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謝意聽聞,眨了眨好似蝶翼般濃密上翹的眼眸,頓了片刻垂眸掃了一眼懷中的毛絨兔,低垂著搖晃搖了搖頭。
隨后盯著自己的鞋尖,緊緊攥著懷中的毛絨兔,咬著唇瓣又往后挪了幾步,與葉暮笙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瞧見謝意這樣,葉暮笙不動聲色挑起了眉梢,冷著臉輕聲道:“不是么?”
“…”謝意沒有出聲,但還是抱著懷中的毛絨兔,輕輕點了點頭。
他不是兔兔,南南才是兔兔。
“可是…”視線從毛絨兔挪到謝意的身影,葉暮笙依舊站在原地,可冷清的嗓音卻柔和了下來,又道:“你和這只兔子一樣可愛,而我…”
說到這里,葉暮笙話音一頓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而等了片刻仍舊不見葉暮笙出聲,謝意最終還是忍不住緩緩抬起了眼眸,迅速掃了一眼葉暮笙。
可瞧見葉暮笙此時剛好板著臉盯著自己,謝意心中一怔,身子一顫又往后挪了幾步,再次咬著唇瓣垂下了眼睫。
這人怎么都不笑一笑!
冷著一張臉就像是老頭子一樣,真的是不可愛吶!
微風輕輕拂了過來,扶起謝意柔軟碎發的同時,葉暮笙抿了抿唇,認真笑意將方才醞釀好的話說了出來。
“而是就是想保護小白兔的大黑熊,你和兔子一樣可愛,那我也要保護你。”
“…”聽見葉暮笙這么說,謝意微微蹙起了眉梢,眼底露出一抹不解,隨著緩緩抬起眼眸,脖子下鎖骨上的那條顯眼的傷痕又露了出來。
保護兔子?
還要保護他?
謝意不知道葉暮笙為什么這樣說,又不想詢問眼前的這個陌生少年,而這個時候突然響起的咕嚕咕嚕的聲音打斷兩人的思緒。
謝意:“…”
葉暮笙:“…”
瞄了一眼謝意的肚子,葉暮笙想到他在謝家的處境,沉默了片刻就轉身離開,留下了抱著兔子愣愣站在原地的謝意。
看著木門被關上,謝意眨了眨眼睛,確認了葉暮笙真的離開后,再一次發泄般地將兔子砸在了地上,抱著腦袋頓了下去。
“騙子…”下顎擱在膝蓋上,謝意盯著葉暮笙離去的背影,撇了撇嘴紅了眼眶,臉上布滿了不悅,哽咽道:“真的是討厭,剛剛說好的保護我,可…現在就跑了…”
謝意吸了吸鼻子,臉色又陰沉了下去,默默撿起了毛絨兔子,一邊擦著臉上掛著眼淚,一邊摸著自己空蕩蕩的肚子喃喃自語著。
“都好討厭,好討厭,好想…好想把他們都殺了…就是娘親說的,死了就聽話了,就仍由我欺負了…”
謝意抱著兔子坐了一會兒,就在他聽煩了屋內女人的笑聲,立起身子準備去屋子里找點東西填填肚子的時候,腳步聲襲來,一只纖細的手指將木門給推開了。
隨即,葉暮笙端著剛剛跑去廚房求來的飯菜走了過來,雖然一聲不吭,可默默將其遞到了謝意的面前。