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禁閉的時間一過,陸靈蹊就迎來了陸從夏。
“稀客啊!”
自從感覺是寧知意老祖宗選擇了陸家后,陸靈蹊對陸家的惡感,又稍去了些,對好友的到來,非常歡迎,“沒記錯的話,你是昨天的擂,怎么樣?贏了沒?”
“自然是贏了。”
陸從夏拍拍自己的靈獸袋,很得意,“別忘了,我還有鳳鳥呢。”
鳳鳥可是一早就認她為主的,還然還很小,但助力就是助力,“我和那個魔宗修士在賭檔的賠率是一比一點二,我押我自己贏了六千靈石,給你在天下樓,定了一桌甲餐。”
說話間,她摸了一個大食盒出來“怎么樣,夠朋友吧?”
什么夠朋友?
這混蛋得意成這個樣子,分明是炫耀來的。
陸靈蹊一下子撲過去,“欺負我不懂行是吧?別以為我天天關著就不知道,你押了我一百多萬靈石,一份天下樓的甲餐就想把我打發了?做夢!”
鳳鳥兒曾經是她的呢。
欺負她沒靈獸,這個絕對不能忍啊!
“哈哈哈!三份,三份。”
陸從夏被她壓著沒辦法,當然了,她就是有臭她的意思。
當初死活不養靈獸。
自從知道宋在野有多厲害后,她就一直為她提著一顆心,后悔當初沒死勸著讓她也養一只。
“別過份了,哈哈哈,五份,再不能多了。”
好不容易掙脫林蹊,陸從夏又‘咚咚咚’地摸出四個大食盒,“這行了吧?你賺了那么多,再訛我,我就跟渲百前輩告狀去。”
說來也是奇怪,這家伙不論戰力還是智力,在同輩中都是一流,可愣是傳出一個告狀王的號。
陸從夏每次想都都忍不住好笑。
他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被長輩扔在外面自己闖蕩?只有林蹊,真被當成寶貝蛋,硬生生地被拘在千道宗內。
“那就去告啊!”
陸靈蹊一邊收盒食一邊也好笑,“到時候我師伯不理你,看你丟不丟臉。”
“丟臉也要去!反正我還小,而且,我已經決定,要跟你學著怎么告狀。”
“噗!哈哈哈…”
陸靈蹊引以為榮,“先拜師,孝敬十顆八顆沉疴草,我就告訴你。”
“十顆八顆?”
陸從夏真是服了她了,“你就別做夢了,我早就發現,告狀的第一要素是臉皮厚,你的臉皮比我們的都厚。”
這話說的。
陸靈蹊捂著自己的肚子笑不可抑,“你的嘴巴沒我的甜,你的長相也沒我甜,所以,光想用臉皮厚告狀,百分百輸我。”
“…原來你臉皮真的比我厚哇!”
陸從夏一把摸到她的臉上,“林蹊,不鬧了,我現在有個為難事,要借你的厚臉皮一用。”
什么?
來真的?
“什么事?”陸靈蹊拿下她搞怪的手,“先申明啊,太難的別找我。”
“是陸望老祖封存的一些東西。”
陸從夏直言,“他老人家飛升仙界之前,曾經在修真聯盟為陸家的后來人,封存一些東西,具體是什么,我不知道,修真聯盟那里…恐怕也不知道。
通天傳送陣開,老祖陸岱山曾經過來一次,可惜,跟聯盟方面接觸幾次后,試著解封一只玉盒,最后卻沒有成功,言語方面有些口角,最終不歡而散。
這一次,我由棠華星君引薦,聯盟那邊,答應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一次,不容失敗了。
“林蹊,你是我家老祖的功法傳人,他老人家的封印,如果我也沒辦法解開,恐怕只在你身上。”
陸靈蹊實在沒想到,飛升的陸望老祖,還會給陸家留下東西。
如果陸家沒人能打開,而她打開了,那他到底是為陸家留的,還是為功法傳承者留的?
她試探著問一句,“既然是陸家的東西,聯盟方面沒道理不給吧?如果他們從最開始,就立意不給,按理說,就不會讓陸前輩去試著解封什么吧?”
