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是想要利用貴妃懷孕,對皇后和魏王產生威脅這個機會,引得兩人互斗,這樣她好坐收漁人之利。
可現在,折了一個高玉容,還死了一個司慕貞。
她自己也動用了那么多的人手。
如今,這兩個人不但沒有互斗,沒有反目成仇,反倒還結成了聯盟,準備共同將魏王推上太子之位。
那自己,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想到這里,吳菀勃然大怒,重重的一拍桌子:“可惡啊!”
沈憐香道:“娘娘莫急,免得氣傷了子。”
吳菀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本宮怎能眼看著他們這樣得意,若這樣下去,讓本宮的臉面往哪里擺!”
眼看著她這樣怒氣沖沖,沈憐香反倒不說話了。
她小心的退到一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吳菀自顧自的在那里氣了半天,突然回過神來,轉頭看見沈憐香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生氣的樣子,不由得大怒:“你倒是閑!”
沈憐香這才起:“妾豈敢。”
“娘娘如此煩惱,妾自然是在想對策為娘娘分憂,絕不敢閑。”
“想對策?你想得出來什么對策?”
吳菀不屑的看著她。
一個小小的婕妤,也就只有一點聽墻角的功夫罷了。
從她不屑的眼神中,沈憐香自然也看出來吳菀的心思,她只平靜的說道:“雖然妾人微言輕,可娘娘之前交代妾去辦的事,妾也都已經辦好了。”
吳菀微微挑眉:“你是說,讓貴妃不痛快的事?”
“正是。”
沈憐香輕聲說道:“妾已經讓人在新進宮的那些選侍中散布流言,如今,人人都知道貴妃娘娘在后宮專橫跋扈,任意妄為,那些選侍們幾乎是人人自危。”
吳菀冷哼了一聲:“讓那些人害怕,又有什么意思?”
“他們,難不成還敢對貴妃動手嗎?”
沈憐香笑道:“娘娘,好戲沒那么快上演。”
“嗯?”
吳菀轉頭看向她:“你的意思是”
沈憐香道:“請娘娘留神,接著看下去便是了。”
吳菀看了她一會兒,淡淡道:“好吧,就看你能導出什么樣的好戲來,讓本宮一開眼界。”
接下來的好幾天,南煙都閉門不出了。
一來,是因為祝烽說了那幾句話,她有些沒意思;二來,也是因為月份見大,肚子越來越沉,她也懶怠動彈。
更要緊的,自然就是因為那件事。
事出在翊坤宮,所有的人又都看著,如今宮內宮外沸沸揚揚的,她倒也不想出門去,免得眾人議論紛紛,連自己也編排上了。
所以,就留在翊坤宮中,每天跟心平玩樂一陣,又跟冉小玉斗斗嘴。
子倒也舒坦。
可舒坦歸舒坦,心里卻還始終放著一個人。
這一天下午,南煙剛睡醒午覺,就聽見外面小順子又送了冰盤過來,念秋迎上去,笑道:“順公公又來啦?”
小順子笑道:“貴妃娘娘用的東西,奴婢哪敢怠慢呢。”
讓人將冰盤放進來,又對著歇在臥榻上的南煙小心奏道:“娘娘如今已快臨盆,雖然天氣炎,但切莫貪涼,公主下也是。等晚些時候,奴婢會再送些新鮮的瓜果來。”
南煙聽了這話,也只笑了笑。
讓冉小玉賞了他些錢,小順子接了,歡天喜地的走了。
冉小玉回過頭來,笑著說道:“順公公的口氣,怎么越來越像皇上了?”
“叮囑了娘娘,還不忘叮囑公主下。”
南煙瞧了她一眼,只笑著不說話。
這,誰還不知道呢。
彤云姑姑煎了安胎藥送進來,因為太,放到一邊涼著,聽到冉小玉的話,走過來柔聲說道:“皇上氣歸氣,可心里還是記掛著娘娘的,反倒是娘娘,還一直跟皇上賭氣。”
南煙撅起了嘴。
冉小玉對彤云姑姑道:“姑姑別說她,娘娘如今懷著孕,倒越發像個孩子了。”
“如今連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如何還會聽咱們的勸?”
彤云姑姑笑著搖著頭。
南煙道:“就你長了嘴,這兩天跟蚊子似得在我耳邊嗡個不聽。”
“你到底是服侍我的,還是服侍皇上的?”
冉小玉也撅著嘴,臉朝向一邊去了。
彤云姑姑輕輕的給還冒著氣的湯藥吹涼了,這才送到南煙的手邊,笑道:“娘娘如何不知小玉姑娘的心意呢?皇上和娘娘能和睦,咱們做奴婢的服侍著,心里也高興呀。”
南煙這才沒說話。
只接過藥碗來,倒也不喊苦,捏著鼻子一起灌下去。
喝完了,已經有一碟糖腌梅子擺在眼前,冉小玉又不理她,只轉走到一邊去了。
南煙伸手捻起一顆來送到嘴里,略嚼了嚼,將嘴里的苦味壓下去,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問道:“對了,本宮還一直沒問,最近皇后娘娘那邊怎么樣了?”
提起這個,彤云姑姑嘆了口氣。
道:“似是那一夜從永和宮趕過來,吹了冷風,如今反倒又病得重了些。”
南煙一聽,皺起眉頭來:“不礙事吧?”
念秋道:“每天都有太醫院的太醫過去,應該是不礙事的。”
南煙嘆道:“也是前些子魏王的事讓她太過勞心,傷了心神,如今這一病就有些抵不住了,人哪,還是得少cāo)心,多保養才是。”
彤云姑姑笑道:“娘娘還說別人呢。”
南煙自己也笑了笑。
吃了兩顆梅子,又喝了點茶,人舒服了一些之后,南煙便從臥榻上起來,彤云姑姑急忙扶著她:“娘娘要出去了?”
南煙道:“幾天沒出門了,悶得慌,想出去看看。”
“娘娘要去哪兒?”
“呃,去御書房那邊看看。”
南煙似笑非笑的道:“要不要過來扶著本宮?”
冉小玉忙走了過來,服侍她穿好衣裳,南煙這才憋著笑,帶著她兩個人一起走出了翊坤宮。
彤云姑姑和念秋也松了口氣。
還是那句話,只要皇上和貴妃能好好的,他們做奴婢的服侍著也高興啊。富品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