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的黑眸染上深遂,他一把握住了她的下巴。
傅染無所畏懼。
她還怕什么呢?她什么也不怕了。
“你再說一次。”他的聲音聽起來咬牙切齒。
傅染看著他的眼,如了他的愿又說了一次:“我們離婚。”
唐堯瞇緊了眼,盯著她:“我和她什么也沒有。”
“有沒有其實沒有什么!”傅染垂眸:“你將她調往國外我想意思很明顯,就是你們不再見面,但是你還是和她見面了,住了一間酒店吧,你身上有著酒店沐浴露的味道。”
說完,她揚起臉,“別說你和她沒有什么,你和她沒有什么才更可怕,沒有什么她都能一句話一個電話將我丈夫從我身邊叫走。”
傅染輕輕地笑了,眼里凝著淚水只是沒有掉下來:“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沒有出現,那么也不需要出現了。”
她捂著臉,聲音壓低了些:“我累了,我要去處理了一下臉,否則明天念琛會問起,回頭我睡客房。”
說完,她掀開被子起身走出去。
沒有一絲留戀。
唐堯仍是倚在床頭,狠狠地將手里的煙抽完。
這是他第二次打了傅染。
第一次是三年前。
因為沈婉。
這一次,還是因為沈婉。
其實不是,這一次不是。
這一次是因為傅染。
只是有些事情,沒有辦法解釋,更何況他確實是打她了。
他有些煩躁,將煙頭熄滅在煙缸里,拿出手機撥了沈婉的電話。
那邊的聲音溫婉好聽,唐堯冷著聲音問:“是你讓人告訴她我去了香港嗎?”
他不說是不想讓傅染多想,他和沈婉這三年都沒事,不可能因為一次香港之行就怎么樣。
再者,他是一個有正常舒解渠道的男人,不是毛頭小伙子見了女人就發晴。
那邊的沈婉有些驚訝:“她知道了?怎么會?”
接著她的聲音就柔柔地問:“要不要我向她解釋一下。”
“不用了。”唐堯掛了電話。
他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聽到她從樓下上來,又走進隔壁客房輕輕關門的聲音。
唐堯躺下,躺得有些筆直的。
一會兒,他還是起身打開門走進客房。
傅染在洗手間里,她沒有敷藥,而是蹲在角落里無聲地流淚。
那一瞬間,唐堯的心被震住了。
她哭得很厲害,只是一直沒有哭出聲來。
她的嘴唇被咬得流出了血,但是她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
他輕輕地關上門,緩緩走過去蹲下來,伸手輕輕地碰著她的臉,“還疼嗎?”
她沒有說話,仍是流淚,像是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一般。
這時,唐堯意識到,她將他摒棄在外了。
她的世界里,再沒有唐堯。
忽然間,唐堯覺得周圍空蕩蕩的,忽然間,他覺得他比她還要難受。
后來,他將她抱回了主臥室里,他為她上了藥,他溫柔地吻她甚至愛了她。
她都沒有反應,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從這一天起,他們仍是會做一愛,可是她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就是平時說話,她也會選擇用最少的語言來表達…
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
他知道她的隱忍是為了念琛,但是他不知道她會忍到什么時候。
她在忍,而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