陸家那位老祖宗,說真的,在陸靈蹊看來,實在不算個明白人。
嘴巴又比較笨,追殺老白鶴的時候,明明他是在幫葉家,結果還被葉琛那樣擠兌。
還有清遠那個臭和尚,把暢靈只能一脈單傳的古老手扎送到太霄宮的時候,他最先做的居然不是打清遠,而是哭著回陸家鬧。
他到底把信老祖和誠老祖當什么?
在那些事上,陸靈蹊感覺,陸岱山這個人,可能從來都沒把信老祖當親兒子,娶寧知意老祖,只是他為家族做得所謂犧牲,有了信老祖,他恐怕也從來沒有親近過。
要不然,信老祖不會在手扎上,那樣說他所謂的父親。
“陸姐姐,問個特別問題啊,陸岱山前輩是陸望前輩的直系后人嗎?”
“是!”陸從夏很肯定的點頭,“若不是直系后人,他也不會碰陸望老祖留下的東西。”
老祖確實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可是這世上,哪有完人?
陸從夏接著道:“當初之所以發生口角,不止是我家老祖一個人的事,修真聯盟方面,那位上星長老和公孫長老,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老祖的東西,若有對修真聯盟非常重要的,陸家要無償放棄。
他們那么在乎陸望老祖的東西,想來這些年來,每個人都曾試過去解封它。
結果岱山老祖解封不了,他們先說,老祖是糊弄他們,是要跟他們講條件什么的一大堆,然后,岱山老祖才火了。”
陸靈蹊:“…”
她的心思沒在陸岱山和修真聯盟的官司上,心里眼里,只有陸岱山是陸望直系后人的這件事上。
如果陸岱山是陸望的直系后人,她不也是?
被老白鶴搜魂,那子息護魂術的最后一道…
“仙界離這里,都不知有多遠多遠。”青主兒在識海輕輕道:“子息護魂術在同界域,好像很靈,其他的地方,就不怎么行了。你也別問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
也許是聽那些人說的,也許是她的傳承里就有。
青主兒很多時候都搞不清楚。
“好吧!”
陸靈蹊在心里偷偷嘆了一口氣,很認真地看著陸從夏道:“再問一個問題,如果最終陸望前輩封存的東西,不是你打開,而是我打開,你準備怎么辦?”
“那就是——你的唄!”
陸從夏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甚至在來靈界的時候,還跟幾位老祖說過,“陸家雖然很渴望得到陸望老祖的東西,但更注重,他老人家自己的本意,他老人家知道自己的傳承有多難,如果你能打開,那就絕不是給陸家的。”
“…行!”
人家都這樣說了,陸靈蹊哪還有問題,“你說,修真聯盟方面,這些年一直沒放棄解封陸望前輩的東西,他們這種想法,是整個修真聯盟的態度,還是極個別長老的態度?”
“不清楚!”
陸從夏搖頭,“為了讓他們重視我,重視陸家,昨天,我在擂臺上,與鳳鳥兒配合,在三百息內,把對手到認輸。”
修仙界到底是個講實力的所在。
他們打不開陸望老祖的東西,才同意陸家解封它。
看不起陸家,在陸從夏看來,恐怕人家也是看出岱山老祖不可能更進一步了。
人家是化神星君,老祖卻連元嬰后期都困難,太霄宮也沒化神星君能幫著說話,看得起才奇怪了。
“因為沉疴草,我借了棠華星君的勢,不過,你不一樣。”
陸從夏反客為主,親自給陸靈蹊倒茶,“你打敗了宋在野,你是殺神陸望的傳人,你的骨齡在結丹修士中,還很小很小,未來有無限可期。”
棠華星君讓她以最快的速度,打敗對手,也是讓她展現實力,給聯盟有心人看的。
“別別別,不用捧!”
陸靈蹊自認不憷宋在野,但沒有青主兒幫忙,想打敗也不是那么容易,“再問一個問題,陸岱山前輩都沒辦法解封陸望前輩的封印,你…,除了你,陸家是不是還有其他人要陪我一起到修真聯盟?”
“沒有!就我和你。”
陸從夏微微一笑,“岱山老祖是陸家族長,他解不開的封印,陸家其他人去,差不多也一樣。”
“那你的意思,就指我一個人?”
“沒有啊?”
