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伯言伸手順著她黑亮的直發,動作十分溫柔。
她也柔軟地倚在他的肩頭,兩只細細的手臂抱著他…
良久,上方傳來他低沉的嗓音:“小北,去紐約念書吧!”
莫小北的身體一僵,但是她沒有說話。
章伯言的手指滑下,輕按著她的肩,聲音沉而緩:“你好好想想,嗯?”
莫小北的臉貼著他的頸子,小手抱緊了些,“章伯言,這是條件嗎?”
說著,她抬了小臉,目光定在他的面上。
在這樣溫情的背后,其實有著最殘忍的交換。
他們,其實都很清楚。
章伯言沒有避開她的目光,很輕地說:“你爸的事情,他全都認罪了。”
莫小北驚了一下,小臉上的神情變得慌亂。
“聽我說。”章伯言看著她,“我打過招呼了,不會無期,會是20年。”
莫小北的瞳孔有些散,過了許久才低聲說:“條件是我去紐約嗎?”
她望著他,聲音更輕了:“章伯言,是不是?”
他微微嘆口氣:“是我希望。”
“不是條件嗎?”莫小北喃喃地開口,然后就沖著他笑了一下:“我不去,是不是爸爸就會無期?”
他沒有開口。
但此時,沉默就是最殘忍的默認。
莫小北的唇輕輕顫抖著,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最后,她的手指握成了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肩上,她的小臉埋在他的肩頭,一會兒他便感覺到肩上有著濕濕熱熱的。
那是她哭了?
他微微嘆了口氣:“小北!”
莫小北埋在他的肩頭,聲音很悶:“章伯言,我討厭你!”
那幾個字,如同誅心。
章伯言微閉了眼,再睜開時,已經是一片溫和:“去紐約吧,重新開始。”
她沒有推開他,只是埋著小臉。
許久以后,她低聲說:“我想等爸爸判刑以后。”
他身體一震,但沒有反對。
這一晚,她一直沒有睡著,他從后面抱著她,再清楚不過。
她流了一晚的眼淚,他心痛,但仍是狠下心來 她如果留下,他做的事情,會讓她流更多的眼淚。
次日,就是福伯也眼尖地發現小倆口鬧了別扭,福伯覺得這不對勁兒啊,昨晚那個姨媽巾弄得不是挺漂亮的嗎,后來又吵架了?
他看著莫小北有些青白的小臉,關切地說:“小北,沒有睡好啊,沒有睡好就多睡會兒,這才八點,女孩子不是要睡個美容覺的?”
莫小北睨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章伯言一眼。
福伯立即就明白了,是少爺強迫人家小姑娘起來陪吃啊,真是霸道。
于是小眼神兒一拋,有些y蕩的意味。
章伯言自然是感覺到了福伯的超強電波,聲音淡淡:“人老了,可以回鄉退休了。”
福伯立即退后一步,怪委屈的:少爺您就會拿這個來嚇我,我福伯是被嚇大的嗎?
章伯言已經吃完,抹了下唇,起身之際看著莫小北,聲音很是溫和:“學校不用去了,累的話就在家里休息。”
她抬眼,望著他,抿了小嘴輕嗯了一聲,還是不太愿意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