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字一落。
她撐著身軀,不退反進。
把另一條卡在界線外的腿,也給踏了進來。
“嗡——”
又是一聲顫鳴。
一條腿都撐不起來的異能量負重,此時成倍遞增的朝她拍打而來。
“唔——”
讓承痛能力極強的她,喉嚨里模糊出破碎的痛吟。
那撐著地面,緊握著拳頭的雙手,鼓脹起爆裂的青筋。
像一條條蜈蚣似的,駭人又丑陋。
不僅如此,她的整個身體都在輕微顫抖。
像渺茫無垠的大海上,飄落的一葉扁舟,被海浪拋空拍打,毫無招架之力。
可是偏生的。
她眼眸明亮,璀璨到反光。
慘白沾血的雙唇,更是勾勒出狂傲的弧度。
她一點點的移動雙腳。
每移動一步,骨骼與筋肉都發出慘烈的顫抖與悲鳴。
咯吱咯吱的,承受在極限的底線之下,隨時崩盤。
哪怕這樣,她還是笑著。
踩著嗡動,顫鳴的地面。
一點點的,撐著身體站起來。
隨著她這強撐壓碎骨頭的動作。
終究的,有血,開始從皮膚下滲透出來。
浸染她的白衣,綻放出朵朵艷花。
那些艷花,匯成涓涓小溪,涌其腳下。
而她,也慢慢的。
從最初的雙手撐地,到傴僂著身體,到撐起脊背,到挺起胸膛。
咔咔。
咔咔咔——
在她挺起胸膛,剛直起脊背的瞬間。
身上的骨頭,終究支撐不住負荷,崩裂出溝壑,徹底分崩離析。
在脊骨斷碎的瞬間,她沖著這伽昔拉森林,咧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臉。
像是在這,終年暗霧不散的森林山脈中,橫斬下一道光。
一道獨屬于——
這個有膽子踏進來,沒被異樣能量壓死,反而站起來的,少年的光。
縱使他全身是血。
縱使他狼狽不堪。
縱使他骨頭碎裂。
縱使他皮開肉綻。
縱使他痛的說不出一個字。
可他笑的燦爛又無畏。
一點都被被它嚇到,反而興致高昂的,踏進它的領域。
站在它領域的邊緣地帶,凝望更深處的狂暴與黑暗。
整個伽昔拉森林,不比薩麥爾山脈。
薩麥爾山脈終年灰霧不散。
但至少離近了還能見,還可以用靈力來點亮四周,看向遠方。
可是伽昔拉森林,卻是一片黑暗。
它從外面看上去是一片森林的模樣。
但踏進來之后,卻什么都看不到。
不僅看不到,連靈力都被剝奪走,不能使出一分一毫。
而她。
完全是憑借自己,凡體的力量,站起來的。
站的直直的。
笑的燦爛的。
砰——
最后一絲力量用盡。
她整個人朝后一砸,脫離開伽昔拉森林的邊界線。
抬頭看著灰霧繚繞的上空。
倏的——
哈哈哈大笑。
那笑聲肆意縱情。
暢快淋漓到,天地為君傾。
咕嚕嚕嚕——
瘋婆子——
被一只鬼中鬼罵瘋婆子。
可見這人,瘋狂到什么程度。
說她是理智的瘋子,當真是一點都不為過。
楚君顧忍俊不禁。
動動指尖,拉出一個煉金門,出現在瑟里亞小鎮教區的某處無人地帶。
一邊吸收靈氣,一邊修補身體。
等她活蹦亂跳的回到木屋別墅后,已經過了好幾天。
“去哪兒了?”
這人一進屋,沈長臨就是一臉的沒好氣。
“留張紙條就不見人了,搞離家出走啊?一走走好幾天的?”
“嘖”
她笑瞇瞇的擼了擼沈叔叔的腦殼。
“乖啊,不氣不氣”
…更生氣了怎么辦!
沈長臨白他一眼,冷哼出聲。
塞給他一袋包子,惡聲惡氣道:
“吃吧,熱的。”
楚少年摸了一個包子咬在嘴里,眨眨眼。
“拂兮呢?”
“收快遞去了,大概可能新藥劑什么的。”
“唔。”
她點點頭,拉了把椅子坐下。
“仙姝小姐姐呢?”
“等不到麋鹿血,去準備別的升學禮,啊對——”
他站起來去屋里拿了個快遞出來,放到桌子上。
“這個,她讓給你的。”
“嗯?”
擦了擦手,她拆開快件,里面是一張印有冰晶花的許可證。
許可證的內容中,是仙姝家的各種秘傳靈符。
不僅如此。
還每一種都贈送給她一張。
其中還有一張收納符的。
“哎呀這個小姐姐,真是太可愛了”
楚少年眨眨眼,笑容璀璨又愉悅。
“去去,拂兮房間應該有符紙跟朱墨,拿過來,爺畫收納符。”
沈長臨對這收納符也挺中意的。
有這么個東西,超級方便的。
他把拂兮的符紙,朱墨,還有毛筆拎出來,放到桌子上。
楚少年挽起袖子,暈染朱墨,試著畫了一張。
秘傳靈符并不好畫。
上面的咒術紋路,都是有規律的。
必須從最開始一筆畫到最后,稍稍有一點錯誤,就報廢了。
不過,楚爺是誰?
眼毒,腦子活,早先就研究了下,仙姝泠手中的那張收納符。
所以非常輕松的就畫好了一張,試了試效果。
誰知,這一試——
“呃——”
她眨巴眨巴眼,扭頭看向沈長臨,奇怪的問。
“先前,仙姝小姐姐說,她的收納符,只有一個棺材大小的容量對吧?”
“對啊,你沒畫出來?”
沈長臨眨眨眼。
忽的嘿嘿一笑。
賤賤的伸手,拍了拍楚少年的肩膀,一臉的過來人表情。
“哎呀,畫不出來是正常的,不然秘傳怎么會是秘傳?多畫幾張就成了對吧?嘿嘿嘿嘿——”
…這幸災樂禍的。
楚少年斜他一眼,皮笑肉不笑。
“沈叔叔啊,你怕是這輩子都學不會,什么叫‘吃一塹長一智’,你以為爺是你啊——”
“干什么一言不合就人身攻擊!”
沈長臨瞪他一眼。
“我就是一說而已。”
“呵”
冷笑一聲,她甩甩手中的收納符,涼嗖嗖道:
“爺決定了,不給你。”
“!!!哎不是!別啊!我錯了!真錯了!真真真錯了了!!”
一聽小祖宗這話。
二哈沈,哀嚎一聲。
就差沒就地打個滾,再親親抱抱,撒個嬌了!
“嘖出息。”
嫌棄的瞥了他一眼。
重新倒些朱墨,取了沈長臨幾滴血,滲透,攪勻。
一連畫了數張,只有他自己能打開的收納符給他。
“吶,試試。”
沈長臨拿著收納符嘿嘿笑,笑完之后又一懵。
“怎么試?”
…這蠢的,真沒救了!百镀一下“爪机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