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坐在一邊,呆呆的睜大了一雙水霧迷茫,又有些無辜的眼睛,看著祝烽。
“皇上…”
她的唇瓣上,被他啃咬得一片狼藉,火辣辣的疼。
還有身上的衣衫,也被剝落了大半,露出白皙的肌膚,在帶著涼意的空氣中微微的顫抖著。
剛剛——
一想到,她的臉就紅了起來。
都已經成親有了孩子了,她當然知道祝烽是怎么回事,也感覺到了他身體里那種涌動的,簡直有些控制不住的要蓬勃而出。
只是,現在的自己,無法承受他的。
她輕輕道:“皇上…”
祝烽精壯的后背微微的弓起來,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背上肌肉緊繃,其間所蘊含的力量,哪怕只看一眼,都能感覺得到。
而這個時候,他在自己控制自己。
“我——”
南煙還要說什么,這時,就聽見祝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直起身來,回頭看著她。
剛剛有些發紅的眼睛,這個時候已經恢復了冷靜,理智,甚至克制的光。
他說道:“好了。”
“沒事了。”
說著,又伸手過來,輕輕的撫弄了一下她紅腫的嘴唇:“朕,弄疼你了吧?”
南煙呆呆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輕輕的搖了搖頭。
有點心疼。
她知道,他是在控制自己。
作為皇帝,他可以不用在這方面控制自己的。
但是,他卻每一晚都來到這里,陪著自己,抱著自己睡覺。事實上,也不止一晚,她在睡夢中感覺到他起身出去,有的時候,會聽到他在園中舞劍。
等到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點冷冷的濕意。
顯然,是去沖冷水澡。
他在用這種方法,讓自己陪在她身邊,又盡量的不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影響。
南煙只覺得胸口漲漲的,好像有什么東西,幾乎要撐破自己那顆不斷跳動的心,涌出來一般。
她想要抱著他。
但是,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事,可他這些日子來一來的自持,她又有點不敢輕舉妄動。
自己,好像是火藥堆旁邊的一點火星。
只能輕聲道:“我沒事。皇上還好嗎?”
祝烽又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身體里的燥熱平息一些,然后改伸手撫著她的臉,道:“朕沒事。”..
沒事才怪!
南煙伸手,輕輕的捧著他撫摸著自己臉頰的大手。
看著她的樣子,祝烽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真拿她沒辦法。
也有點拿自己沒辦法。
過去,在軍營里,每天騎馬打仗,還從來沒有這樣過;可現在,只要一碰到她,聞到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馨香,他就像一個莽撞的,完全被支配的小伙子。
剛剛,差一點就——
一想到這里,他忍不住一頭冷汗。
看來,自己最近是有點精力過剩了,得想辦法發泄發泄才行,但不管怎么樣,都不能發泄到她的身上。
于是,他又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柔聲道:“好了,朕沒事了。”
“該起床了,朕今天要出去辦事。”
“嗯。”
南煙跟他一起起床,冉小玉和小順子立刻就進來服侍。
小順子只管做自己的事,但冉小玉一眼就看到了南煙微微紅腫的嘴唇,又感覺到他們兩個人刻意不與對方對視的樣子,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吃過早飯之后,祝烽便去書房那邊處理他的公務了。
南煙一個人在屋子里看了一會兒書,又吃了點東西,覺得無聊,便坐到屋檐下的長椅上發呆。
原本是發呆,但不知不覺的,又回想起早上起來的那一幕,頓時有點臉紅。
伸手捂著自己的臉,滾燙。
正好這時,冉小玉走到院子里,就碰到了在府中四處溜達的葉諍,便把他揪過來:“你給我過來。”
“干嘛?”
葉諍被她扯得衣裳都有點歪了,急忙正了正自己的衣冠:“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有人看到!”
冉小玉白了他一眼。
然后說道:“我問你,你們男人,一天到晚都想那些事嗎?”
“什么?”
葉諍睜大眼睛,看著冉小玉:“你,你說什么?”
“我是說,你們男人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啊?就想那一檔子事嗎?”
“就不能想點別的?”
葉諍眨了眨眼睛,總算有點回過神來了:“你是說,皇上?”
“嗯。”
葉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遠處花叢后,坐在長椅上發呆,時不時還莫名其妙的露出一點笑容來的南煙:“皇上昨晚又,又寵幸貴妃娘娘啦?”
“倒也沒有。但是——”
說到這里,冉小玉也有點忍不住紅了臉,道:“娘娘現在懷著身孕哪,多危險啊!”
葉諍有點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
“你跟我說說,能有什么辦法,讓男人不想那一檔子事嗎?”
“這——”
他有點為難了。
誰知道有什么辦法能讓人不想?管天管地,也管不到人腦子里啊。
不過,回想起今天祝烽在書房那邊處理的事情,他輕聲說道:“難怪,皇上今天準許調兵,還要自己親自去了。”
“你說什么?”
“我說,皇上自己也在想辦法。你也知道,咱們皇上過去是打仗的,現在沒仗給他打,難免有點——精力過剩。”
“他呆會兒就要領兵出去了。”
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正好一陣風吹過來,南煙感覺到有點冷,正要起身回房間去加一件衣裳,就聽到了。
她說道:“葉諍?”
葉諍一聽她叫自己,急忙走過來:“貴妃娘娘。”
南煙站在屋檐下,問道:“你剛剛說什么?皇上要領兵出去?干什么?要打仗了嗎?”
葉諍急忙說道:“當然不是打仗,這會兒沒仗可打。”
“聽說是城東那邊出了一點事,有一些村民跟修城的工人們鬧起來了。”
“原本這件事,是交給顧大人去辦的,不過今天,皇上突然決定自己去辦,已經讓人去調集人馬,可能呆會兒就要出發了。”
南煙一聽,眉頭皺了起來。
城東的村民?
難道,就是昨天顧亭秋來說的那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