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正在看書,就聽到墨雪回稟說太后身邊的余嬤嬤過來了。
余嬤嬤躬身道:“皇后娘娘,太后請你過去一趟。”
易安聽到這話心頭一沉,不過面上卻不顯:“嬤嬤先回去,待本宮換了一身衣裳就去。”
余嬤嬤福了一禮就退下了。
換衣裳的時候,桂嬤嬤瞧她臉色不對問道:“娘娘,若是不想去就隨便找個借口推脫了吧!”
易安搖頭道:“不,我想去看看她又想弄什么幺蛾子。”
這話很不對味了,但桂嬤嬤聰明地沒有問:“娘娘,要不要我給你重新梳過一個發髻。”
“不用,這樣就很好。”
這次太后找易安也不是為其他事,就是讓她將宮務交回去:“你現在懷著孩子,懷孕的人受不得累。宮務先交回給我,等你生完孩子再接回去。”
易安很爽快地答應了。
回到坤寧宮桂嬤嬤看易安神色不虞,不由說道:“娘娘,若是不愿交回宮務直接與皇上說,讓皇上幫你推脫了。”
“她可是為讓我安心養胎這才將宮務要回,我怎么能辜負她的一片慈愛之心。”
桂嬤嬤皺著眉頭說道:“若是太后娘娘真的看重皇嗣,就不會對你不聞不問了。”
易安轉頭看向桂嬤嬤,問道:“嬤嬤也覺得不對嗎?”
桂嬤嬤謹慎地說道:“太后的行為有些不符合常理,但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老奴一時也想不出來。”
易安冷笑了一聲說道:“她一面篤定我生不出孩子來,一面又將宮務要過去還提議讓皇上收回兵器制造部不讓我管著。一個無所事事的孕婦,你覺得會怎么樣?”
桂嬤嬤一怔。
易安呵了一聲說道:“我這吃飽飯了沒事可干,整日悶在宮中可不就要胡思亂想。天天想著自己生孩子會死,到生的時候不死就算奇跡了。”
桂嬤嬤面色微變,說道:“沒想到太后竟抱著這樣歹毒的心思。”
主要是皇帝這么大年歲沒子嗣,從太后到朝臣都很著急。所以一時之間桂嬤嬤也沒往這方面想。
易安看向她不由問道:“嬤嬤,你不覺得我想多了?”
桂嬤嬤搖頭道:“不,皇后娘娘,在宮中不怕想多怕的是不想。娘娘既猜測到太后對您別有雄心,那咱們得早日做好打算。”
“她不是想讓我多思多想嗎?那就如了她的意。”
桂嬤嬤當下明白,點頭說道:“老奴知道怎么做了。”
中午易安正在練劍皇帝過來了。看著她矯健的身姿,皇帝的心都提了起來。等她收了劍,皇帝就說道:“易安,你現在挺著肚子練劍太危險了,以后還是別練了。我聽符景烯說林氏創了一套拳法,那拳法打著不危險,你學了可以天天練。”
易安笑著說道:“現在身子還不算笨重,等過兩個月我再學清舒的拳法。今日怎么過來了,朝中沒什么事嗎?”
“嗯,沒什么重要的事就過來看看你。”
夫妻兩人進了屋,易安說道:“今日母后要我將宮務交回給她,我已經同意了。”
這事太后與皇帝打過招呼,皇帝說道:“母后是想你安心養胎,不過你若是不愿就別交回去了。”
“母后沒與你說讓我別管著兵器制造部呢!”
皇帝笑了下說道:“母后是有提,不過我給拒了。
“為何?”
皇帝輕笑一聲說道:“你是個閑不住的,要將你整日關在坤寧宮內你反而不能安心養胎。”
像現在這樣有事做,易安整日精神抖擻的。
聽到這話,易安鼻子有些酸酸的:“皇上,你對我真好。”
“你是我妻子是要與我共度一生的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皇帝笑著說道:“你要真覺得我好,以后就別叫我皇上了,太生疏了。”
易安笑著說道:“叫云堯?”
“叫堯或者子誠都行。”
易安笑著說道:“子誠是誰給你取的?”
“皇祖父在我及冠的時候給我取的,不好聽嗎?”
易安沒發表意見,只是笑著說道:“沒有,很好聽。不過你們男人都有字,而女人卻沒有。”
“那我給你取一個如何?”
易安不愿意,說道:“我覺得我的名字挺好的,不想換個稱呼。”
皇帝也不勉強,她說道:“你若是不愿將宮務交回去就不交,母后那兒由我去說。”
易安正惡心著太后呢,所以沒推辭:“那你與母后說吧!我這宮務剛上手,要交回去等生完孩子又得重新開始弄,麻煩。再者母后年歲大正是頤養天年的時候我也不想她受累。”
這話皇帝很受用:“辛苦你了。”
傍晚的時候皇帝去了一趟慈寧宮,然后晚上回來就與易安說道:“我已經與母后說了,她很高興說不能辜負了你這片孝心。”
事實上太后當時氣得臉都綠了,將皇帝怒罵了一頓。
易安才不相信這話,不過皇帝的表現讓她很受用,當日晚上夫妻兩人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第二日皇帝上朝的時候,神清氣爽。
清舒進宮見到易安就發現她心情極好:“何事這般歡喜?”
易安將昨日的事說了,說完后笑道:“我沒想到皇上會這般說,心里還挺感動的。不過,她肯定氣了個半死。”
清舒說道:“她顧忌著皇上最多就會用這種迂回的方式對付你,并不敢有什么動作。你只要放寬心好好養胎,并不需要怕她。”
易安笑了,說道:“我本來就沒有怕她。好了不說她了,沒的影響心情。清舒,最近宮外可有什么有趣的事?”
她還沒有組建自己的消息渠道,所以不能及時知道外面的消息。
清舒說道:“有趣的事沒有,倒是昨日襄陽侯府辦宴會,結果她們的三奶奶與人私會,被發現的時候兩人不著寸縷。”
“這可是大丑聞。”
清舒搖搖頭說道:“我參加宴會的時候見過這位三奶奶,是個很規矩的人,不像能干出這種事的。再者就算真與人有私情,那日可是徐家舉辦宴會的日子。那么多客人的,她就是再耐不住也不可能選在那日私會。”
易安皺著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她被人陷害?”
清舒點頭道:“應該是被算計了。咳,也不知道幕后之人跟她有什么仇怨,竟使這種陰狠的法子。”
鬧出這樣的事不僅徐三奶奶沒法活了,她娘家也要被牽連。
易安搖搖頭說道:“那些大戶人家雞鳴狗盜的事多了,好在我們家沒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