望你爸開導還不如指望你哥自己走出來。”葉佳期笑。
紀長慕在一旁聽著,沒有作聲。
葉佳期也沒跟他們聊太久,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去做。
下午時,喬沐元領著紀長慕去喬宅的南樓。
南樓沒有修整也沒有重新裝潢,一切都還是十幾年前的樣子,除了院子里的樹木更高更茂密了。
那棵柿子樹更加高大,樹枝上有幾顆干枯的柿子在風中搖搖欲墜,宛如幾盞小燈籠,灰不溜秋。
沿著樓梯走進南樓,時光瞬間倒流。
紀長慕不是那種容易去回憶過去的人,但當他踏足在熟悉的地方時,心口猶如被擊中,電流滑過四肢百骸,剎那間,那些各種各樣的回憶便紛至沓來,潮水一般。
高興的,不高興的,平淡的,熱烈的…那些記憶都帶著既定的色彩,像是打翻了的調色盤,一點一點在他的腦海中呈現。
窗戶下,他曾經在那里教過喬沐元讀書、寫字,小女孩當年還很小,調皮頑劣,學習態度不端正,他沒少訓她。
她是眾星拱月的大小姐,沒有人敢得罪,但卻在他的訓斥之下哭過很多次。
當年他也沒慣著她,嚴厲又囂張,如今想起來,紀長慕唇角上揚,笑出聲。
“你笑什么?”喬沐元可不明白,“家里好幾次說要把南樓修整一下,我沒同意,他們就再沒有動。紀哥哥,你看,還是以前的老樣子,連桌子上的美工刀劃痕都在。”
喬沐元歡快地走到窗戶邊。
當年,她就是在窗戶下讀書的。
陽光透過木質窗,傾瀉在她的書本和桌子上,明明四季皆好,但她卻不愛讀書,調皮地用小刀在桌子上、橡皮上、窗戶上劃下一道道痕跡,還喜歡用她的水彩筆到處亂涂亂畫。
沒想到…這些都成了回憶。
喬沐元仿佛在窗邊看到那個漂亮的小女孩。
“你小時候可真一點都不聽話。”紀長慕也走過去,站在窗口,室外的陽光正好落在他的臉上,棱角被打磨出柔和的線條,“沒少替你操心。”
“你才不操心,你只要有薪水拿,根本不管我。只要我不告狀,你都無所謂。是吧?紀老師。”
紀長慕轉過頭,身側的喬沐元正好也轉過臉來看他。
四目相對,他笑得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