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八等人暈船所以船開得很慢,天快黑才到千鳥島。
他們一上岸,元鐵就從島嶼內鉆了出來,他揚聲問道:“怎么這么晚?”
要按照他們以往的速度申時初就能抵達飛鳥島了,可現在已經酉時末了。這兩個時辰他等得很焦慮,一度擔心是不是碰見什么危險。
田帆指了下符景烯說道:“船開沒多久他的那些隨從就喊頭暈,中午的時候一半的人吐了,如今路都走不了。”
暈船的滋味,沒經歷過的人是不知道這其中的痛苦。
元鐵沉著臉說道:“田帆,怎么跟大人說話的?”
田帆杵著沒動。
符景烯沒與田帆計較,說道:“讓他們做飯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商議下。”
元鐵對這島嶼很熟悉,帶著他們到了一塊平坦的地方。
符景烯點頭道:“這兒還不錯,帳篷就扎在這兒了。”
元鐵聽了忙說道:“大人,島嶼上有猛獸,還是去船上歇息吧!”
“晚上會有人站崗,不用擔心。”
說完符景烯解釋道:“我的隨從他們吐得不行,船艙狹小讓他們住在這兒會好得更快一些。”
他雖然沒暈船,但船艙逼仄狹小呆著很不舒服。沒條件也就忍著了,現在有條件自不愿住船艙內了。
田帆是個急性子,說道:“將軍,你在信里說要攻打黑巖島。將軍,咱們真要攻打黑巖島?”
元鐵看著他問道:“你覺得咱們一千人能打得下黑巖島?”
“將軍,既你知道咱們打不下黑巖島,為何還要在信里那般說?”
元鐵看向符景烯,說道:“大人,還是你來與他們說吧!”
他覺得這事符景烯制定的鄒展計劃,就該由他來說。若這次成功拿下黑巖島,符景烯肯定是頭功。
符景烯說道:“黑巖島易守難攻,我們只能偷襲不能強攻。”
李偉利皺著眉頭說道:“偷襲,黑巖島只有一個出入口根本沒辦法偷襲。”
“我先帶著一干人摸上島嶼,等你們接到我釋放的信號就上島。”
不說李偉利,就是田帆都驚得不行:“大人,那黑巖島防守極嚴還沒靠岸就會被發現。僥幸游上岸,也很快會被獵犬發現。”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你們只要等我的信號。”
兩人齊齊看向元鐵。
元鐵咳嗽了兩聲說道:“大人既敢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到時候在外面聽令行事。”
兩人忍著沒說話。
老八被人抬到帳篷里,見到符景烯就苦著臉說道:“老爺,暈船真是太難受了,我這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符景烯涼涼地說道:“出發的時候不是信誓旦旦地不會暈船?”
帶的二十個人,除了羅勇毅以及他帶的五個下屬,符景烯帶的護衛包括柯衡再內全都暈船。
老八苦著臉說道:“我哪知道這海船如此顛簸啊?”
羅勇毅笑著說道:“頭次出海基本都會暈船。我頭次也吐得不行,不過好了以后就不會再暈船了。”
老八問道:“老爺,你為何不暈船?”
“怎么,你很希望我暈船嗎?”
老八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他解釋道:“老爺,你不暈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老爺,我就想問問你是不是吃了那個藥起的效果?”
“不知道,我沒吃。”
他想著若是身體不舒服就趕緊吃藥,只是沒想到從上船到現在一點異樣都沒有。所以那藥,他也就沒吃了。
老八道:“老爺,那給我吃一顆吧!”
符景烯給了他一顆藥。
羅勇毅等他吃了藥說道:“這藥只能減緩癥狀,并不能杜絕暈船。所以,你還得再熬幾天才行。”
“不是吃了就能好?”
“一般來說暈船要幾天才能恢復過來。有的身體素質差,得十好幾天才恢復。”
老八想著明日還得吐,很想哭。
帶的一千人是元鐵精心挑選出來的,都是歷經錘煉的老兵。不過符景烯不僅是總兵還是皇帝跟前的紅人,為保他的安全元鐵這樣安排也沒人懷疑。
天黑以后,兩只海船才緩緩地靠近黑巖島。不過在離黑巖島二十里左右,兩艘船停下來了。
從船上抬出一艘漁船,符景烯與羅勇毅舒寶山等人換上黑衣。
在符景烯要上漁船時,元鐵握著他的手道:“大人,保重。”
這個計劃非常危險,失敗了不僅符景烯要死,他以及這一千將士可能都要葬身在這里了。所以這次,他是將身家性命押上去了。
符景烯嗯了一聲說道:“按照我們的約定行事。”
漁船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田帆心頭沉甸甸的,說道:“將軍,他這次去必死無疑,你為何要同意他這個計劃?”
雖然他覺得符景烯不配勝任總兵之職,但也沒想他去送死。
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元鐵說道:“他有黑巖島的防守圖。”
田帆跟李偉利驚了下:“你怎么弄到黑巖島的防守圖?”
元鐵說道:“怎么弄到的我不知道。但那圖我看了,詳細到暗哨的位置都標記了。你們知道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黑巖島有他們的人,而且此人地位不低,不然不會將黑巖島的情況摸得這般的詳細。
田帆聽了以后心情很不好,語氣很沖地說道:“既有防守圖為何不給我們,就是為了讓他立功?”
元鐵看了他一眼說道:“就是給你防守圖,你敢帶人上岸?”
田帆沒吭聲了。
有防守圖又如何?那兒防守極嚴一旦驚醒了幾條獵犬,他們必定是有去無回。
李偉利突然說道:“將軍,符總兵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元鐵說道:“我曾經問過柯將軍,他說符總兵迄今為止沒遇過敵手,另外他身手不僅快還非常敏捷。”
田帆覺得很稀奇,說道:“他這不是榜眼郎嗎?這一身卓絕的武功從哪里學來的?”
“我問了柯將軍,他也不知道。”
說完這話元鐵眺望著黑巖島的位置,輕輕地說道:“不管他這一身的武功從哪學到的,我現在就希望他能將黑胡子宰了。”
黑胡子的存在,無時無刻不顯示著他們水軍的無能。雖然面上不表露,但這已經是橫在元鐵以及所有熱血將士心中的一根刺。
李偉利說道:“將軍,總兵大人既敢上岸就表明他有把握,不然他不會冒這么大的危險。將軍,咱們只要按照事先約定的做就好。”
元鐵點頭道:“你說得很對,你們兩人先去瞇會,養足了精神咱們也好殺上黑巖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