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子上玩了兩天,第三天吃過午飯他們就回京了。
符景烯靠在車廂上說道:“清舒,等我四十歲就致仕,然后帶你游山玩水去。”
他是知道清舒很羨慕夏嵐,所以準備幫著皇帝再賣十八年的命就不干了。
清舒笑著說道:“你四十歲的時候窈窈還只有十八歲,嫁人了還好,若是沒嫁人難道還讓她自己張羅婚事?”
符景烯一聽立即說道:“嫁什么人,窈窈以后跟我們一起去游玩。”
“不嫁人了?”
符景烯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嫁,我養她一輩子。”
“你沒聽過一句老話嗎??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你若是不讓她嫁人不能享受完整的人生,以后不得恨死你。”
符景烯神色一頓,說道:“嫁人可以,但必須是我選的人。”
他肯定要將對方十八代祖宗都查清楚了,這樣才放心。當然才學樣貌人品都必須讓他滿意,否則免談。
清舒看他如臨大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選的人要是女兒不喜歡怎么辦?”
“不喜歡那就不要嫁了。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要嫁了個品不端的人豈不是掉入火坑了了。”
清舒笑著說道:“若是她執意要嫁我們不認可的人怎么辦?”
說到這里,清舒不由道:“像我娘當初外婆就不同意她嫁給我爹,想讓她嫁給望明舅舅。但她不樂意,還絕食相逼,我外婆無奈之下只得答應了她。”
符景烯說道:“那是外婆太慣著岳母了。若換成是我,明知道對方品行不端哪怕讓她餓死也不會讓她嫁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咱們的女兒肯定不會像岳母那般的。”
清舒點頭道:“這個自然。不過你以后不要太慣著她,我怕再這樣慣下去她脾氣越來越大。”
符景烯笑著說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平日里寵下沒關系,但涉及到正事肯定要嚴肅了。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吃過早飯就帶了兄妹兩人去了鎮國公府。易安看到她笑著道:“這三日舒服吧?”
清舒笑著道:“不舒服,累慘了。頭一天帶著福哥兒去爬山,到后面我累得都快走不動了;第二天帶著福哥兒又是釣魚又是下河抓魚放風箏,景烯累得不行。”
易安笑著說道:“我還以為這三日你們夫妻快活似神仙呢!”
“帶著兩個孩子出去游玩哪還能舒服。不過福哥兒玩得很高興,還說下次要帶了果哥兒一起去。”
聽到這話,易安搖搖頭說道:“斕曦去桐城的日期已經定下來了,等我回門以后她就要帶著果哥兒跟晏哥兒去桐城了。”
清舒一驚,說道:“之前不是說讓果哥兒留在京城,五歲以后再去桐城嗎?”
易安搖頭說道:“爹來信說不能將果哥兒留下。三哥一旦被冊封為世子,他就是我們我們國公府第六代繼承人了。所以我祖父說,果哥兒必須由他跟三哥一起教導。”
清舒有些不舍:“若是福哥兒知道肯定會難受的。上次沐晨去常州他就難過得差點掉眼淚,這次果哥兒再走他沒玩伴更傷心。”
易安說道:“我跟我娘也舍不得果哥兒走,可沒辦法。若以前還可以讓他留下,現在卻不成了。”
他爹是為國公府的長遠考慮,所以她們舍不得也不能反對。
清舒問道:“斕曦的身體受得了桐城那惡劣的天氣嗎?我真怕她一過去就病倒。”
易安笑著說道:“現在那兒暖和得很,等到冬天對身體虛弱的人來說確實難熬。不過你放心,府里有地暖的。”
問題是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躲在屋子里不出來啊!不過哪怕仍不放心清舒也什么都沒說,因為說了也不會改變這一結果。
易安看她難受的樣子笑著道:“好了,不說這個了。今日可是我添妝的日子,你準備了什么好東西?”
“忘了。”
易安看向她說道:“你若是真忘了,我現在就將你趕出去。”
清舒好笑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至于這么狠心嗎?”
易安冷哼了一聲說道:“就算你忘記了,符景烯以及你身邊的人不會提醒你嗎?”
清舒笑得不行,說道:“放心,忘了我自己也不敢忘了你的添妝禮。”
看到紅姑拿了一副卷軸過來,易安說道:“快打開給我看看畫的什么。我跟你說,千萬別是我的畫像啊!”
畫的不是易安的畫像而是十二花卉,一種花卉對應一個月份。這畫筆只普通畫作的兩倍多點大,所以這些花卉畫得比較小。不過哪怕小,花草樹木鳥石一樣不缺。而且這畫用筆老練蒼秀,顏色設置大膽。
易安喜歡看這種妍麗的畫作,清舒這畫是完全按照她的喜好畫的。
易安觀賞完了以后笑著道:“這么一幅畫你費了多少時間?”
這畫比例小了耗費的精力就更大,需要的時間也就越長。這樣一幅畫保守估計要三四個月年以上才能畫完。這還是很順利的情況下,若不順利一兩年都有可能。
清舒笑著說道:“賜婚以后我就在琢磨這事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你會喜歡我親手做的禮物。”
“這個當然了。這首飾啊衣服的有錢哪都能買到。可你這幅畫就不一樣了,世間就只此一件。等以后我讓人裝裱了就掛在我宴客的地方。”
清舒笑著說道:“好。”
易安看著這幅畫,夸贊道:“清舒,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只會畫牡丹,沒想到梅蘭竹菊這些你都會畫且還畫得這般好。”
清舒搖搖頭道:“比不過夏嵐。”
“你這目標定得也太高了。夏嵐在畫藝上有極好的天賦,不然唐老先生也不會收她為關門弟子還傾盡所有地培養她。”
清舒笑著說道:“所以說人與人真不能比。像我們這種資質一般的,再如何努力都趕超不了那些天賦出眾的人。”
“有天賦,也得肯努力能抓住機遇才行,不然再好的天賦也枉然。相反,哪怕天賦一般只要持之以恒地堅持總能有收獲。”
易安指著這幅十二花卉圖說道:“你這畫已經有了畫師的水準了。
特別是著色很大膽,深得她的喜歡。易安可欣賞不來水墨畫,當然也不是說不好看,就黑白相間的她天然排斥。
清舒笑著說道:“畫師與大畫師雖只差一個字,但卻天壤之別。我沒有這方面的天賦,這輩子也就止步于此了。”
易安贊嘆道:“已經很厲害了。”
其實她覺得清舒不是沒有天賦,不然怎么能畫出這么漂亮的畫來。當然,跟夏嵐比肯定要差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