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訥訥地開口,“章伯言?”
“是解釋,還是要告訴我時間?”他的聲音更低啞了些:“如果是解釋,那就沒有必要,如果告訴我時間…莫小北,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等。”
她怔住了。
又是一輩子。
他總在和她說一輩子。
莫小北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他,一輩子的定義,于是小聲開口:“章伯言,你只有一個一輩子,你確定都要用來包一養我嗎?”
“包一養?”他的黑眸染上更深沉的東西,“莫小北,你還覺得我們的關系是包一養?”
說著,他往前走了一步。
莫小北不自覺地后退一步,然后身體就抵在了背后的墻壁上。
接著,他灼灼的鼻息噴在她柔嫩的頸間,她聽到他低低啞啞的聲音:“喜歡我,很難嗎?”
他說完,將臉孔埋在她的頸間,一直沒有動。
莫小北覺得很難過,她…一直覺得強大如章伯言不會有這方面的困擾,但是現在他是在向她索愛。
以前也有過,但是不像此刻這般。
他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終于,她的手還是纏上了他的腰,將自己的小臉擱在他的肩上,喃喃地說:“章伯言,是我讓你難受了嗎?”
她低聲開口:“你真的,沒有必要對我這樣好。我說過承受不起。”
她本以為他不會回答的,因為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不知好歹的話,但是他開口了,帶了一抹自嘲,“莫小北,承受不起你也承受了。”
他抬了眼,凝視著她,目光溫和但隱約又帶有侵略性:“莫小北,我的好不是任何人都承受得起的,也不是說收回就收回的。”
“但是我們說好的只有三年。”她不安地說。
她是真的不敢想和他的一輩子,她怕…有一天章伯言會結婚,他將她安排在外面,如果她懷孕了,她的孩子也會被人叫孽種。
她不要這樣,
她寧可,什么也不要。
章伯言的目光靜靜地落在她的面上,許久,才淡聲開口:“三年后,你要離開我嗎?”
莫小北,說不出話來了。
她就那樣地看著他,薄而小巧的唇緊抿著,有些倔強。
而章伯言輕捏住她的小下巴,微微一笑:“可是我,不想放手了。”
說完,他就放開了她,和她錯身而過。
在他身體放開她的那一瞬間,她近處感覺到一種空虛。
那種空虛,叫失去章伯言。
她掉過頭,看著他走出書房,似乎是朝著主臥室走去。
她的小臉有些茫然,后知后覺 他是生氣了。
心里也隱約知道他為什么生氣,只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小氣…
福伯端著小點心,冒著徹底無眠的風險過來,但是才過來就見著莫小北一個人,不覺一呆:“少爺呢?”
還是加班太累,沒有精力了?
莫小北走過去,默默地將福伯手里的點心接過來,默默地說不話。
“吵架了?”福伯笑瞇瞇的:“男人嘛,哄哄就好了,特別是這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的。”
莫小北忍不住抗議;“福伯,我和他才不是夫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