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臨近生產,對易安來說越是煎熬。如今走步必須得人扶著才成,因為現在不時地抽筋,萬一走著抽筋沒人扶著必定要摔倒。除此之外她睡眠也越來越差,差不多半個來時辰就得起來如廁。
靠在軟塌上,易安摸著肚子說道:“清舒,我現在真希望他能早日出來,出來以后我就不用再受這罪了。”
不說清舒跟封小瑜了,只說身體許多的祝斕曦懷孕都沒她這般折騰。她現在都覺得現在比受重傷時更難熬了,至少受傷時疼得受不了喝了安神的藥能睡過去,可現在再疼也不能吃藥。因為吃藥會傷著孩子。
清舒寬慰說道:“再有七天就是預產期了,你再忍一忍。”
易安忍不住說道:“要是跟別人一樣能提前生就好了。”
她現在是巴不得生了,沒生過孩子真不知道這其中的痛快與煎熬。她都決定了,等封小二回來他一定道歉。
“別想這些了。你中午飯都沒吃,要不要我給你下一碗面。”
易安搖頭說道:“我不想吃面,我想吃烤肉。”
“烤羊肉?”
見她點頭,清舒說道:“可以,但只能吃一小碟。”
吃過東西休息了下,易安又在院子里踱步。一邊走,易安一邊說道:“清舒,你那兒還有青竹酒嗎?”
“沒有。”
易安笑罵道:“別哄我了肯定還有,我也不多要就一壇。”
“沒有。”
易安說道:“不是我要喝,是為鴻昀那孩子求的。”
“鴻昀?為他求什么酒。”
易安笑著說道:“鴻昀喜歡上了一位姑娘,可姑娘的爹舍不得閨女拗著不答應。那姑娘的親爹好酒,鴻鈞就想送兩壇美酒討未來岳丈歡喜。我手里只有一壇,所以想跟你再要一壇。”
清舒搖頭道:“照理來說這是鴻昀的終身大事我不該拒絕,但我答應過景烯家里的酒留給他喝,所以這事我不能答應你。”
其實她拿出一壇符景烯也不會生氣,但既承諾過的事就不能言而無信。
易安也知道清舒的性子,笑道:“那我寫信跟符景烯討要。”
這個清舒就不反對了。
正說著話玄靜過來了,行了禮以后就與清舒道賀:“符大人又剿滅了三百多海賊立了一大功。”
清舒臉色一變,說道:“他又帶兵去剿匪了?”
玄靜笑著說道:“是剿匪了,不過這次符大人沒親自上陣。”
知道詳細經過以后清舒才安心。符景烯的傷還沒好全,要再跟上次一樣冒著生命危險去剿匪她肯定翻臉。
易安很欣慰地說道:“兩個月內剿滅六百多的海賊,相信那些賊子以后再不敢上岸犯事了。”
清舒說道:“也有不怕死的。再者前朝余孽還沒找出來,這些人不死景烯就一直處在危險之下。”
“你也不用擔心,只要他平日謹慎那些人傷不著他的。”
事實上符景烯巴不得這些人出手,這樣也能順藤摸瓜將這些人抓了。可惜這些人太謹慎了,到福州好幾個月都沒半點動靜。
走了一刻鐘左右,易安就回了寢宮:“爹當初說他是將帥之才果然沒錯,這才去福州多久就連立兩功。”
不僅立功,傷亡還很小,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清舒說道:“不過是僥幸罷了。”
“運氣是有,但最重要的還是有實力。你看這次完全靠他周密的計劃才殺了那么多的海賊。”
清舒嗯了一聲后好氣地問道:“財寶的事是真的,還是景烯故意制造出來的一個餌?”
“當然是真的。為抓捕褚源飛魚衛折進去六個人,其中一個還是拿下黑巖島的有功之臣。”
說到這里她不由惋惜,這些人才每一個都是朝廷的財富。
“那這批財寶有多少?”
易安壓低聲音說道:“有四十多萬兩金子,還有三十多萬兩銀子以及二十多箱各色的寶石。”
“等這些東西到了,我挑一些成色好的給你。整日就戴那幾樣首飾,太寒酸了。”
清舒笑著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看看你自己,一國之母頭上每日就一根鳳簪。”
哪怕這根鳳簪再華美,但日日戴它也與易安的身份不合。
易安最嫌戴首飾了,特別是重的要命的首飾更是一個負擔:“日日在家戴那么多首飾做什么?”
“我去衙門都要戴官帽,也佩戴不了首飾。”
易安笑罵道:“你不用不會給窈窈留著啊?這姑娘的嫁妝啊得早早置辦起來,你這個娘啊對孩子太不上心了。”
“有你在,我是不用愁她的嫁妝。”
“你這當娘的心還真大。”
說了一會話,易安眼皮在打架:“清舒,你去忙吧!我睡會。”
晚上睡不好她只能白天補覺了,而清舒就在她睡覺的時候做事。因為不能專注,這效率就比較低了。不過當務之急是安撫好易安,讓她順利將孩子生下來,其他的都要往后推。
清舒到偏殿的時候姚夢蘭正在看賬本,她問道:“填好了嗎?”
走之前,清舒讓姚夢蘭將表上剩下的數據填上,直接從賬本上抄錄數據這個也不難。
其實清舒有意讓姚夢蘭做表的,可惜這孩子知道表做好了要給戶部尚書跟皇上看死活不擔心。
其實她是白擔心了,哪怕她做好了清舒肯定審核的。只是看她嚇得小臉慘白的可憐樣,清舒也不敢逼得太緊,真要嚇壞了可就得不償失。
“都填上去了。”
姚夢蘭其實已經將上面的各項數據都統計好了,只是怕出錯所以不敢交給清舒。主要是跨度太大,哪怕快一個月了她還是戰戰兢兢。
清舒拿起表迅速瀏覽了下,然后開始取了算盤做匯總。
她速度很快,兩刻多鐘以后就將表做完了。然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拿起魚食扔到魚缸里。
正準備將魚食放下,就聽到寢宮那兒有尖叫聲。
將魚食扔下,清舒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寢宮跑去。等姚夢蘭從驚慌之中回過神來早看不見她的蹤影了。
她也疾步往外走,不過在右腳跨過門檻時又將腿收回來。她什么都不懂,過去也幫不上忙,還是留在這兒等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