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睡著呢。”山子笑了,“阿峰少爺的呼嚕差點掀翻屋頂。”
楊如峰撲哧笑了一下,然后將毛巾放進了盆子里:“走吧,去看看賴家的人。”
賴家的人都被清理過了,傷口也都被重新包扎了,而且剛才也都睡了一覺,此時一個個的看上去都清爽了許多。
“阿峰哥哥。”賴清芳被家人護的很好,只有他跟那小巖兒一點沒傷到,所以,他就一直守在賴廉氏身邊,此時看楊如峰進來,急忙起身,“我娘還沒醒。”
“她不會那么快醒,估摸著要到明天早上了。”楊如峰點頭,“你不需要一直盯著她的,該睡覺睡覺,這里很安全的。”他讓咕咕守著這個院子呢。
“謝謝阿峰哥哥。”賴清芳笑著點頭。
楊如峰摸摸他的頭:“讀書了嗎?”
“嗯。”賴清芳點頭,“三歲就啟蒙了。”
楊如峰笑了:“下場了嗎?”
賴清芳搖頭:“賴家莊的規矩,不入仕。”
“為什么?”楊如峰皺眉。
賴清芳就撓撓頭笑笑:“這個是祖制,至于為什么,我也不知道。”
楊如峰了然,也就不再詢問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賴廉氏就醒了過來,整個人看上去好多了。
楊如峰診脈之后就叮囑她臥床休息幾天在慢慢的活動,大概有個十天半個月的就能恢復的差不多了。
賴家人對楊如槐那真的就是感恩戴德的。
而接下里的幾天里,楊如峰就帶著楊如槐幾個人滿西寧府城里轉悠,也沒什么正經事,就是吃喝玩樂,但凡府城里有的,他都溜達到了。
“我說思源,你不是西寧府人嗎?對這里應該熟悉啊,說說,還有什么好玩的。”坐在一處茶樓里,楊如峰一邊喝茶一邊詢問柳思源。
柳思源卻撓撓頭:“不瞞少爺,我不是這城里人,我家是在離著這里大概一百多里地的大湟縣,這府城也就幾年前來過一次而已。”
“我還以為到了西寧就到了你家了呢。”楊如槐失望的嘆口氣,“結果還那么遠。”
柳思源撓撓頭,這個他也沒辦法不是?
“我倒是知道西寧府有個好玩的地方。”肖曉之前一直沒說話,一直在照顧丫丫和妞妞吃點心,此時才抬眼,“不過,那個地方輕易進不去。”
“什么地方還有進不去的?”楊如槐笑了一下,“用錢還有砸不開的地方?”
“斗獸場。”
“什么?”楊如槐皺眉,“這里還有斗獸場?就跟斗雞那樣的?”
“說是斗獸,其實根本就是斗人。”肖曉的眼里閃過了一抹憤恨和恐懼,“這邊的有錢人很喜歡養猛獸,然后就要相互攀比,于是就有了斗獸場。”頓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他們的賭注五花八門,可以是金錢,也可以是人…”
楊如峰看了肖曉一眼:“你…見識過?”
肖曉猛然抬眼,卻直接對上了楊如峰那黑如點墨的眸子,急忙又垂下了眼簾:“要進去那里,必須要有熟人領著,進門是需要帖子的…”
楊如峰的眸光閃了一下,這小子有秘密啊,不過沒關系,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會說的,隨即一拍桌子:“那就去斗獸場轉轉。”
肖曉快速的抬眼看了對方一眼,然后再次垂眸:“斗獸場每個月就開兩場,初一和十五。”
“后天不就初一了?”楊如槐掰著指頭數了一下。
“可是帖子怎么辦?”柳思源提醒了一句。
“阿紫。”楊如峰招呼了一聲,“帖子的事兒你去辦。”
成紫一抱拳,然后轉身走了。
“行了,今兒也累了,回去睡覺。”楊如峰放下了茶杯,“我看倆小丫頭眼皮也打架了。”
眾人起身往外走。
正好遇到了上樓的。
楊如峰就急忙閃身給人家先讓開了道路。
走在前面的柳嘉哀怨的瞪了楊如峰一眼,這無良的主子,自己住在外面逍遙快活,將府衙的一個爛攤子扔給自己,這還有天理嗎?
同樣,跟在他身后的成青也是一臉哀怨,跟著老大出門,他跟成藍每次是猜拳的,誰輸了誰出來,他都連著輸了三次了。
但是礙于后面還跟著好幾個當地的鄉紳,他們也不好跟自家主子撕破臉。
楊如槐暗中沖倆人眨眨眼,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柳大人,成大人,這邊請。”一個胖乎乎的男人一臉討好的帶路,然后發現楊如峰一行人站在旁邊,顯得有些擁擠,不由得回頭一瞪眼,“哪里來的鄉巴佬,堵在這里做什么?趕緊滾。”
這一聲,周圍的人都懵了。
楊如峰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你讓我滾?這是你家的地盤?”
成青想上前,卻被柳嘉給制止了,讓他不表明身份,看看,被人嫌棄了吧?哼哼,他就看熱鬧。
“對啊,不說你說誰啊?”那男人一臉的嫌棄,“知道這是誰嗎?”說著指了指柳嘉,“這可是知府大人身邊的柳大人,你堵在這里合適嗎?一點眼力勁都沒有,讓你滾是給你面子了,否則,讓人將你扔出去。”
楊如槐等人看對方就跟看傻子似的。
“原來是柳大人。”楊如峰不僅沒生氣,反而還沖著柳嘉一抱拳,“失敬。”
柳嘉的嘴角抽了一下,急忙回禮:“不敢。”
“柳大人好大的架子啊。”楊如槐上前了一步,“那是不是代表你的主子,就是那個新來的知府大人,架子就更大了呢?”
柳嘉的臉色一變,心說完了,自己看熱鬧看過頭了,急忙回頭瞪了那嘚瑟的男人一眼:“范老爺這是給我家大人招恨呢。”說完轉身往下走。
“柳大人。”那幾個人有些懵,急忙追了下去,“柳大人留步,小人不是那個意思,您誤會了…”
“誤會?”柳嘉冷笑了一聲,“難道剛才不是范老爺對別人惡語相向?難道不是范老爺向別人宣揚我的身份?讓百姓們知道了會怎么想?他們會想,來的知府大人是個虛偽的,肯定不是好官。”頓了一下,“我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