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眉咬著下唇,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她之前在后宮橫沖直撞,口沒遮攔,也得罪了不少人,只是品級算是比較高的,所以眾人不能拿她怎么樣。
現在,都來落井下石了。
自己已經被罰得從僖嬪降到了婕妤,還在這個冷冷清清的地方禁足思過。如今,又落到了貴妃手里。
只怕,要被打入冷宮了。
想到這里,她抬頭看了南煙一眼。
卻見這位貴妃娘娘的臉上是淡淡的笑容,平靜的說道:“今天是除夕,思過的人也是要休息的嘛。”
說著,轉頭看向祝烽。
“皇上,你說是不是?”
祝烽原本就不太愿意管后宮的事,除了前朝官員立功,會賞賜后宮的嬪妃之外,其他的事,過去都是交給皇后,如今,他就讓貴妃代管。
畢竟,每天在女人堆里打轉轉的,是她們,而非他。
既然貴妃都這么說了,他便也點點頭:“不錯。”
好歹,阮眉也是在哄著自己的小心肝玩兒,他倒也不想懲罰她。
皇帝一開口,眾人頓時就不好說什么了。
阮眉反倒有些愕然,愣愣的看著司南煙,心中大感愕然。
貴妃這是在偏幫自己?
她為自己說話?
為什么?她不是最怕別人得到皇帝的關注,分了她的寵愛嗎?自己比她年輕,又比她貌美,她之前就一直針對自己,如今,她不是最應該落井下石,最好罰得自己再禁足幾個月不能出門嗎?
怎么反倒幫自己說話了?
她一臉不解的看著南煙。
而南煙只淡淡道:“阮婕妤,雖說是除夕,但到底天寒地凍的,你還是先回去吧。”
阮眉遲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眾人,于是慢慢的站起身來,對著皇帝和貴妃行了個禮,然后轉身退回了樂志齋里。
心平還對著她揮手:“僖娘娘再見!”
她回頭看了心平一眼,臉上的神情有些不知該笑還是該什么,只尷尬的抬手揮了揮,便走了。
她一走,眾人留在這個寂靜的庭院里,都不說話。
一時間,氣氛也有些尷尬。
祝烽摸著心平的身上,在雪地里玩了半天,還蕩秋千,臉都凍得通紅,手也冷了,便抱著她往回走,說道:“走吧,先回去。”
眾人立刻跟著他,一路往回走去。
走在路上的時候,南煙輕聲說道:“說起來,阮婕妤也在樂志齋思過了挺長時間了。”
祝烽看了她一眼:“嗯?”
南煙笑了笑,說道:“妾那天聽說,國公的案子已經全都審完了,大理寺那邊光是卷宗就堆了幾車,阮婕妤的哥哥立了大功啊。”
“是啊,”
祝烽點了點頭,道:“朕正在煩惱,該賞賜那阮恒舟點什么。”
南煙道:“平時皇上是怎么賞賜的就怎么賞賜唄。”
“平時,這樣的功勞,也就是賞賜錦緞三千匹。”
“三千匹,那可不少啊。”
祝烽道:“這兩年,錦緞和絲綢都用得緊,若是將那三千匹錦緞賞賜給了阮恒舟,宮中的用度就不夠了。”
說到這里,他苦笑了一聲。
“人都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天底下的老百姓只知道皇家富貴榮華,卻不知,大有大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