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正準備說話的暮御行僵了一僵。
…為,為什么總是不讓他把話說完?
唇角繃成一條直線的暮堡主。
盯著少年消失的方向好片刻,才側眸,朝暮家老祖看去。
“去聯系,我要去天筵庭。”
“主上!”
玉管家的神情,駭然大變。
暮御行卻面無表情的望著,神色震驚的暮家老祖。
暮家老祖手中的茶都撒了一身。
好一會兒。
他才放下茶盞,擰著眉望著面前的青年。
遲疑道:
“少主,您知道您這話代表了什么嗎?”
“嗯。”
面無表情的青年,點了下頭。
沒有任何遲疑與停頓。
像是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無所畏懼,又一無所知一般。
他這般心態,讓暮家老祖的眉頭,擰的更緊。
“少主,不要沖動,您的身體,眼下還適應不了那種高難度的訓練,尤其”
你的靈根不行,就算進了天筵庭,也未必能通過最后的試煉。
他這話沒說。
但不管是玉管家,還是暮御行都心知肚明。
這也正是玉管家最擔憂的。
他家主上,有靈根和沒靈根是沒區別的。
但在天筵庭那種地方,沒有靈根就什么都不是,根本就通不過最后試煉。
一旦試煉失敗,或者中途退怯,都將終身的失去資格,甚至連暮家少主的身份,最后都會被剝奪掉。
主上他是怎么想的?
怎么突然就要去天筵庭了呢?
玉管家總覺得,主上這個決定跟顧少有關。
他家主上并不是那種腦袋一熱,就會沖動做事的人啊!
所以,應該跟顧少沒多大關系。
全是他自身的原因吧?
可是,到底為什么?
玉管家百思不得其解。
而暮家老祖亦是如此。
但,既然少主提出來了,他定然是要上稟的。
這是他的職責。
他吸口氣,深深的看著面前的青年。
嚴肅又慎重的問。
“您真的確定了嗎?”
“嗯。”
“會死的。”
“嗯。”
“就算回頭失敗了也沒關系?”
“嗯。”
“到時候,暮家少主的地位保不住了也沒關系嗎?”
“嗯。”
神色淡到,什么都看不出來的暮御行。
對上玉管家那擔憂到極點的神情。
淡漠開口:
“我不會失敗。”
玉管家震了震。
唇角動了動。
終究沒有再規勸。
因為他知道,他家主上是認真的。
認真的做了這樣,沒有回頭的決定。
他垂下了眼,不再多廢話。
身為主上的心腹。
務必要做到服從,必須服從。
這一點,他一直做的很好。
眼下,就算看著主上去送死,他也必須服從。
說他是愚忠也好,什么都好。
他到是真的想讓他家主上,再走的更高一點。
那樣,下一次暮家家主競選,他家主上或許就能爭過。
也就能避免,被驅逐,或者被暗殺的可能。
想到這里。
玉管家慢慢抬頭。
眼神堅定的望向暮御行。
露出一個真誠祝福的微笑。
“主上,您若是真要去,那么,我們等您歸來,不論何時,我們都等。”
暮御行側頭看向玉管家。
點了點頭。
“我會回來。”
“嗯”
玉管家吸口氣,認真的點頭。
看到他們這樣。
暮家外宅老祖,深深的嘆息一聲。
“既然少主決定了,那我就去聯絡,但可能沒那么快,畢竟要先等到無主域之事完結后,我才能有適當的理由進山,向上頭匯報,再遞交少主去天筵庭一事。”
“嗯。”
暮御行點頭。
這也正是他打算。
而另外一邊。
踏出煉金門的沈長臨,表情微妙的看向幾人。
“你們有沒有發現,咱們中間好像多了點兒什么?”
“吼”
結果。
回應他的是一聲,響亮亮的獅吼聲。
他鬢角一抽。
手中火紅色的靈力頓現,差點兒沒一巴掌劈那獅子的腦殼上。
仙姝小姐姐反應最快。
一下擋在,那頭威武雄壯的白獅子面前。
認真的看著沈長臨解釋道:
“庫庫不咬人,它很乖,沈大師別傷它。”
沈長臨嘴角抽了一抽。
難以言喻的看著那頭,站著都到仙姝泠肩膀高,膘肥體壯,至少也有三四百斤的大白雄獅子。
很是無言以對。
他指著那獅子。
“就它這體積,長度,兇神惡煞的樣兒,你確定它很乖不咬人?”
“嗯,不咬人,它只是吃的多一些而已,不傷人的,對吧庫庫?”
仙姝泠說著,伸手摸了摸大白獅子的腦袋。
大白獅子非常給面子的蹭了蹭她的手,還伸出舌頭舔了舔,簡直乖巧到不行。
“咦?還真挺乖啊?”
沈長臨看的稀奇。
下意識的伸手去摸。
敏銳的,在沈長臨的爪子摸到獅子的腦殼上時。
那頭大白獅子咧了咧獠牙。
但最終沒咬人。
顯然是在忍耐。
它這一下,讓沈長臨放心的揉了一把,嘖嘖感慨。
“手感真好,這么蓬松的毛,想來沒少精心打理吧?”
“沒有的。”
看到沈長臨這般輕易的接納的庫庫。
仙姝泠悄悄的松了口氣。
清冷的小仙女面孔,帶了一些柔和。
“庫庫很愛美,它都是自己收拾的,不需要我費心,真的很乖很乖”
“嘖嘖,這么聽話的大獅子,可真不多見啊。”
擼了好幾把毛,沈長臨意猶未盡的收回手。
看向一邊的少年,正準備問點兒什么。
卻瞄到他那,笑的很是意味深長的表情。
他眨了下眼,奇怪的問:
“干什么這種表情?”
楚少年笑意加深。
伸手點了點面前的大白獅子。
“它是雄獅。”
“然后?”
沈長臨有些懵。
“我知道啊,雄獅才一身長毛,雌獅子是沒有的,我怎么可能連這種事情都分不出來?”
斜了眼,沒抓到重心的沈長臨。
楚少年再次好心提醒。
“一頭愛干凈,愛漂亮,愛對小姐姐撒嬌的雄師。”
“??我看見了啊,所以你到底想說啥啊?”
看著說到這種地步,還是不明白的沈長臨。
她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沈叔叔,你這眼力勁兒真不行啊”
沈長臨更懵了。
“什么眼力勁兒?我這眼力勁兒怎么了我?能說清楚嗎?”
可是少年卻雙手插在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