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顧亭春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也聽到了佟玉華的話,微笑著走過來說道:“婆婆,您就不要操心了,如今南煙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她的婚嫁,自然也是皇上做主了。”
南煙一看到她,臉上的紅暈褪去,笑容也漸漸的消失了。
而佟玉華一聽她的話,愣了一下:“皇上?什么皇上?”
“南煙又跟皇上有什么關系?”
南煙一聽就知道,她又犯糊涂了。
而顧亭春也明白過來,只笑著說道:“您忘了嗎?慕云不是已經跟您說過,南煙是皇上親封的尚寶女官,如今光耀門楣了。她的婚嫁,自然也是皇上做主的。”
佟玉華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正好這個時候,南煙的頭發也梳好了。
顧亭春道:“好了,現在就過去為祖宗上香祭祀吧。”
這也是一年到頭最重要的事。
不過以前,南煙沒有去過。
因為在顧亭春的眼里,她是一個“野種”,不配到司家的祖先面前去丟人現眼。
但這一次,她站在了隊列的前方,對著神案上那些林立在香火中的靈位,她虔誠的叩拜下去,也是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著那些牌位。
不過這一次,她比較注意的去看父親牌位后面的那個牌位。
上面蒙著黑紗。
不過從小在這里跪了很多次,她早就偷偷的掀開看過了,那個牌位是屬于她的大伯,司伯言的。
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外面一些流言。
大伯到底是生是死,據說沒有人知道,家中的人也不能將他的靈位明白的擺出來;可是,又怕他真的遭遇不測,孤魂野鬼沒人祭祀,所以,給他的牌位上蒙上了黑紗。
等到祭祀完畢,下午又有莊上的人來交年租,因為路斷了所以今天才到,顧亭春和司慕云他們忙碌了一整個下午,好不容易到了傍晚,一切終于安定了下來。
該吃大飯了。
大堂的四周都擺上了火爐,將這個寬敞的大堂熏得熱氣騰騰,大圓桌上擺滿了雞鴨魚肉,各色的佳肴勾得人食指大動。
南煙過去也會被老祖母帶著上桌,但往往,都是坐在桌尾的。
可這一次,大家讓她緊挨著司慕云坐。
連司慕蘭都只能坐在她的下手,氣的司慕蘭咬牙切齒的。
不過剛一坐下來,佟玉華就問道:“哎?慕貞哪兒去了?”
南煙愣了一下,抬頭一看,才想起來,最小的那個妹妹司慕貞,好像回來之后就沒見到過她。
顧亭春道:“哦,慕貞今年去她外婆家了。”
佟玉華嘟囔著道:“過年了,怎么能不在一處吃飯呢。”
她顯得很失落,但畢竟是糊涂了的老人家,大家哄了她幾句,也就好了。而今年是南煙第一次回來過年,大家對她都非常的親熱,什么樣的好酒好菜都往她的面前堆。
不一會兒,碗碟里就堆滿了。
這時,司慕云舉著酒杯站了起來,對著南煙道:“南煙啊。”
南煙轉頭看著他。
對上那雙黑白分明,清明得好像一眼就能把人心看透的眼睛,司慕云不由得有些尷尬,但還是厚著臉皮道:“以前是大哥不好,讓你受了苦,不過那個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你就別記著了。”
“大哥敬你一杯酒,喝了之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