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問神情復雜的道:“你,你對他——”
“怎么?”
“你對這個人,好像很在意。”
“是啊,我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
聽到謝皎皎的回答,宋知問的眼瞳微微一震,連氣息都亂了一下,沉聲說道:“你,你喜歡他嗎?”
“呃…?”
聽到他這么問,謝皎皎自己似乎也有些茫然。
喜歡?
自己,喜歡那個人嗎?
她對這種心情,還沒有什么體會,這些年來也沒有對任何人有過“喜歡”這樣的心情,讓她不太明白,喜歡該是什么樣的。
她只是,不自覺的想要見到黎不傷,想要看著那雙狼一眼的眼睛對著自己,露出除了冷漠之外其他的情緒來。
可這,是喜歡一個人嗎?
她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宋知問看到她這樣的表情,聽到她這樣的回答,心情更沉重了一些。他上前一步,對著謝皎皎鄭重的說道:“皎皎,你——當然,我們誰都沒有權力來管你,可是,這個人是炎國的人,而且是炎國皇帝的臣子。”
“就算我們真的獻城了,也沒有必要跟他們這樣聯姻。”
“聯姻?”
聽到這兩個字,謝皎皎笑了起來,說道:“知問哥哥,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若是要喜歡一個人,或者想見一個人,就只是單純的喜歡,單純的想見他罷了。至于聯姻什么的,跟喜歡沒關系。”
說完,她擺了擺手:“我要回去休息了。”
轉身便往她自己的營帳走去。
宋知問站在原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情和面色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天不見亮,祝烽就起身了。
他起得格外的早,因為前兩天送來的奏折已經批閱完——京都那邊沒什么大事,一些可處理的事內閣和京兆尹也已經都處理完,只是發來了結果,所以,他這兩天閑了下來。
只等著白龍城獻城的人馬到來。
不過,他終究也是個閑不住的,只睡了一天的懶覺,這天早上,便早早的起身。
南煙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被子被掀起來,又蓋下來,還掖了掖,眼睛睜開一條縫,就看見祝烽已經起身,正自己穿衣裳。
她迷迷糊糊的道:“皇上?”
祝烽低頭看著她:“吵醒你了?”
“睡吧。”
南煙混沌了一會兒,有些想睡,可他穿衣裳的時候悉悉索索的聲音又讓她無法安心入睡,終究又強打起精神睜開眼睛,問道:“皇上起這么早,干什么呀?”
“朕去營中看看他們練兵的情況。”
“你不必陪朕了,多睡一會兒吧。”
聽見他這么說,南煙終于放下心來,只點點頭,便將臉埋進被子里又睡了過去,陷入夢鄉的時候,只聽見大門打開,又吱呀一聲關上的聲音。
等到她再清醒過來,天已經亮了。
若水他們捧著熱水進來服侍她起身,南煙洗漱之后,坐在梳妝臺前讓她梳頭,問道:“皇上回來了沒有?”
若水笑道:“娘娘跟皇上真是,一刻都分不開。”
南煙沖著銅鏡中的她瞪了一眼:“就你話多。”
若水笑嘻嘻的說道:“奴婢剛剛過來的時候問過啦,皇上去軍營,說是要呆一段時間呢,連早飯都是在那邊吃的。”
南煙搖頭笑了笑:“一看到那些刀槍劍棍,他就挪不動腿啦。”
若水笑道:“奴婢剛剛還聽說,軍營那邊傳回來的笑話,說是皇上要跟士兵對練,陳大人怕傷著皇上,背地里叫人都讓手,結果,幾個讓手的被皇上打得起不來,問他們還敢不敢讓,大家都嚇壞了。”
南煙道:“就會欺負人。”
說笑著,頭也梳好了,廚房送來了熱氣騰騰的雞絲粥和一些小菜,南煙正捧著碗吃著,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抬頭一看,是聽福領著一個錦衣衛走了進來。
聽福走到門口,稟報道:“娘娘,錦衣衛田煉求見娘娘。”
“嗯?”
南煙有些疑惑,要知道,大部分的錦衣衛已經被黎不傷帶出去,接應白龍城的人了,其余留下的錦衣衛,也都是歸皇帝調度,怎么會來求見自己呢?
但她還是說道:“就在外面說話吧。什么事啊?”
那田煉跪在門口,對著南煙磕頭行禮,道:“錦衣衛田煉拜見貴妃娘娘,是黎指揮使讓卑職傳信回來,將路上的情況報與皇上和娘娘。”
“也給我?”
南煙愣了一下,但立刻又問道:“他傳遞書信回來,是因為出了什么事嗎?”
田煉低著頭道:“是。”
“什么事?”
“這,都在書信中寫著。”
南煙立刻道:“呈上來。”
田煉這才起身,低著頭走進來,將手中的信封奉到了南煙的面前,南煙一接過來,頓時心里咯噔了一下。
在那信封的下面,還附著一塊厚厚的帕子。
南煙道:“這是——”
田煉說道:“這也是指揮使大人交代,隨信一起帶回來的。”
南煙看著那帕子,微微蹙眉想了想,說道:“你先下去吧。聽福,帶田大人到偏屋去候著,等皇上回來了,立刻稟報皇上。”
“是。”
田煉轉身下去了。
南煙一只手拿著那帕子,一只手拿著那火漆封好的信封,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若水問道:“娘娘,還吃嗎?”
“不吃了,讓他們把碗碟撤了吧。”
“是。”
南煙起身,拿著兩樣東西走到房間的另一頭坐下,仍舊是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等到桌上的碗碟都撤走了,若水沏了一杯茶送到她手邊,又看了看那帕子和信封。
輕聲問道:“娘娘,要看這信嗎?”
“當然不能。這信是錦衣衛都指揮使傳給皇上的,就算皇上不在,本宮代收著,也不能隨意觀視,這是大忌。”
“那,這帕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南煙微微蹙眉,說道:“本宮也在奇怪這個呢。他讓人帶回這塊帕子來干什么?”
若水眨眨眼睛,說道:“奴婢突然想起,以前師傅經常拿著一方白色的素帕發呆,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哦?你師傅?”
南煙抬頭看她:“她說什么奇怪的話?”
若水道:“橫也絲來,豎也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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