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聽到清舒要見他,心里忐忑得不行:“姑娘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如何?”
蔣方飛搖頭道:“看不出喜怒。我還特意問了兩句,可惜姑娘沒應我。”
“不過你也別擔心,我覺得應該是好事。要拒絕你直接寫封信或者讓我回復你就行,不會特意去沁香園跟你說。”
話是如此,符景烯當晚還是憂心得睡不著。無奈之下,他爬起來去院中練劍。累得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這才回去睡覺。
等醒來天已經大亮了,符景烯不由罵了墨硯:“不是說了天亮叫醒我?你要誤了我的事,明年就給我種菜去。”
這宅子的花園早就荒廢了,老丁頭過來時看著那么多地荒著覺得浪費就開了兩塊地種菜。后來符景烯住進來直接將花園改成了菜園子,家里的菜蔬平日都不用買了。
墨硯沒敢吭聲,他也是看符景烯睡太晚想讓他多睡會,這才不忍心叫醒他。
符景烯洗漱好又讓引泉給束了發。平日他都用的木簪,今日換了一根墨玉簪。衣裳,換上新做的過年穿錦袍。
照了下鏡子,符景烯說道:“去將那塊海東青琢白天鵝玉佩取來。”
這塊玉佩是上等的和田玉雕琢而成,價格也比較貴要一百多兩銀子。可符景烯在鋪子一眼就橋中了。千金難買心頭好,哪怕貴他還是買了。不過平日他以前都是拿來把玩,從沒佩戴過。
墨硯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不敢多問趕緊去取了。
穿戴好了,符景烯這出了門。
與他相反的是清舒非常地淡定,如往常一樣練功晨讀,用過早餐才不慌不忙出門。
樂瑋去找清舒時,才知道她出門了:“二姐出門怎么也不告知一聲呢?我也好搭她的車一起走啊!”
文哥兒笑著道:“你要出去就讓康管家再去街上雇一輛馬車。”
顧家只一輛馬車,顧老夫人基本不出門清舒都是走路去的文華堂。所以這馬車平日主要作用是接送安安跟文哥兒。
“阿文,你與我一起出去吧!”
文哥兒搖頭道:“我還要背書,若是沒背完二姐會罰的。”
樂瑋一臉同情地說道:“二姐對你要求真嚴格。”
幸虧不是他過繼,不然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清舒到了沁香園大門口,站著沒動。
林菲問道:“姑娘,怎么了?”
清舒哪好意思說自個膽怯了不趕緊,她笑了下說道:“沒什么。”
到了包廂門前,清舒深呼吸一口氣這才推開了門。
符景烯看著清舒,也很緊張地說道:“林姑娘,你來了?”
看著局促不安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的符景烯,清舒不由問道:“你早就到了嗎?”
符景烯結結巴巴地說道:“剛、剛到。”
清舒瞅了他一眼,說道:“傻站在屋中間干做什么?坐啊!”
“好、好。”
結果沒走穩踉蹌了下,若不是及時抓著椅子怕要摔倒在地。
見符景烯這狼狽不堪的模樣,清舒噗嗤笑出了聲。
兩人坐下后,符景烯鼓足勇氣問道:“林姑娘,上次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要清舒答應,那他童試完就請官媒去提親。嗯,現在就得提前置辦聘禮。
清舒咳嗽了一聲說道:“有些事我得告訴你,省得你被蒙在鼓里。”
“林姑娘你說。”
不管是什么事他都會答應的,哪怕要他的命也沒二話。
清舒將那日國公府發生的事跟他說了,說完后道:“長公主后來查出,封雨薇是受二皇子的指示?”
二皇子好女色的,而清舒艷麗嬌媚。都不用問,符景烯就知道怎么原因了。
清舒說道:“二皇子想納我妾,我沒同意。誰想他竟蠱惑封雨薇想要毀了我名節,這樣也好逼迫我委身于他。”
符景烯握著的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林姑娘,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訴我?”
清舒哪會告訴他。符景烯現在只是白檀書院一個學生。跟他說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讓他搭進去。當然,以之前兩人的關系她壓根就不會想到他:““這事不好說,畢竟無憑無據的。就是長公主,也奈何不了他。”
符景烯著急地說道:“若是他還不罷休,將來還用這樣下三流的手段對…”
說到這里符景烯頓了下,與清舒說道:“林姑娘,二皇子性情暴虐自命不凡。他要想納你為小妾,你不同意以他的性子應該是直接派人將你擄走關起來,不可能這般拐彎抹角的。”
清舒搖頭說道:“我每次出門都會帶不少護衛,也從不去偏僻的地方。而且這是長公主查到的,應該不會有錯。”
符景烯點點頭說道:“看來他是尋不到機會這才用下三濫的手段,那以后出門你要帶足了人壽可不能單獨一人。”
清舒點點頭:“我知道的。符景烯,若是…,二皇子說不準會出手對付你。這樣,你還要來提親嗎?”
符景烯激動地站了起來:“林姑娘,真的嗎?你答應我了?”
看他的反應,清舒心情頓時大好:“我說二皇子會對付你,難道你不怕嗎?”
符景烯眼中閃現過一抹狠厲之色:“皇子又如何?還沒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他若派人來對付我,那正好我讓他臭大街。說不準到時候還讓他灰溜溜地去封地上。”
說起這事,清舒就忍不住說道:“二皇子跟四皇子幾人孩子都大了,皇子為什么還不讓他們就藩呢?要他們都就藩了,也就沒那么多的事了。”
符景烯說道:“太子身體不好,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一命歸天。我們大明朝傳嫡傳長,當朝嫡出的只太子一人,太子沒了可不就輪到了二皇子。而要皇后若愿意將其他皇子記在名下,那也算是嫡子。”
所以幾位皇子都不愿就藩,要就藩就失去了先機。而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皇帝也一直縱容著不讓他們去封地。
清舒不由說道:“太子挺可憐的,大家都在盼著他死。”
符景烯搖搖頭說道:“儲君原本就是靶子。其實他一直病歪歪的也算是件好事,他要身體健康怕早就遭了皇帝的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