陸從夏笑了,“陸家傳承至今,自有獨到之處,我…我是陸家這一代的千秋荷守護者,如果我也解不開,那就只能是你。如果你和我都解不開,那封印說不得就是修真聯盟的修士在做假。”
什么?
陸靈蹊不傻,當然知道,她這話里是什么意思。
“岱山老祖讓我注意著,防著他們在老祖的封印里,加持了另外的封印。”
若讓人家利用他們解了陸望老祖的封印,他們再解開自己封印的,東西可不正是便宜他們嗎?
陸從夏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所以,這一次,我請棠華星君陪同一起,林蹊,你若方便,回頭可以陪我一起去請渲百前輩也做個見證嗎?”
“可以!”
聯盟那些人,只想借她打壓宋在野,卻跟鐵公雞似的一毛不拔,陸靈蹊并無好感。
“不過,千秋荷是什么啊?”
從葉湛秋那里,陸靈蹊只知道,這家伙是無相界未來最厲害的人之一,有一個特別神秘的法寶。
她忍不住好奇的想問問。
“千秋荷…”
對別人,陸從夏當然不會把陸家這么重要的東西說出來,不過,對林蹊嘛!
因為十面埋伏,這丫頭與陸家已經有撇不開的關系了。
陸從夏伸出手,一滴水手中漸現的時候,一片小小的荷葉也慢慢長了出來,“千秋荷代表了我們陸家的每一個人,從生到死,從興到衰!”
陸靈蹊:“…”
她真是詫異死了,她也是陸家人,難不成…
她才這樣想,陸從夏掌心荷葉旁已長出一株小小的花徑,一朵將開未開的荷花朝她這邊正點頭。
那種親近感,那么真實,好像,它就是她。
陸靈蹊驚嚇抬頭的時候,發現陸從夏臉上也變顏變色,一幅受了大驚嚇的樣子。
從飄渺閣海域回宗,看到三株變異千靈荷里,突然有一株花徑的花苞變大了,陸從夏就在猜想是誰。
只是,她雖是千秋荷的守護者,卻甚少呆在井中,具體說來十年都不去一次,她大部分的時間,不是修煉,就是試煉。
所以,她想透過花苞猜誰是陸信后人,根本做不到。
但現在…
她是千秋荷的護守者,如果身邊沒有陸家子,掌心出來的千秋荷會是她自己。
陸從夏猜死,也沒想到,鬧得沸沸揚揚陸信后人,居然是林蹊。
這個少時就認識,關系非常不錯的朋友。
看林蹊這幅驚恐的樣,陸從夏忍不住懷疑,她一直知道她是誰。
那她接近陸家,接近陸傳,接近儀芬師伯,接近她,到底所為何來?
陸從夏想的越多就越心驚,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你…”
十面埋伏的花雨瞬間把陸從夏圍了。
知道今天是林蹊解禁的日子,嚴西嶺和余呦呦帶木歸巢等八九個人來跟她認識,大家都在修仙界混,多個朋友多條路。
交流修煉心得的時候,還能把各自口袋里用不著的寶貝,彼此交接出去。
“陸道友一早就來了。”
南佳人一邊帶他們往師妹的房間去,一邊笑道:“兩個人嘻嘻哈哈的,之前我走老遠就能聽到,難得現在老實了。”
“噓!那我們就去給她們一個驚喜!”
朱培蘭輕噓一聲,一群人果然熄了聲,笑嘻嘻地跟進。
林蹊的房間沒開禁制,顯然兩人沒什么私密事。
他們偷偷上前,大門一推而開,可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正在對壘的兩人,發現不對的時候,殺氣盡朝他們來了。
“出去!”
“出去!”
陸靈蹊和陸從夏幾乎同時開口。
二人的樣子,不像是玩假的,尤其陸從夏居然動用了元嬰修士給的護身符箓,而陸靈蹊的十面埋伏好像一點也沒有留手地朝她招呼。
一行人嚇得幾乎下意識地關門,眼見房間禁制‘嗡’的一聲要升起來,南佳人心慌的很,師妹的樣子,好像是真的動了殺心,“林蹊!”她嚇得又連忙一腳踹開房門,“你們兩個在干什么?”
叮叮叮…
十面埋伏的花雨,終于稍慢了些。
陸從夏微松口氣,雖然臉色發白,卻還是道:“我們在切磋,麻煩你們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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