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正與溫媽媽商議宮務,就聽到宮女回稟說皇帝過來了。溫媽媽不愧是老夫人精挑細選出來的,只一個月時間就協助易安讓她熟悉了宮務。
易安放下手中的冊子,起身看向走進宮殿的皇帝問道:“怎么這個時辰過來?”
皇上拉著她的手說道:“我聽聞母后刁難你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他是聽到易安怒氣沖沖地從慈寧宮出來,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易安笑著說道:“沒有刁難,只是又老調重彈說我不能生養要我給你納妃為皇家開枝散葉。”
說到這里,易安故作不解地問:“御醫跟樂太醫都只是說我身體受過傷,要是懷孕會比較辛苦,為什么到她嘴里就成了不能生養呢!”
其實她知道太后是不希望她懷孕生子的,不過面上裝不懂罷了。對此易安真的不能理解,她要生了兒子那可是嫡長子是皇朝未來的繼承人。身為太后,不是應該盼望嫡長孫。難不成為了娘家,還想要張家女生的孩子繼位。若如此,那她要重新估量太后的智商了。
關振起的事讓皇帝明白婆媳有矛盾,站在中間的他是絕不能和稀泥的,不然婆媳關系只會越弄越糟。
皇帝說道:“御醫說你身體受創很難受孕,而且懷孕后也會很艱難可能熬不過生產這一關,所以母后不希望你懷孕生子的。”
咦了一聲,易安問道:“你的意思是她不想我冒性命危險生孩子?”
皇帝點頭道:“是。母后就是耳根子有些軟,其實本性很良善的。當年我父皇就是知道她這性子,所以特意安排了余嬤嬤等人在身邊服侍。”
余嬤嬤這些人都是耳聰目明的人,時常能勸導住太后。加上當時他爹還在世張家的人也都安分守己,所以她娘表現得很不錯。可惜在他掌權以后張家的人抖了起來,連帶著他娘也受了影響。
頓了下,皇帝又說道:“而且母后也知道我很在乎你,你要出事后我肯定會很傷心。她舍不得我傷心難過,自也希望你好好的。”
因為這一番話讓易安對太后的惡感消散了不少,但她還是皺著眉頭道:“那她這般執著地想要你納妃日日跟我念叨也煩呢!”
皇帝笑著說道:“想要徹底解決只有一個辦法…”
易安掃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想納了張雯雯我沒意見啊,不過納妃這事讓母后去操持吧!”
皇帝失笑,說道:“你想哪去了。母后其實也是抱孫心切,只要我們早日給她生個大胖孫子她就不會再念叨納妃這事了。”
要是易安懷孕了,他也有足夠的理由將張雯雯放出宮去。
易安說道:“我娘前天過來也念叨這事呢!可孩子是天定的緣分,急不來的。”
想著這幾日都沒親熱了,皇帝壓低聲音說道:“只要咱們再努力努力,孩子很快就會有的。”
易安仿若沒聽到他這話,推了下他說道:“趕緊去處理政務,早些回來用晚膳。”
想著御書房內壘得高高的折子,皇帝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送走了皇帝,易安就折回了屋里。
桂嬤嬤小聲說道:“娘娘,你的小日子已經推后了五日了,咱們是否該請太醫來診下脈?”
易安沉默了下說道:“明日讓易安帶了黃大夫進宮來給我診脈。”
桂嬤嬤有些不理解。
易安道:“若是一場烏龍還好,若是真如我們猜測的那般,我暫時不想讓外面的人知道。”
她以前的月事都不大準,而且每次來還會痛。不過這兩年一直在調理身體,現在小日子每個月都準時來的。這次往后推遲了她疑心自己有孕了,只是沒確定不好跟皇帝說,省得他白高興一場。
清舒與斕曦從懷孕到生子的過程她都看在眼里,自然也知道懷孕沒滿三個月孩子非常脆弱。所以,在肚子大起來之前她不想讓外界知道。當然,肯定不會瞞著皇帝,等明日黃大夫過來確定懷了就告訴他。
桂嬤嬤知道她的顧慮,現在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她的肚子。而女子從懷孕到生產得十個月,若是有心人想還她還是很容易找到破綻的。
“要真懷了確實該瞞著。”
清舒正準備這兩日遞牌子入宮,就聽到宮中來人了。得知對方來意,清舒有些不解:“明日帶黃大夫入宮?”
皇宮之中的樂太醫就是婦科圣手,他的名氣遠在黃大夫之上,易安卻是舍近求遠端是奇怪。
墨色點頭道:“是,皇后娘娘叮囑一定要帶了黃大夫來。”
清舒雖心存疑惑,但還是點頭道:“好,我明早帶了黃大夫進宮。”
當日晚上,清舒就將這件事告訴了符景烯:“我明日要帶了畫去給易安看看,若是她覺得好我再將斕曦寫的詩提上去。”
雖然她的畫遠遜于夏嵐,但這已經是她最高的水準了。
說到這里,清舒有些惋惜地說道:“你愿意提當然好了。可惜當日說好了由夏嵐作畫斕曦作詩,我來提上去的。”
“你可以讓皇后娘娘題詩,這也算是你們三個人完成的作品了。”
清舒覺得這主意不錯,笑瞇瞇地說道:“到時候我們將印鑒都蓋上,說不準將來也能傳為佳話呢!”
吃過晚飯,兩人在花園散步的時候符景烯與清舒說道:“今日我收到了關振起的信。”
“家里沒收道他的信。”
說到這里,清舒冷笑一聲道:“他這是怕我將他的信燒毀了不給你看?哼,他也太小瞧我了。”
符景烯笑著解釋道:“不是,禮部晏郎中去浙江出公差,關振起與他是朋友就托他帶了信回來。“
“說了什么?”
符景烯說道:“就與我探討一些公事上的事,然后說等他娘病好了送會送回京城。我猜測,他寫這封信的時候應該還不知道孝和郡主回常州了。”
特意在信里說這件事,無非是想借清舒的口讓封小瑜知道。從這里也可看出,那事之后封小瑜怕是沒再回信給他。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算下時間現在應該差不多到了。”
看她神色輕松,符景烯笑問道:“你不擔心?”
清舒笑了下道:“她已經想寬了我也沒什么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