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廷司法部的人來的快,走的也快,一如他們往日里雷霆萬鈞的風格。
不廢話,不啰嗦,有事直接干,沒事少墨跡,有罪抓證據,無罪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效率是出了名的快,動手也是出了名的狠。
但凡被他們盯上的人。
從圣廷的司法部成立開始,就幾乎沒人能逃脫的掉的。
完全就是一個五指山般的存在。
那些心懷鬼胎的皮猴子們。
一聽到圣廷司法部的人出現,恨不得多生幾條腿,多長幾對翅膀,飛著隱身!
這么一出帶有戲劇化的鬧劇,以楚少年完勝而收場。
眾人看向他的眼神,帶著奇特的古怪與微妙。
像是把他看進眼里,記在心中,絕對不輕易去招惹一樣。
畢竟這么一個——
呃,手段兇殘,吊打了別人,回頭還給人舉報了不說,更毀了人家繼承人之位。
前前后后加起來,連二十分鐘的時間都沒有。
可威廉王子,卻算是徹底玩完了。
二十分鐘換一輩子,這買賣,真——
恐怖!
這是在場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對他的定義。
銀發白衣,長相精致絕倫的東方少年。
手段與性格,與他的模樣真成了反比。
非常的可怕。
可偏生,那少年笑的燦爛可愛,并不認為自己有多可怕。
齊老眸光有些復雜。
說實在的,他并不認為這少年有做錯。
但,以一人之力,與整個膺國皇室為敵。
這少年,真真熊的上天!
這事兒,若是擱在他身上,或者別人身上。
頂多討回些公道。
像這樣直接扯人下臺,讓其永無翻身的,怕是真做不到。
畢竟,他們身有太多顧慮。
身后有太多人要護。
可是這少年卻無所畏懼。
最主要的是——
別人不知道,他知道啊!
這丫完全就是一界外人,在界內別說家族了,連個根基都沒有。
就算這樣,也能狂傲上天?
完全可以想象,這小子在界外是個什么德性了!
但,你還說別。
活的這般隨性隨情,又無所畏懼,不管跟誰干上都完全不帶怵的。
莫名讓人有些羨慕跟妒忌啊。
席老頭兒對他青睞有加,看來也不僅僅只是他過于出眾的天賦。
還有他的性子。
真是該死的對口味!
齊老沖著三人笑了笑。
“衛啟的事,多謝。”
要不是這三人出手及時,衛啟那孩子怕是真救不回來。
他接到消息就朝這邊趕,不過看來還差一些。
萬幸,人沒事,還看了這么一出大戲。
“走吧,跟我一起過去?”
齊老捋了捋,因過于匆忙,有些凌亂的衣袖。
那雙睿智理性的雙眼,忽的一厲。
“順便看看怎么回事?衛啟那孩子可不是個愛惹事的,怎么會被人捅穿了肚子!”
敢對他劍神公會的人出手,膽子真真不小!
“小姐姐,你呢要一起還是?”
瞅著抬腳朝落腳點走去的齊老,楚少年眨眨眼,看向一邊的仙姝泠。
仙姝泠搖了搖頭。
“遞交升學禮的時間到了,我要回去參加下一期升學考試。”
“唔,那預祝小姐姐旗開得勝。”
她沖著仙姝泠揮揮手,抬腳朝前走。
沈長臨與拂兮,緊跟而上。
望著漸行漸遠的三人,仙姝泠抿了抿嘴,雙眼里閃過掙扎。
“那個,我——”
“嗯?”
少年回頭,眸光困惑的看著她。
安其羅廣場人群涌動,聲音噪雜。
半側著身回頭的少年,耀眼到無與倫比。
不管是身后人群,還是遠處的建景,以及明綻的天光。
他都能將其,幻拉成虛浮的光圈,把自己獨立開來。
除了他身側,一左一右站著的二人,在那虛浮的光圈中,清晰分明。
仙姝泠神色怔了一怔。
唇角動了動,想說什么,最終慢慢的搖了搖頭。
“沒事,就想告訴你,前行平安。”
不是的。
我想和你做朋友。
想加你好友。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說不出來。
所以——
緊抿著雙唇的姑娘,明剔如水晶的眼底,有細細的星光。
她想說些什么,想做些什么,可是卻顧慮的不敢上前。
站在那里,秀美清研的面上,帶著幾分倔強的難過之色。
那莫名有些委屈的模樣,讓楚君顧眨了眨眼。
她忽的揚唇一笑,眸若銀河。
伸手在空中虛點了一下,一道祝愿符,落在仙姝泠身上。
那溫柔又暖洋洋,從心底驅趕陰霾的感覺。
這讓仙姝泠怔在那里。
“那是?”
“祝愿符。”
少年笑的燦爛。
“祝小姐姐前行無阻,風雨平安。”
仙姝泠的眼睛驀的睜大。
啊,這也是她想說的。
可是,她還沒說出來。
“回見啊,小姐姐”
燦若灼陽的少年,沖著她揮揮手。
踏著虛浮的光圈,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嗯,前行無阻,風雨平安——”
愿你歸來,仍是今昔模樣。
“怎么樣?”
齊老看著從里屋走出來的中年男人,擰眉問。
中年男人摸了把臉。
感激萬分的看向楚少年三人,眼里似有水花閃過。
“沒事了,多虧這三位,若不是他們及時出手,阿啟他,撐不住的——”
“舉手之勞。”
拂兮搖頭。
“不必放在心上。”
男人苦笑一聲。
“阿啟是我妹妹的遺腹子,是衛家最后一脈,是他們拼了全族的命,才救下的,不能不放在心上。”
拂兮頓了頓,便沒在說話。
男人吐口氣,看向齊老。
“我去把那幾個孩子叫來問問,他們也嚇壞了,在隔壁休息。”
“好。”
齊老點頭。
楚少年看著男人出去,瞇了下眼,纖細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頭桌面。
她那模樣,讓拂兮看了過來。
“嗯?”
“之前,在那個少年身上,你看出別的了嗎?”
他這話,讓幾人皆是一頓。
沈長臨一臉懵,齊老眉心一蹙。
“什么意思?”
而拂兮搖了搖頭。
“沒有。”
“是嗎?”
她意味不明。
從口袋的收納符里,翻出便簽跟筆,畫了一個魔法陣。
遞到幾人面前。
“吶,那少年心臟繪刻著這個。”
齊老神色變了一變。
“確定?”
“當然。”
她撐著下巴,神色帶了幾分異樣的微妙。
“這個魔法陣,還是灰色的。”
齊老的雙眼劇烈的收縮了起來,噌的一下從椅子里站起來。
臉色駭然難看。
灰色的魔法陣,那是——
“怎么了?”
領著幾個少年少女進來的中年男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