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們的地盤,我們的人出了事,我們沒找你們麻煩,當真是給足了諸位的面子——”
“等回頭查出,此事與諸位毫無干系后,我們會登門道歉,直到諸位滿意為止,但是眼下,還請諸位稍,安,勿,躁!”
最后那幾個字。
是個人都能聽出里面的威脅。
在場的諸位,表情都不太好看。
跟少年有仇的樊家長老,以及看他不順眼的唐家長老。
二人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望著他們。
“你們真是,好大的臉面啊!說什么就是什么?誰給你們這么大權力?”
“哦?所以——”
沈長臨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睨著他們。
“看來在你們的眼里,獨立區的總負責人的臉面不夠大?權力不夠大?比不是你們?所以你們可以隨意橫?”
這話一出。
樊家長老和唐家長老臉一變。
唐家長老呵斥出聲。
“你少曲解我們的話!”
“哦?曲解?”
大和尚挑眉。
揚揚下巴,紈绔十足,囂張到了極點。
“怎么?諷刺我們臉面不足,權力不夠的,不是你們嗎?說說,哪兒曲解你們的話了?只要你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我跪下給你們道歉都行!”
“你——!”
唐家長老氣的心口疼。
指著大和尚的鼻子,卻無法反駁。
畢竟,他先前,還真是這么個意思。
“嗤——”
看著他這模樣,沈長臨嗤笑一聲。
“你姓唐啊?跟苗家是親戚吧?你這么找我們的茬,怕不是看我們不順眼,而是想給苗家那小子出口惡氣是不是?”
“你胡說八道!”
唐家長老臉色一變。
想都不想的反駁。
“喲?看這表情是了,嘖嘖,人心吶”
大和尚搖頭晃腦的扔出這句話后,便不再多言。
留給其他人,足夠想象的空間。
而那些執法長老們,也確實朝著唐家長老看去。
看的唐家老長臉色憋的通紅。
恨恨的咬了咬牙,卻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他深深的吸口氣,冷著臉走到一邊坐下。
而看著他退場的樊家長老,那雙陰厲的雙眼里,劃過不屑。
暗罵。
沒用的東西。
他們這小插曲,讓唐裝老人沒功夫關注他們。
老人的目光,一定放在少年身上。
他神色復雜,眼神驚變了一息。
沖著少年開口:
“我需要查查看——”
他這話一出。
少年直接取出一個平板,放到他面前。
“用吧。”
唐裝老人一默。
眉心跳了跳。
知道這會兒,已經算是刀架以脖子上了。
稍稍不注意,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而這會兒的空當。
玉管家領著幾人,從煉金門的那頭走出來。
每人的手中,都抱著一個大箱子。
他們將那些箱子放到少年面前,退了出去。
少年彈了下指尖,煉金門被關了上。
他依次的打開箱子。
伸手在空中一撫。
無數肉眼看不見的,隱身符與追蹤符。
將那些箱子里的物品,通通的包裹住,然后消失在眾人眼前。
又是漂亮驚人的一手。
讓在場的眾人,神色越加的晦澀莫測起來。
就連一邊想搞事情的樊老,都是一默。
心下一駭。
這少年,當真好生厲害!
他完全感覺不到任何靈力的波動。
但那些東西,卻通通消失不見。
可見這少年的修為,已經高到何種地步?
他暗了暗神色。
所以。
將獨立區給挖來的人,果然是他嗎?
但是——
他的雙眼里劃過疑惑。
之前那無色的,卻在空中打開的一扇門,真的是煉金門嗎?
如果不是,那到底是什么能力?
如果是,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靈修,又會魔法。
他是怪物嗎?!
不過。
他卻歇下了想要搞事情的心,走到一邊坐下。
靜心看看,事情到底會是個什么走向,再做打算。
他這樣的想法。
在場的諸位也差不多。
實在是這個少年太過古怪與邪門。
不弄清楚底細,盲目對上,怕是真討不了好。
他們可不是那種剛入世的毛頭小子,稍稍激一下,就失了理智的跟人干起來。
所以。
雖然少年的話,確實讓他們很是不舒服,但也沒多說什么。
畢竟人家的實力在那里擺著。
在界內。
雖然已經逐漸的演變成了,律法至上的世界。
但,誰的拳頭硬,依舊底氣硬。
這是不變的。
他們彼此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眼,都走回位置上坐了下來。
眼下。
有總理在,他們這些人,靜下心來等著便是。
都想當甩手掌柜,不想沾一身腥上身的十多位執法長老。
老神叨叨的坐在那里,眼觀鼻,鼻觀心。
雖然那些失蹤的靈修中,也有他們的人才。
但,人才這種東西,沒了可以再培養。
而,倘若沾上一身腥,從而墜了自家的名頭,那才一生黑,永遠的抬不起頭做人了。
他們那樣的小心思,沈長臨怎么會看不出來。
正是因為看出來了,才覺得無盡的諷刺。
這些人。
在他們的地盤兒上。
他們自己的人失了蹤。
且還毫無音訊,生死都未卜。
可是他們竟然一點都不著急,也不擔憂。
像是完全不把他們的生死,放在心是一樣。
人心涼薄到這種程度,真讓人寒心!
這被律法暫時壓制的界內,能撐到幾時不崩?
這樣的界內帝國,能走多遠?
真真是跟界外沒法比。
界外雖有很多混賬東西,更有各類蛀蟲。
但上行的好,下便會效行。
更何況,整個界外帝國,被樹立起,各樣的強觀榜樣。
雖有黑暗,但亦有光明。
而光明還會無限擴大,雖然不會消除黑暗,但足夠他們強大起來,擁有守護自己與他人的能力。
這樣的國,怎么會不強?
但是界內——
沈長臨的心頭沉甸甸的。
突然的煩躁莫名。
情緒亦失控到。
想要摧毀些什么,來抵消心中這無法紓解的壓抑。
一邊的拂兮,敏銳的覺察到他氣息的變態。
側眸朝他看去。
然后伸手,遞過一瓶藥劑給他。
“嗯?”
“靜心液。”
拂兮慢慢回道。
沈長臨怔了下,失笑一聲。
搖了搖頭。
“不用,我不能依靠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