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晚上。
溫錄煮了一鍋魚湯,簡直用盡洪荒之力。
童謠以為溫錄早就走了,她挺著大肚子走到廚房,聞到魚湯的香味,以為是廚娘。
“阿姨,你做的魚湯好香。”
話音剛落,她腳步頓住,收起臉上的笑容。
溫錄正守著鍋,轉過頭,看到了童謠。
“我做的。”他看向她,“你要不要嘗一嘗?我給你盛一碗。”
“你做的?那我不喝。”說完,童謠轉身就走,她喊家里的保鏢,“為什么隨隨便便把人放到家里?”
保鏢和管家都不吭聲。
童謠生氣地走了。
溫錄倒沒脾氣,安安心心燉魚湯,等時間差不多,他盛了一大碗魚湯放在案幾上。
童貫生走到廚房門口,正好看到他,臉色沉著:“你又惹我孫女不高興了。”
“是我不好,童老先生,魚湯我做好了,您嘗嘗。”溫錄不安,生怕童老也不高興。
天色已晚,從廚房窗口可以看到外面黑暗的夜空。
滿天星辰,深夜無風,庭院里矗立著幾棵高大的樹木。
童貫生也不大搭理他,只淡淡道:“天黑了,你打算去哪?”
“我能不能住在昨天晚上的客房?我可以給童家做事,做什么都可以。”
童貫生沒說話,轉頭離開。
溫錄想,爺爺是默許了吧?
傭人把菜肴從廚房端到餐廳,溫錄哪里也去不了,只能繼續呆在廚房,征求管家同意后,吃了點飯。
童謠看著桌上的菜肴發呆,尤其是那碗魚湯。
她記得當初在醫院,他連老式飲水機都不會用,十指不沾陽春水,溫母也說,溫家從小慣著他。
童貫生已經開始吃晚飯,吃到一半,他給童謠盛了一碗魚湯。
“謠謠,嘗嘗,這魚是你陶叔叔家的,給你補身子。”
童貫生也給自己盛了一碗。
沒想到,味道還不錯。
童謠想,也沒必要跟魚過不去,她端起湯碗喝湯。
魚很鮮,肉肥細膩。
喝完一碗,童謠問道:“爺爺,他人呢?”
“廚房。”
“為什么不趕他走?”
“趕了,臉皮厚,死皮賴臉不肯走。”
“爺爺,你讓保鏢趕他走。”童謠不高興呢。
“本來是打算這么做的,今天他給了我一樣東西,我今天心軟了軟。”
“他給你什么了?”
“等下啊。”
童貫生親自去書房拿了幾幅畫來。
那些畫,童謠一看就知道是墨墨畫的,她接過,手指顫抖,咬住嘴唇,許久說不出一句話。
溫錄…真得不要臉。
他一來欒城就往她心口上扎一刀。
“小墨墨畫的吧?我還是第一次看他畫畫,很有趣,小孩子啊,就是好玩。”童貫生的臉上是慈愛的笑容。
他年輕的時候也曾叱咤風云,但年紀大了,更喜歡含飴弄孫。
他一直想看墨墨,可惜腿腳不便,路途又遠,好幾次童謠邀請他去,他都放棄了。
沒想到…三年而已,童謠就跟那男人離了婚。
童謠心里頭難受得很,她想墨墨了,那個會跑會跳會叫她“媽媽”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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