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請殿下將她,指婚給小犬若丞。”
話音一落,祝烽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南煙也傻眼了,但她還沒反應過來該說什么,站在簡同光身后的簡若丞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說道:“父親?!”
簡同光俯首道:“還望殿下應準。”
“…”
他的聲音不算高,尤其比起剛剛起前面那兩個要求的時候,這個聲音只有他們幾個站得比較近的人能聽見,周圍的人全都屏住呼吸的看著他們,卻發現這些人沒有一個人再開口了。
過了不知多久,祝烽突然輕笑了一聲。
笑過之后,他回過頭來,看了南煙一眼。
南煙也有些倉惶無措,她完全沒有想到簡同光會說這樣的話,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當著祝烽的面,她傻傻的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剛剛那仿佛是錯覺的溫暖,果然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剩下的,是仿佛淬了冰的寒意。
祝烽那漆黑的眸子只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慢慢的轉過頭去看向簡同光,似笑非笑的說道:“本王還以為,簡老要跟本王說的,都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怎么突然——說起一個奴婢來了?”
簡同光說道:“司南煙是個聰慧的丫頭,草民十分中意她。”
“…”
祝烽的嘴角勾起一點淡淡的弧度,又抬起頭來看向明顯被父親這幾句話弄得也有些無措的簡若丞:“簡二公子也是這么想的?”
簡若丞有些尷尬的道:“我——草民——”
祝烽的目光又是一閃,然后轉而說道:“看來這件事,簡老并沒有跟當事的人商議過。”
簡同光道:“父母之命。”
祝烽道:“那,簡老可有問過本王的這個奴婢?”
這一回,簡同光倒是愣了一下,遲疑著道:“這,草民倒是——”
祝烽輕笑著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確是要緊,但是若當事的人根本不知曉此事,甚至,不同意此事,那豈不是好事變壞事?”
說完,他微微的側過頭去,也不看南煙,冷冷道:“司南煙。”
“…”
南煙還有些怔忪,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聽見他叫自己,都忘了反應。
祝烽又冷冷道:“司南煙!”
她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急忙上前:“奴婢在!”
從她的角度看不到祝烽的臉,真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覆在眼睛上,那睫毛好像都被周身散發的寒氣凍僵了似得,一動不動。
他說道:“剛剛,簡老的話,你都聽見了。”
“…”
“你,同意嗎?”
“…”
周圍,又安靜了下來。
身后的那些人雖然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么,但間或傳來的一兩句話,可王爺、簡同光這些人的目光,似乎都昭示著這件事跟那個跟在燕王身后的小女子有關。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南煙只覺得如芒在背,她抬起頭來,看著祝烽的側臉,終于能看到一旦目光的閃爍。
如寒芒一般,一瞬間,便刺穿了她的身體。
她低下頭,輕聲說道:“奴婢一身一體,皆為殿下所有,這等大事,自然是聽——聽殿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