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兒能躲,樂瑋跟陸氏兩人卻沒辦法躲了,所以陸氏明確表示反對。
陸氏臉色不好地說道:“爹,若是大姐她過不下去了,娘家人肯定要幫。可現在大姐夫是舉人,不管是去別人家坐館或者私塾每個月都能賺好幾兩銀子。京城雖然消費高,但一個月有三五兩銀子省著點也夠一家四口的嚼用了。”
“現在大姐縱著他什么都不做,反倒要娘家人養活他們母子三人,這算怎么回事?”
樂瑋也不樂意,說道:“爹,就姐那性子她來了咱家還有安寧日子過嗎?家和萬事興,家里不太平生意能好嗎?”
生意不好,這一大家子怎么辦。
林承志嘆了一口氣說道:“既你們都不愿意那就算了。”
也因為兩個兒子沒答應,所以這事林承志就沒告訴張巧娘,省得她知道擔心。
只是誰也沒想到,三天后有個婆子找上門來了:“請問是林承志林老爺嗎?”
林承志點頭說道:“我是,請問你是誰?”
婆子說道:“你女兒是不是叫林如蝶?”
“是,怎么了?”
婆子這才說道:“你外孫女受傷了,傷得還不輕,你女兒沒注意想請你過去一趟。”
林承志聞言就要往外走。
婆子叫住他說道:“你外孫女傷得很重,可以的話你還是帶點錢過去吧!”
這婆子跟如蝶同住在一條街上,得了十個銅板才跑的這一趟。
林承志進屋拿了錢,然后朝著婆子說道:“你快帶我去。”
到家沒見到人,一問才知道去了醫館。
趕到醫館,林承志就看到如蝶摟著著圓姐兒,母女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外公。”
林承志將她從如蝶懷里接過來,然后問了墊付“我外孫女怎么樣,沒什么大礙吧?”
大夫說道:“她送來時候耳鼻都出血了,我剛給她清洗干凈。”
如蝶急忙問道:“大夫,我女兒不會有事吧?”
“把她放到床上去。”
大夫檢查了一番后,取了一團棉花將圓圓的右耳朵塞住,然后以蚊子似的聲音問道:“孩子,耳朵還疼不疼?”
圓圓沒有反應。
大夫將棉花取下來,還是以細小的聲音問道:“孩子,耳朵疼不疼?”
圓圓點頭說道:“很疼。”
這下父女兩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圓圓的左耳朵出問題了。
如蝶紅著眼眶說道:“大夫,我女兒是不是聽不見了?你一定要治好我女兒,她還這么小要是聾了一輩子就毀了?”
林承志有些煩躁,呵斥她道:“你別吵著大夫,他還要給孩子檢查。”
大夫仔細檢查過后說道:“她左耳朵傷了,右耳朵沒問題。”
林承志問道:“能治好嗎?”
大夫沒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我先開一道方子,吃完了以后再過來復診。”
治好是不可能的,不過盡量將傷害減到最輕了。
抓了藥,大夫叮囑道:“不能吃上火的東西,豆子之類的更是不能碰…”
抓好藥就回去了。
等圓姐兒吃了藥睡下以后,林承志才問道:“圓姐兒的傷是誰打的,是不是萬翰采?”
如蝶哭著道:“他剛才又找我要錢了,找不到錢就將我推倒在地。圓姐兒跑過來護著我,被他一巴掌扇在地上。”
她的錢大部分都交給了林承志保管,只留下碎銀子跟銅板。
“那畜生呢?”
如蝶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看見圓姐兒暈了以后就走了。”
之后她將裕森托付給鄰居照看,又去找了那婆子送信,做完這些才急匆匆地帶著圓姐兒去了醫館。
林承志問道:“你現在怎么打算?”
如蝶說道:“爹,你讓我搬回去住吧!不然的話他還會回來要錢的。爹,這日子真的沒辦法過了。”
林承志聽到這話手道:“若是你不跟他過了,你就帶著孩子搬回去。”
如蝶呆住了:“爹,你…”
林承志說道:“能對自己的親骨肉下這樣的重手,孩子昏迷也丟下不管,這個畜生你還留念他什么的?”
“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林承志說道:“你跟萬翰采和離,然后帶孩子回家。”
“爹,我不和離,我不想被人瞧不起。”
林承志指著躺在床上的圓姐兒,說道:“你怕被人瞧不起,就不怕女兒被打死嗎?”
“我要是和離了她跟裕森以后也會被人瞧不起了,長大以后也嫁不到好人家了。”
林承志氣得七竅生煙:“想嫁好人家那也得有命在才成。”
如蝶說道:“爹,你讓我帶著孩子搬回去。只要我們搬回去住,他以后就不敢再欺負我們了。”
林承志不想再與她說下去了,再說的話肯定要被氣死:“我先回去了,明日再過來看你們。”
都到這個地步竟還不讓她回娘家住,如蝶心里充滿了怨氣。
等林承志走到門口,如蝶叫住了他:“爹,你能不能將圓姐兒帶回去,我一個人照顧不了兩個孩子。”
這次林承志沒拒絕。
樂文傍晚回到家中,知道了這事后道:“爹,她這是以退為進。你看吧,她明天保準帶著裕森過來,然后就不走了。”
張氏紅著眼眶說道:“文哥兒,如蝶是你親姐,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姐姐啊!”
樂文還是那話,如蝶住進來他就搬到學堂去住。
林承志說道:“我已經跟你大姐說了,不會讓她帶孩子住進來。圓姐兒受傷得有人照顧,你姐還要照看裕森忙不過來。你放心,等圓姐兒好了以后我就送回去。”
樂文說道:“爹,你就是將圓姐兒養在家里我都沒意見,但是大姐不能搬回來住。”
樂瑋被陸氏掐了下也趕緊表態,說道:“爹,圓姐兒可以放在家里養但大姐不能回來住。”
正如樂文所猜測的那般,第二天上午如蝶就帶著裕森上門了。說是看望圓姐兒,可在張氏面前大哭了一場后就留下了。
陸氏不樂意,但張氏決定了的事她反對也沒用。
吃晚飯的時候,張氏見樂文還沒從書房出來就說道:“樂瑋,你去叫文哥兒出來吃飯。”
林承志說道:“文哥兒用過午飯與我說他去看下博遠,今日應該會在符府留宿不會回來了。”
如蝶臉色有些難看。文哥兒知道她回家連面都不露,中午的飯都是讓董婆子端進屋吃的,然后吃完飯就出門了。樂文的這行為,完全是將她視作洪水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