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舀起一勺湯藥,稍稍的吹了兩下,然后送到她的唇邊。
可是,完全昏迷的南煙根本喝不下任何東西,即使將藥汁送進她嘴里,也會無意識的吐出來。
幾次三番,衣裳都被流淌下來的藥汁浸濕了。
湯藥也快涼了。
祝烽皺著眉頭,又低頭看了看她清瘦的小臉,唇瓣薄而蒼白,隨著呼吸微微翹起,露出玉珠般的一點縫隙。
明明什么都沒做,卻有一種別樣的,誘人采擷的誘惑感。
他突然甩了一下頭,南煙已經傷成這樣了,自己在想什么?
他又抬起頭來,看著站在床榻前的陳太醫和葉諍,道:“行了,這里有朕,你們出去吧。”
兩人對視了一眼,也不敢多做停留,便小心的退了出去。
大門,也關上了。
祝烽這才輕輕的將南煙放回到床上,但不知是不是因為枕頭發硬,還是不習慣,她在昏迷中也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嘴里發出了一點不舒服的嘟囔。
那小貓一般的呢喃聲聽得他身上有些緊繃。
但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用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干涸的唇瓣微微的張開一點,然后端起藥碗喝了一大口,俯下身去。
他噙住了她的唇。
那單薄的唇瓣也帶著和她一樣的纖細的感覺,讓他甚至不敢用力,小心的撬開了她的牙關,將苦澀的藥汁一點一點的度過去。
他的另一只手還撫著她纖細的脖子,立刻就感覺到她下意識的吞咽。
他放下心來。
一口藥喝下,他這才離開了她的唇。
雖然剛剛還干涸得很,但這個時候,不知道是因為藥汁的浸潤還是別的什么關系,她的唇瓣已經變得水嘟嘟了起來,甚至有些微微的發腫。
他已經很輕了…
他皺起眉頭,用粗糙的拇指撫過她的唇角,抹去了一點藥汁。
這時,感覺到她綿軟的吐息,吹拂過自己的臉龐,那微微的溫熱的感覺讓他忽的有些燥熱。
再低頭看向她的唇瓣,他有些按捺不住。
又一次低下頭去。
可是,就在快要觸碰到她的唇的時候,理智卻又讓他停了下來。
不行!
不能這樣做!
她還病著,甚至還昏迷著。
想到這里,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身體里那股不斷躁動的狂熱冷靜下來,而再度低頭,看著南煙清瘦的小臉,長長的睫毛覆在單薄的眼皮上,越發顯得纖細柔弱的樣子,自己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平常從不是這樣的。
哪怕從前,在軍中摸爬滾打大半年,連只母蒼蠅都見不到的日子,他也不會對女人有這樣渴望的心情。
為什么,在面對南煙的時候,她什么都不用說,也能惹得自己怒火沖天;什么都不用做,也能讓自己理智盡失。
他沉默著,將碗中剩下的最后一點藥汁以同樣的方法度給了她。
只是,這一次,他控制著自己,不再沉溺。
雖然,那并不容易。
伸手輕輕揉著她變得柔軟,微微發紅的唇瓣,他低下頭去,喃喃道:“朕,是中了你的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